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樾隨意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可不是我的影子。”


    “人家有名有姓。”


    傅時雨懶得跟這人在這個話題上多扯,免得又一不留神觸到了他的逆鱗,“既然不願說,那你現在可以滾了。”


    “嗬嗬嗬——”莊樾冷笑道:“你對我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傅時雨置若罔聞地往門邊走去,眼見著他快要跨出門檻,莊樾突然在身後沒頭沒尾地說了句,“皇宮裏重病在榻的那位。”


    他意有所指地說:“應該活不了多久了,趁他現在苟著一口氣,去見見吧。”


    傅時雨目光深長,失神地看向院子裏那顆光禿禿的柿子樹,良久後,才意味不明地嗯了聲。


    ——確實該進宮了。


    *


    “不好了!左賢王!”


    曼達還未離開大慶軍營,就聽到遠處士兵跑來稟報說自家的營地被人燒了,而且燒得還是軍隊裏重中之最的糧草庫。


    “……”聽到這消息的眾人都有些沉默,良久後,哈達才驚愕道:“誰有這麽大的本事!”


    曼達緊攥著馬鞭,手背青筋暴突,眼裏狠戾道:“還能是誰,你去趟狼牙穀。”


    “讓他們撤兵!”


    哈達臉色微變,拽住曼達馬上的韁繩,“大哥,往哪撤?”


    曼達神色陰霾地對著眼前的平原吐了口濁氣,沉聲道:“大慶。”


    “他燒我軍營,我也定擾的大慶不得安寧!”


    *


    隋慶第四十一年間,太子執政,邊陲爆發了大慶有史以來損失最慘重的一次戰役,定遠將軍被俘,廣陵世子不知所蹤,眾兵群龍無首,被匈奴打的節節敗退,火燒了鳳陽城,梁都、西陵城等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城池。


    前線不停傳來惡耗,太子在早朝上大發雷霆,準備重新暫定一位神武大將軍前往邊關。


    皇宮內殿


    封長行穿著玄色四爪蟒袍,正坐在檀木案後批閱著奏折,底下站了一個身著深紫色官袍的大臣。


    戶部尚書大臣拱了拱手,神色凝重地說:“啟稟殿下,微臣已經同犬子交代過了。”


    封長行沒開口,慢悠悠地批閱完桌上的一本奏折,小春子有眼力見地拿過來,吹幹了上麵的筆墨,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摞好。


    “嗯。”封長行眉宇間有幾分疲憊,小春子連忙上前替他揉按著太陽穴。


    “明日上朝時,按孤所說行事。”


    “是。”戶部尚書連忙應道。


    “等提及這事時,微臣便讓犬子自薦領兵,前去邊關救急。”


    說完,戶部尚書看了眼他陰晴不定的神色,心裏有些揣摩不透,略顯忐忑地說:“可……殿下,微臣家中隻有”


    封長行睨他一眼,像是知道了他想說什麽,淡淡道:“十萬匈奴進犯。”


    “撤退的十萬兵將全部歇在東陽城,你兒子率領皇城裏的八萬精兵,總共十八萬的兵,若是最後還吃了敗仗,就算最後在沙場上撿迴條命,孤也會親自奪了他腦袋。”


    戶部尚書誠惶誠恐地應了聲是,想起什麽,又道:“可萬一被朝中大臣知曉此事,那豈不是會有損殿下的威名。”


    “沒人會知曉。”封長行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幽幽道:“廣陵王和與他關係親近的五萬精兵會全部死在疆場。”


    “至於廣陵世子。”他語氣頓了下,“就算活著,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戶部尚書眼裏一怔,心裏逐漸開始迴過味來,等理清他話裏的意思後,一股寒意從腳底瞬間竄至了眉心。


    隻要此次他長子打了勝仗,便可以理所當然的接過大將軍一位,而下月便是家中小女與太子成親的日子,屆時楚家的兵權轉了個彎,也會重新迴到太子的手上,就算廣陵世子活著,他若迴到大慶,隻剩下一個空殼的爵位,再加上前頭吃了敗仗,算是戴罪之身,這爵位能不能到手都不一定,沒有實權的廣陵世子便是砧板上的肉,任他人宰割,當然前提還要在太子願意留他一命的情況之下。


    按照這位太子的心性和城府來看,廣陵世子多半是活不到京城了。


    戶部尚書心下沉了沉,看來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小看了這位太子的謀略和心計。


    見時辰不早,他不敢再多耽擱,“殿下,若沒什麽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明日犬子若是率兵出征,微臣還有些事要同他交代。”


    “嗯,孤等他凱旋而歸,屆時定有重賞。”


    “多謝殿下。”


    “退下吧。”


    戶部尚書剛準備退出殿內,一直沉默著的封長行突然問了句,“聽說楊小姐病了,現在身子可好了?”


    “受了點小風寒。”戶部尚書迴稟道:“已經好了。”


    “那就好。”封長行重新埋下頭批閱起了奏折,似無意的呢喃了句,“下月便是成婚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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