這副模樣的傅時雨無遺是最讓人心動,也是最誘人的,不像菟絲花那麽柔膚弱體,像一株生長在青林的直節翠竹,一點也沒有想折斷的心思,隻想把它連根從土裏挖出來,然後好好地養在院子裏,有了明媚的陽光,得了肥沃的土壤,它可以長的千枝萬葉,更加的挺拔漂亮。


    楚晏想到以後看到這副模樣的除了自己,還有另一個女人,心裏頓時妒火中燒,突地埋下頭緊緊咬著傅時雨的頸項,堅硬的牙齒仿佛要刺破表麵的皮膚,狠狠咬斷裏麵流淌血液的動脈一般。


    傅時雨痛的蹙緊眉間,如同知道發出痛唿是在向這人認輸,他忍著不肯泄出一絲聲音,連悶哼都盡數咽迴喉嚨裏。


    發現底下這人的身體開始僵硬,楚晏這才緩緩鬆開嘴,透明的津絲連著仿佛快滴血的紅梅印,在白皙修長的頸上顯得異常醒目,同時也異常的令某些‘禽獸’感到身心舒坦。


    楚晏也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起了色心,默不作聲地低下頭,溫柔舔舐著那處印子。


    傅時雨有點癢,微微側過頭,想躲避開他這仿佛帶著暗示的親吻。


    偏偏楚晏不讓他如願,溫熱的薄唇沿著他脖頸順勢而上,細細密密地吻著他耳根,以及略顯瘦削的下顎線。


    傅時雨掀起眼皮,冷冷瞪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楚晏不答,叼著他耳垂含嘴裏舔咬。


    饒是這樣,他那張俊臉上依舊沒什麽情迷的神色,連眼裏都尋不到一絲欲望的影子,唯一有點區別就是眼神變得比之前炙熱,也變得更讓人心中發緊。


    傅時雨趁他鬆懈,把手從楚晏的禁錮裏抽出來,然後使勁推開楚晏埋在他頸間的臉,“夠了世子。”


    “你再這樣親下去,今晚我倆恐怕都得完蛋。”


    楚晏倒也真停下來,不過沒起身,側著臉躺在他耳邊。


    這個距離很近,但又仿佛在若即若離的保持著距離,傅時雨能感受到他鼻尖濕熱的唿吸噴灑在側臉、鬢角、耳廓各個讓人燥熱的位置,楚晏也能看到他白皙光滑的臉上那些細小的絨毛,以及長睫在眼瞼下壓出的青黑扇影。


    兩人都默契的沉默著,誰也沒有開口。


    他們都很聰明,知道剝開內心,說出一直壓在心裏某個犄裏旯旮的秘密後,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傅時雨眼裏晦暗莫測,心裏開始變得沉重。


    若說對這個人一絲感覺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也正是因為有感覺,才不敢賭。


    不敢把自己的未來拿來賭。


    他骨子裏是個理性的人,眼前從不會出現分岔路口,他可以從始至終堅定自己的選擇,但這一次,傅時雨卻猶豫了,甚至想過他們的未來和處境。


    先說他們兩個都是男人,在以後科技進步的現代,同性相戀的處境都很是艱難,更別提現在是在這思想落後的古代。


    再者說無論再怎麽相愛,這人身份如此尊貴,以後定會迫於倫理,迫於市井的閑言碎語,成親生子,妻妾成群,而自己頂多作為一個孌寵,被他圈養在一群女人的院裏。


    也正是以為會料到結局,傅時雨才不願給自己和他一個機會,甚至不肯吐露一絲壓在心底的聲音,但他心裏明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楚晏現在相當於就是擺在眼前的一塊放了毒的點心,芳香四溢,是他很想吃,明知道吃了又肯定會死,但又拚命想嚐一口,所以傅時雨隻能在自己能忍著的時候,把這盤點心埋進土裏,讓自己再也沒有想吃的欲.望。


    比起他這些複雜繁瑣的想法,楚晏心裏則單純許多。


    他隻是放不下傅時雨的背叛,放不下傅時雨和狗太子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糾葛,以及最令他放不下、也是最不能忍受的……


    ——這個人真的不愛他。


    楚晏心裏不禁冒起幾絲酸楚,他猛地起身,掰過傅時雨的臉,鷹隼般的雙目直直望進傅時雨的眼裏,陰冷的眼神仿佛可的穿透他的內心。


    “你真想成親?”


    傅時雨喉嚨一哽,想說是但又下意識地開不了口。


    楚晏暗嘲果然如此。


    前世這個人就差點娶了施綿綿,好在最後臨門一腳。


    傅時雨被傳出宿於花街柳巷的消息,施綿綿聽後成日以淚洗麵。


    王府裏的人暗罵傅時雨花貌蓬心,朝三暮四,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最後施綿綿還是自己退了婚。


    傅時雨淡淡道:“我想不想,與世子無關。”


    楚晏心裏一緊,像是被針刺了下。


    他神色陰霾道:“那你愛她嗎?”


    傅時雨還沒來得及開口,楚晏已經冷著臉率先打斷,“你是可憐她!”


    他食指狠狠地戳著傅時雨胸口,像是要把那地方戳穿一個洞,“若真想為她好,那你就不能和她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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