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亭活動著手腕,慢悠悠地從房裏踏出來。


    金嵐眼裏一驚,沒想到這人竟解開了繩子,他想起朝落摔在屋裏的茶杯,不禁暗恨自己大意。


    但……也沒事,大不了他再敲暈一次就是。


    “朝落。”金嵐喊了聲,“你迴屋裏去。”


    沒聽到朝落迴答,他心裏奇怪,側目望了眼,剛剛還站在身後的人竟是不見了。


    金嵐心裏突然升起股不好的預感,猛然抬頭,果真見朝落被沈言亭摟進了懷裏。


    這人究竟是什麽時候……


    明明自己內力在他之上,他怎麽可能趁自己不注意把朝落擄走。


    除非……是朝落自己過去的。


    金嵐看向朝落,果然看出她瞳孔渙散,神色不太對勁,他登時發火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沈言亭不答,隻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放在朝落的耳邊,沒一會兒她耳朵裏就鑽出條一指長,黑紅色的蜈蚣,它快速地繞過沈言亭的手背,爬進了衣袖裏。


    金嵐攥緊拳頭,應該是這人出來的時候,自己被分去了心神,所以才讓他鑽了空子。


    那蜈蚣爬出來後,朝落神智重新恢複了清明,她一臉茫然地看向對麵神色陰沉的金嵐,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玉姐姐,好久不見了。”


    幽幽冷冷的嗓音如同是條鑽入衣襟的毒蛇,淬著毒液的尖牙正準備咬破朝落喉嚨的血管。


    朝落微張著唇,驚恐萬狀地瞪著眼,仿佛連靈魂深處都在發出危險來臨的戰栗,想喊他滾,嗓子卻如同堵著團棉花,發不出半點聲音。


    “放開她!”金嵐眼裏滿是殺意,陰狠地盯著沈言亭,“不想死的話。”


    沈言亭嗤笑一聲,完全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你想殺我,還嫩了點。”


    他環住朝落的腰,低聲笑道:“本來想中途就走了,結果見這小子竟然出了宮,我猜想是來找玉姐姐了,結果如我所料,玉姐姐果然藏在這裏。”


    金嵐在那頭氣得咬牙切齒,恨聲道:“你他娘的耍我!”


    朝落也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聲音尖利地喊道:“放開我!你放開我!”


    沈言亭的手如同是鐵箍般,牢牢把朝落鎖在懷中。


    見她反抗的厲害,沈言亭眼裏漸漸冷了下來,猛地伸手掐住她脖子,朝落登時神色痛苦地抓撓起他的手背。


    “放開她!”金嵐胸臆裏的火苗竄的一下燃到了腦門,他不管不顧地飛身躍前,沈言亭早有準備,抓著朝落往側邊閃開。


    發現朝落在懷裏劇烈的顫抖,沈言亭垂眸淡淡地睨了眼,“怕我作甚。”


    朝落緊咬著下唇,不敢在吭聲,沈言亭湊近她耳邊,幽幽笑道:“悄悄告訴你。”


    “……等會我要帶你走,你高不高興?”


    朝落如同被當頭一棒敲下,腦子裏升起一股致命的眩暈感,她再也控製不住淚腺,眼裏無助地泛起了淚花。


    一見到她哭,金嵐心髒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紮一般,他陡然盤腿坐地,剛想運功。


    “怎麽,想和我同歸於盡?”沈言亭嗬嗬笑了兩聲,掌心撫摸著朝落的喉嚨,“你想讓她死?”


    金嵐心裏一緊,運起的磅礴內力又重新撞迴丹田,太過反複的運功導致他體內氣血翻湧,喉嚨忍不住湧起一股腥甜,他急忙咽了迴去。


    “既然你不想讓她死……”沈言亭笑的不懷好意,“那由你來代替她,如何?”


    朝落眼裏一怔,反應過來後,剛想開口,卻被沈言亭捂住了嘴,冰冷地嗓音在耳邊威脅道:“閉嘴,不然你們兩個今天都得死。”


    “嗚嗚……”朝落拚命地搖頭,含糊不清地說:“不……不要……”


    沈言亭笑吟吟地問:“怎麽樣?”


    金嵐沉默不語,像是真的在認真考慮,良久,他麵無表情地抬起頭,“那你先放了她!”


    “放心,你斷氣前的最後一刻,我一定會把她放了。”沈言亭笑著保證。


    金嵐無言,深深地瞥了眼淚流滿麵的朝落,隨後雙手放在頭頂和下巴的位置上,準備靠蠻力扭斷自己的脖子。


    沈言亭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意味深長地笑道:“這樣你可死不了。”


    “別耍小把戲,我知道你們的致命處在什麽地方。”


    金嵐神色微變,冷冷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沈言亭從懷裏掏出把小匕首扔給他,“不想她死,就快動手!”


    金嵐徒手接過來,刀刃在掌心割破一條血口,但沒過一會兒又愈合如初。


    真的要死嗎?


    金嵐腦子裏一直徘徊著這句話,雖說好像活了很久,但真到要死的時候,他卻有些彷徨了,不過在看到對麵正努力想掙脫開沈言亭的朝落,心裏所有的千頭萬緒頓時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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