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晏隱隱感覺其中好像又不對勁之處。


    還未待細究,宮門就已經到了。


    “不是說太子不見了,這城裏怎麽也不見貼張告示?”重陽騎著馬,隨口在楚晏身後問了句。


    楚晏心裏一驚,總算是察覺到怪異的地方。


    太子失蹤,這麽大的事,三皇子不可能如此鎮定,按理說早應該派人封鎖京城,然後派兵大肆搜查,可現在這一切實在太過風平浪靜,甚至連茶樓這種人多嘈雜的地方,都沒有傳出半點風聲。


    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莫非是三皇子騙了自己?


    楚晏想。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沒必要,就算真對自己懷有戒心,那他也不會在這件事上耍手段。


    楚晏心裏正萬千煩緒,耳畔響起重陽的聲音。


    “到了。”


    楚晏迴神,暫時先收起心思,淡淡地嗯了聲。


    他們剛一行至皇宮大殿,便有太監上前來稟告道:“王爺,三皇子在秋華殿,奴才帶您過去。”


    秋華殿是賢妃的殿宇,三皇子還沒有封地,所以暫時歇在母妃的宮裏。


    楚晏認識這太監是三皇子身邊的人,心裏也沒過多懷疑,踱步跟了上去。


    他們走的很快,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秋華殿已近在眼前。


    那太監推開殿門,俯身退到一旁,“王爺請,三皇子在裏等候。”


    楚晏和重陽進去後,身後的殿門突然被輕輕地合上了,重陽迴頭,看了眼緊閉的朱紅大門,深沉道:“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


    “嗯。”楚晏早就發現了。


    從進宮開始,宮人明顯少了很多,而秋華殿外此刻竟無一人看守。


    再者若京城裏沒有風聲,還可以說是三皇子不願聲張,但宮裏不可能一點異動也沒有,甚至比他和傅時雨出宮的時候,還要平靜幾分。


    “小心行事。”楚晏冷淡道。


    重陽點了點頭,看向身後的十幾個鬼騎兵,低聲吩咐了幾句。


    其中一個站在最後麵的鬼騎兵,突然看向自己的腳下,問:“這是什麽?”


    楚晏也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發現他的靴底下正踩死了一條黑紅色的細長蜈蚣。


    這東西,楚晏實在是太眼熟了。


    時間近點,他昨晚才見過,再扯遠點,之前在鳳陽城,也見過這東西。


    雖不知道叫什麽,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東西可以操縱人心。


    這麽說的話,那一切好像可以解釋了。


    似乎是知道他已經發現,藏在暗處的人慢悠悠地走出來。


    楚晏抬眼一看。


    來得是位‘老熟人,”而且還是同他淵源頗深的‘老熟人。’


    “好久不見了,廣陵世子。”哈達著漢人服飾,一臉陰沉地盯著他,“哦,對了,現在該改口了,應喚你一聲王爺才對。”


    “……”楚晏沉默不語。


    站在身側的重陽神色震驚,不敢置信道:“你怎麽在這兒?!”


    哈達眼裏盡是諷刺,反問:“我為何不能來?”


    “我們好心與大慶求和,結果你們非但沒有絲毫誠意,還殺我大哥,殘害使臣,虧你們還以禮儀之邦自稱,我看盡是些陰險狡詐的宵小之輩才對。”


    說完,哈達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楚晏,冷冷道:“你以為把錯推到三皇子身上,我便會不知道我大哥是被你那蛇蠍心腸的妹妹所害?”


    重陽並不清楚裏麵的真相,下意識地想辯駁,“楚小姐怎麽可能害”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晏給坦然打斷,“公主誤會了。”


    “誤會?”哈達嗤笑,“你派人追殺她,此事可當真?”


    “驛館被燒,使臣拚死助她出逃,鄔爾莎親眼看到你率兵殺了使臣。”


    楚晏眼裏微動,依舊波瀾不驚地說:“公主在何處,可否讓我與她當麵對質?”


    驛館的確是他燒的,那些匈奴使臣也是他殺的,從曼達死了後,這些人他便打算斬草除根,這樣等匈奴所在的大本營得到消息時,少說也是半個多月後,大慶將士可提前去往邊陲迎戰,這樣既不會把戰火燒到大慶國土,連累百姓受罪,提前進入備戰,還可鼓舞軍中士氣。


    可最後沒想到鄔爾莎卻逃了,說準確些,不是逃,而是在京城裏失蹤了,楚晏不止在京城的格格城門處安排重兵,連鄔爾莎逃迴匈奴地界,有可能會途徑的每個地點,他都派了將士嚴格看守。


    這種情況下,隻有兩種可能,要麽鄔爾莎有幫手,助她成功逃出京城,甚至會躲過楚晏設下的環環埋伏,迴到匈奴的大本營。


    不過這個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


    那隻剩下第二種。


    有人偷偷把鄔爾莎在城裏藏起來,隨後另外派人給匈奴首領送了信,待匈奴到達大慶後,裏應外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們安排進皇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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