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這是……”宮女有些不解。


    容貴妃垂下視線,掩蓋著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毒,“太子動了什麽手腳,必須想辦法見皇上一麵,隻要能知道真相,我兒就還有一線生機。”


    “隻是我兒還困在封地受苦,現在又是太子監國,他絕對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斃了。”


    “現在得找個出頭鳥出來擋擋太子的注意力,趁太子沒心情管我後,我再想辦法讓燁堂以探望皇上為由,把他召迴宮裏。”


    那宮女聽聞後,立馬溜須拍馬道:“娘娘聰慧過人,是奴婢愚笨了。”


    容貴妃眼裏幽深,盯著封長行和傅時雨進去的寢宮,總感覺有一絲不安攥緊心髒,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傅時雨跟著封長行進了寢宮,裏麵陪伺的人很少,就零星幾個宮女,還有個診脈的太醫,看到他們進來後,紛紛跪地行禮。


    “太傅,你不是想看我父皇嗎?”封長行離他有些近,傅時雨鼻尖聞到他身上有股古怪又有些濃烈的香味。


    他心裏咯噔一下,裝作什麽也沒發現,緩緩走到隋慶帝沉睡的龍榻邊。


    “皇上現在龍體如何?”他問著旁邊的太醫。


    旁邊的太醫見他隨太子進殿,猜出其身份不低,所以也不敢怠慢,如實迴答道:“皇上最近幾日都有蘇醒,隻是沒過多久又睡了過去。”


    傅時雨又問:“神誌可還清醒。”


    太醫搖了搖頭,垂頭喪氣道:“少有。”


    傅時雨嗯了聲,彎下腰,裝作不經意地替隋慶帝拉了拉被褥,隨後背對著封長行,隨意地搭在了隋慶帝放在旁邊的手腕上,扣住他的脈門診斷片刻,又迅速收迴了手。


    這一連串的動作他做的行雲流水,且掩人耳目,自然的連旁邊的太醫都未曾察覺到異樣。


    傅時雨重新站直身,看向身後站著的封長行,淡淡道:“讓他們都出去。”


    封長行一愣,雖然不明他目的,但也不多問,隨意地擺了擺手,寢宮裏的太醫和幾個宮女弓腰退了下去。


    “太傅,怎麽了?”他剛一問完,就對上了傅時雨那雙暗光流轉的眼眸,明黃的燈光把這張臉襯得格外清透,封長行在他波瀾不驚的注視下,竟有種被穿透心靈的緊張感。


    傅時雨斂下眼,濃長的睫毛在眼瞼下壓出一圈青黑陰影,“我有事想問皇上,勞駕殿下讓他醒一會兒。”


    封長行心裏劇震,連帶著眼瞳裏都閃爍了幾下,他一臉茫然地問:“太傅此話何意?”


    傅時雨心知這人故意裝傻,麵上不急不怒,隻靜靜地望著他。


    良久,自知被識破的封長行一臉苦笑地搖了搖頭,無奈道:“果然瞞不過太傅。”


    “沒錯,是我做的。”


    傅時雨剛剛摸了下隋慶帝的脈搏,並不是重病之兆,且書裏離隋慶帝駕崩的日子還有段時間,那隻有太子在其中動了什麽手腳能接受的通了。


    見他猜到了,封長行也沒隱瞞,直接告了實情,“他中的是苗疆的噬心蠱。”


    因為朝落的事,傅時雨查了當年記錄姑爾寨的很多典籍,而其中就有不少關於姑爾寨裏飼養蠱蟲的記載。


    噬心蠱恰好也在記載之內。


    蠱迷心,香控神。


    說的便是這噬心蠱。


    這麽說的話……


    傅時雨沉吟片刻,看向封長行腰間掛著的紺色的香囊,心裏漸漸明白剛剛封長行身上的那股香味是什麽。


    “這蠱誰給你的?”他冷冷道。


    封長行神色看著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在傅時雨緊盯的目光中,開口道:“前朝的人。”


    聽到前朝的字眼,傅時雨心中立馬有了人選,直接道:“沈言亭?”


    封長行眼裏一驚,沒想到他也認識這人,下意識地問:“太傅怎麽知道?”


    傅時雨沒迴答,神色沉重地走到封長行跟前,“伸手。”


    封長行弄不懂他的想法,但也依他所言抬起了手,傅時雨兩指搭在他脈搏上摸了摸。


    “太傅,你何時會了醫術?”封長行以免道。


    傅時雨收迴手,言多必失,他並不願在這話題上多談。


    “殿下何時同沈言亭有了牽扯?”他問。


    “太傅離開的這段時日。”封長行道:“那日我接到一封書信,上麵提到了我母後,還有這噬心蠱。”


    “然後呢?”傅時雨皺眉問。


    “我去了信中所提到的位置,見了沈言亭,他交由給我這個蠱蟲,叮囑我放在皇上的床榻下。”


    “對了。”封長行解下腰間的香囊,“這個也是他給的。”


    傅時雨眉眼升起幾分倦色,輕輕歎了口氣,“殿下,這些日子你可發現了自己有些不對勁?”


    封長行默然片刻,最後緩緩搖了搖頭,“抱歉太傅,弟子愚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渣完反派後,他重生了+番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十畫先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十畫先生並收藏渣完反派後,他重生了+番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