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時雨這個名字,似錦瞳孔緊縮,震驚道:“什麽?!”


    沈言亭陰著臉,繼續開口:“我看楚世子那樣子,明顯是對他動了心思。”


    “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似錦略略沉吟,“那今晚便行動。”


    “嗯。”沈言亭應了聲,想起什麽,他右手按著隱隱灼熱的胸口,“我好像看到了鳳玉。”


    “她在傅時雨身邊。”


    “鳳……鳳玉!”似錦腳步踉蹌地後退幾步,右手撐著旁邊的四仙桌,難以置信道:“會不會看錯了。”


    “她和鳳嵐不是早就死了?!”


    “不知。”沈言亭攥緊指尖,神色冷凝地開口:“不管是不是,那人都必須死。”


    “還有……傅時雨,我也留他不得。”


    似錦不言,神色恍惚地點了點頭。


    應逐站在廣陵王旁邊,看著案上的行軍地圖,問:“將軍,屬下愚昧。”


    “去年世子不是才端了匈奴在山海峽的老巢,為何現在還要防備這個地方?”


    廣陵王端起茶盞,吹了口嫋嫋升起的熱氣,歎道:“匈奴首領為人狡詐,且英勇善戰,想必早吃準了我們的心思,昨夜接到密報,曼達這些天率兵在山海峽的附近出現過。”


    慶國公坐在軟墊上,慢悠悠地捋了捋山羊胡,深思道:“依我看,他們或許是聲東擊西。”


    “山海峽隻是個引子。”


    廣陵王嗯了聲,“也有這個可能。”


    “不如先撤退如何?可去城裏迎戰。”監軍大臣提議道。


    他是文官,骨子軟,少了常年在沙場廝殺的血性。


    廣陵王隱怒地橫他一眼,那監軍大臣不敢多言,立馬低下頭顱。


    慶國公沒頭沒尾地說:“世子初來乍到,便端了匈奴山海峽,倒也算為大慶爭了口氣。”


    “來時便聽到皇上對世子多加讚譽,王爺也算是後繼有人。”


    聽到這話的廣陵王朗聲長笑,“黃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沾了幾分運氣而已。”


    話裏表麵是謙遜,語氣卻很是自豪,慶國公哪能聽不懂他的意思,笑道:“世子如何,老夫可瞧在眼裏,我們這一輩人都老了,該是這些小輩出頭了。”


    “你若信得過,老夫這裏有一計。”


    廣陵王笑容收斂,神色凝重道:“國公請講。”


    慶國公老謀深算地笑了笑,“匈奴從山海峽到達大慶地界,中途有一處必經地。”


    廣陵王重新看向行軍地圖,雙眸不禁一亮,猛地一拍腦袋,“狼牙穀!”


    “沒錯。”慶國公老狐狸似的笑著說:“可派一些兵去狼牙穀守著,若匈奴不來,說明他們是在聲東擊西,若匈奴來了,正中咱們設下的圈套,豈不是一舉兩得。”


    廣陵王自愧不如地歎道:“還是國公想得長遠。”


    “那我派應逐去。”


    應逐剛想領命,慶國公卻打斷,“這事非同小可,應將軍雖然膽識過人,但謀略還是欠缺了些。”


    聽到這話的應逐心有不甘,但念著慶國公的身份,又不敢提出異議,隻能義憤填膺地站在廣陵王身後。


    廣陵王猜到他心裏已有了人選,便問道:“那國公打算派何人?”


    慶國公笑道:“這個人我剛剛已經提過了。”


    廣陵王略略思忖,試探著問:“國公是在說羨行。”


    “正是。”慶國公緩緩道:“世子謀略過人,依老夫看,是最合適的人選。”


    “唉。”廣陵王沉重地歎了口氣,“不瞞國公,我本來屬意的人也是他。”


    “但這不孝子剛受了重傷,我得讓他歇幾天。”


    慶國公臉上一愣,訝然道:“什麽時候的事?”


    “就前些天。”廣陵王無奈開口:“別提了,我再想想其他的人選吧。”


    “大不了我親自去。”


    聽他說世子負了傷,慶國公便就此打消這個念頭,不再多言。


    在中軍帳外站了快一炷香的楚晏,聽著他們的談話聲,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了。


    ——狼牙穀。


    又是這個地方。


    楚晏閉了閉眼,如果沒記錯,前世他第二次中匈奴的埋伏,便恰恰是在這狼牙穀。


    當時他和傅時雨被困在狼牙穀山腳下的一處山洞裏,隨後……


    楚晏像被勾起什麽令人煩躁的迴憶,表情倏地陰沉,如同在麵上布了層厚厚的寒霜。


    他想起那個遮雲避月的露重深夜,想起散落在地的輕薄紅紗,想起兩人纏繞一起的蜿蜒墨發,無數的香豔的畫麵閃現過腦海,最後隻留下了一幅風華絕美的畫卷。


    那人雪白無暇的身子坐於腰上,削瘦的鎖骨在明暗交替的火光下顯得異常清晰,圓潤肩頭泛起刺目的紅暈,昳麗麵龐上的一雙桃花眸,媚眼如絲,攝魂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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