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怎麽沒同你在一起?”


    沈言亭握著的茶蠱一抖,漾出些茶水,打濕了皓白的手腕和衣袖。


    楚晏像沒看到他驚慌的神色,繼續道:“今日好像在軍營裏看到她了,隨口問問。”


    沈言亭咬緊下唇,沉默不語地把茶蠱擱迴案幾上,輕聲道:“你既然知道,那為何要喝?”


    楚晏微微探前身,眼裏帶著不明顯的諷刺,幽幽地說:“誰說我喝得是那壺有問題的。”


    沈言亭眼底噙著淚,抬手輕撫著楚晏膚色微深的英俊臉龐,哽咽道:“羨行,你真的誤會我了。”


    他俯下身,緩緩湊近楚晏的耳根,解釋著,“那壺茶水沒有問題哦。”


    隨著沈言亭的靠近,那股檀香味也越來越濃鬱,楚晏神色驟冷,察覺道不對勁,大力撞開沈言亭,從椅上迅速起身。


    剛一站起來,楚晏腦子一陣暈眩,差點又跌坐迴去,見沈言亭微笑著一步步走近,話音裏帶著一絲柔情似水的蠱惑,“羨行,你累了吧,我扶你去榻上休息。”


    他剛一走到楚晏跟前,就被淩厲一腳踹飛出去。


    楚晏冷若冰霜地睨著他,嫌惡道:“滾。”


    這個字他如同是在喉嚨裏碾碎了,再從牙縫裏硬生生擠出一般。


    沈言亭沒走,相反他還衣襟微亂的爬上前,雙手抓住楚晏的短靴,眼底滿是陰森的笑意,“羨行,沒有我,你不行的。”


    “這不是普通的迷香。”他抬起頭,像是在很認真的解釋,前提是要忽略他語氣中的狠厲。


    “這是情幻蠱燒製而成,用內力逼不出來的。”


    他坐起身,側臉貼著楚晏的小腿,眼裏滿是情迷和淫.欲,“讓我幫你好嗎?羨行。”


    “這便是你學的本事?”


    上方一道含著譏誚的冷漠嗓音瞬間讓沈言亭如墜冰窟,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楚晏毫無情.欲的神色,一臉茫然地呢喃著,“不!不可能!”


    楚晏抽出自己的腿,毫不留情地踹在沈言亭胸口上,雙眸陰鷙道:“憑這些小把戲,便妄想讓我進你的圈套。”


    “你是太低估我,還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沈言亭大受打擊,嗓子嘶啞道:“不可能!沒人能躲得過情幻蠱,你肯定在騙我!”


    他雙手不安分的想碰楚晏的大腿,卻反被堅硬的靴底碾住手背,楚晏如同是踩住一隻螻蟻般用力碾壓,沈言亭痛地大聲慘叫,耳邊可以清楚聽到指節處發出的斷裂聲響。


    楚晏緩緩收迴腳,沈言亭那隻手已經被踩的血肉模糊,他想起自己還要彈琴,還要作畫,不由悲從心起,雙眼通紅地慟哭道:“你好狠,好狠的心啊!”


    “……”


    楚晏轉身往大帳外走去,沈言亭瞧著他略顯急促的腳步,心裏猛地升起一股強烈直覺。


    他撲上去,死纏爛打地抱住楚晏精悍的大腿,餘光快速瞥了眼腿間的位置,預料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那地方安靜地伏著。


    沈言亭抓在手裏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也沒了,他一臉頹廢喪氣地癱坐在地,神色呆滯地看著楚晏大步走遠。


    剛一出陣營,楚晏驟然從喉嚨裏迸出一口濃血,旁邊的兩個士兵見狀,立馬圍上來詢問道:“世子,可要尋軍醫?”


    楚晏一言不發,大力地撞開他們,眼前的景象全在打轉,他隻能拚著最後一股餘力,使勁地往前奔走,隻想讓唿嘯而過的晚風拂走身體裏深處,此刻正在翻湧沸騰的燥熱和欲.火。


    傅時雨被重陽從太醫的帳營裏拽出來,一路狂奔。


    還沒到楚晏歇息的帳篷,就見遠處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往夜色中奔去。


    重陽和傅時雨辨認出那人是誰後,麵麵相覷,均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驚詫,兩人趕忙追了上去。


    傅時雨率先一步,抱住正一股腦兒往前走的楚晏,氣喘籲籲地問:“你怎麽了?”


    他輕輕淡淡地嗓音如同是山澗裏的清泉,從耳道裏徐徐流淌進去,讓腦子渾濁的楚晏恢複了一絲清明,隨後他又如同一隻饑渴難耐、狂暴不已的猛獸,粗蠻沉重地撲在傅時雨身上。


    他雖雙手不能動彈,但畢竟個子高挑,且人也精壯,傅時雨這瘦弱身板,哪能抵抗的了,一時不察,直接被這人撞到了潮濕的草地裏。


    傅時雨還沒有所反應,這人灼熱滾燙的唿吸猝不及防的撲灑拂麵,微涼的唇瓣也被急促地咬進嘴裏。


    隨即濕熱的舌頭強硬地撬開齒關,洶湧莽撞地肆虐著他柔軟的口腔內壁,傅時雨嘴裏仿佛快被這個激烈的吻給燙得麻木,他察覺到楚晏舌尖仿佛快抵到舌根深處,不由嚇得瞳孔微張,右手重重在楚晏的腰上掐了下。


    楚晏吃痛,這個吻也隨著鬆開了,傅時雨剛別過臉,這人又胡攪蠻纏的親上來,好不容易躲開,這人又埋頭含住傅時雨紅透的耳尖,濕滑的舌尖似靈活的遊蛇,狡猾地舔過傅時雨的耳廓,竟還想往小巧的耳孔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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