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翰林院推薦的是這位學生,便是現在坐在太子下方的傅時雨。


    言歸正題,傅時雨之所以會推薦這人來當大學士,看中的恰恰是別人最忌諱和鄙夷的功利。


    而這位大學士在某一方麵可以說很坦蕩,你可以看到他眼裏的野心,也可以窺探到他心裏的冷漠,總之這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為得到權勢地位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太子突然得勢,若說要選一名打心眼裏信任的心腹,自然是太過牽強,但若是找一個互相利用的合作夥伴那就輕鬆許多。


    傅時雨這心眼比蜂窩還多的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當年那位拋棄太子,稱病在家的大臣。


    至於楚晏為什麽會知道,因為前世他也準備利用這位軍機大臣謀權篡位,最開始這軍機大臣有答應的意向,因為當時朝中的形勢正倒向自己這一邊。


    後來見過一次麵後,這位軍機大臣便打消了主意。


    那時他還不明所以,現在迴想起來,想必就是看到在自己身邊的傅時雨。他才會徹底放棄這個念頭,因為這人已經提前預知到了自己一定會輸。


    當然最後,他也猜到沒錯。


    楚晏迴神,見這人還在等著自己開口,他話裏冷淡道:“學士想怎麽見識?”


    大學士還沒迴答,旁邊就有大臣插嘴道:“不如舞幾下劍,給我們看看如何?”


    話音一落,重陽的神色便不好了。


    他又不是個耍猴的,憑什麽要給這群老匹夫舞劍!


    傅時雨看著重陽難看的表情,不禁翹起嘴角,心裏難免幸災樂禍。不過也暗自慶幸,楚晏恐怕是擔心出岔子,所以沒把金嵐那小子帶進殿,不然今個這場慶功宴要鬧翻天了。


    “這茶裏沒摻酒,鄧尚書怎麽瞧著像醉了?”坐在右相話裏還算客氣,麵上卻陰沉下來。


    聽到這話的傅時雨,眼裏一怔,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右相。


    其實太子登基,他最頭疼的不是隋慶帝,而是這位剛正不阿的右相.若太子登基名正言順,這位大臣便是助力,但顯然太子不可能拿到傳位昭書,那這右相定是以後的阻力了。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這右相雖不能為太子所用,但也不可能會加入到楚晏的陣營。


    禮部尚書被他這麽一警告,猝然清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剛想告罪。


    一直沉默不語的楚晏驀地開口,“想看倒也無妨。”


    “重陽。”


    重陽不甘不願地站起身,低聲應道:“是。”


    話音剛落,他便抽出佩劍,來勢洶洶地在空中揮了幾刀。


    說實話,不好看,也沒多大看頭。這大漢虎背熊腰,舞的一點也沒有秀美之態,一張臉更是兇神惡煞,舞一刀就跟要砍人似的。眾臣看德心裏惶惶不安,生怕這鋒銳刀鋒下一刻就落到自己身上。


    正暗自忐忑時,重陽驀地舉起大刀,腳步在金磚上轉了個方向,快速淩厲地往禮部尚書飛去。


    那禮部尚書嚇得魂飛魄散,身子本能地後仰,臉色刷白地摔坐在地,眼見著那刀刃快劃到禮部尚書的脖子,所有人均是眼神一緊,有些更是下意識地站起身。


    唯有四人鎮定自若。


    一是正默默飲茶,把自己當做透明人的封寒蕭,二是笑的一臉深不可測的封長行,剩下兩位,自然是正端坐著出神的傅時雨,還有正看著傅時雨出神的廣陵世子了。


    危在旦夕之時,重陽的刀鋒卻驚險地停下來。


    眾人心弦一鬆,禮部尚書更是麵無人色,差點翻著白眼倒頭暈厥過去,剛準備怒叱。


    重陽卻收刀迴鞘,淡淡道:“蒼蠅。”


    禮部尚書麵上一愣,木訥地垂眸看了眼。


    隻見金磚上確實躺著一具被斷成兩半的蒼蠅屍體。


    “……”


    禮部尚書啞口失言。這下好了,不僅找不到錯處,可能還得給這莽漢道聲謝。


    比起他的憋屈,周圍的大臣皆是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何等精湛的技藝!


    瞥見他們眼裏的震驚和駭然,重陽得意地挑了下眉,轉身乖乖迴到案後坐好。


    “好刀法!”封寒蕭驀地出聲,讚歎道。“不知這位將士練了幾年?”


    重陽撓了撓頭,“幾年記不清了。”


    “但出生就開始握刀了。”


    封長行淡笑著說:“孤瞧這將士懷了一身絕技,放在世子身邊當個仆從有些可惜了,禦前侍衛還有一名空缺,不知世子可否願意割愛?”


    聽到這話的封寒蕭眼裏有些深意。


    眾目睽睽之下,就開始搶人了。


    他把目光移向對麵的廣陵世子,卻隻見這人慢悠悠地撇去茶碗裏漂浮著的茶沫,並不顯得著急和慌亂,良久後,才說:“談不上割愛,殿下想要,拿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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