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樾一怔。


    見他不開口,傅時雨五味雜陳地歎了口氣,“執念太深的人,可不是隻有沈言亭一個。”


    讓莊樾留在這裏的人,或許不是燕褚。


    當年燕褚想必是發現了莊樾的秘密,心裏受到打擊,所以才會提前離開姑爾寨,而莊樾之所以分出一魂一魄,化成與自己相貌相同的汐夫人,陪伴在莊樾的身邊,一是讓燕褚把心思轉移到汐夫人的身上,二是讓自己可以不用這麽愧疚。


    果然後來,燕褚對汐夫人一見傾心,甚至還誕下了子嗣。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傅時雨以為他已經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因果,但實則這隻是莊樾想給他看到的真相。


    世間的情情愛愛,複雜難解,外人了解到的隻是片麵之詞,內裏的彎彎繞繞,恐怕隻有當事人才會門兒清。


    莊樾安靜地看著他策馬遠去的背影,眼裏的笑意漸漸收斂,隨即垂眸掩蓋住深處一閃而過的痛色。


    ——他又一次成功了。


    ——同騙當年的燕褚一樣,莊樾瞞過了所有人。


    *


    大牢


    “你到底還要坐到什麽時候?”重陽敲了敲隔壁的牢房,煩躁道:“我想出去了。”


    楚晏正坐在地上盤腿打坐,聽到重陽的抱怨,他也不睜眼,隻淡淡道:“時候未到。”


    “那何時才到?”重陽無聊地躺在冷冰冰地茅草堆裏,“外麵想必已經翻天了。”


    楚晏不答,徐徐睜眼。


    其實他心裏也掛念著傅時雨,隻是雖然太子沒出現,但這牢裏恐怕全是他布下的眼線,若自己貿然去尋他們,必定會打草驚蛇,甚至還會暴露了傅時雨的所在,反倒把他們陷入危險。


    正沉思的時候,忽然見牢房外進來一個瘦小士兵,穿著明顯不合身的盔甲。


    楚晏眼睛尖,目光定在他露出來的那截白皙皓腕上。


    他抿緊薄唇,沉默不言,想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麽。


    結果卻見那士兵頭也不抬,目不斜視地經過自己的牢房,徑直走到隔壁,隨即便聽見鑰匙插進鎖孔發出的細微響動,然後……


    重陽不敢置信地聲音響起,“你怎麽來了?!”


    坐在對麵的封寒蕭一臉不解,搞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剛想問楚晏是怎麽一迴事,結果餘光驀地掃到站在重陽牢房裏的‘士兵’,竟麻溜地脫完盔甲,不過片刻功夫,身上便光溜溜的,不著寸縷。


    封寒蕭麵色尷尬,忙不迭別過視線。


    “滾滾滾!”重陽也麵紅耳赤,臊得不輕,火冒三丈地說:“老子現在是跟你做這些的時候嗎?”


    那‘士兵’卻像是聽不見,直接在重陽的腿上坐下了,柔軟的朱唇貼在重陽的頸側,急切地開口:“要我……”


    “再亂動,老子殺了你!”重陽避如蛇蠍地推開她的臉,不經意瞥到封寒蕭正注視著他們。


    他忘了封寒蕭是何身份,隨手撿起盔甲披在那‘士兵’光裸的後背上,下意識地惡語相向,“你他娘的看什麽呢?!”


    封寒蕭尷尬地咳嗽兩聲,連忙別過臉,指了指他腳邊。


    “想讓你把那個……扔過來。”


    重陽低頭看了眼,發現竟是一串掛滿了的鑰匙。


    第140章 異香


    牢房裏不斷傳來重陽的怒吼以及女子的驕哼, 但看守的獄卒卻無故消失了,一直沒人進來查看。


    楚晏猜測其中恐怕有詐, 他現在不想去深究重陽與似錦的關係,而是奇怪似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如何能從守備森嚴的皇宮進到這裏。


    羞怒之下的重陽終於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把似錦狠狠摁在茅草堆裏, 裸著的精壯胸膛上可以看到幾道曖昧的抓痕。


    “你怎麽來進來得?!”重陽一臉兇神惡煞, 逼問道:“沈言亭和太子派你來的?”


    似錦不滿地輕哼, 身子跟條遊蛇似的,在地上不停地扭動著,重陽尷尬地別過眼, 盡量不去看她從盔甲裏滑出來的圓潤香肩。


    本來把這女人偷摸摸送走了好幾次, 但似錦卻像是黏上他了,每次都能找迴王府。重陽怕被楚晏發現, 幹脆把她藏在離王府不遠的客棧裏, 有空了就去看一眼。


    平日裏都是兩三天,這次隔太久了,重陽本來還有點擔心, 沒想到她竟然找來了這裏。


    “說話啊!”重陽煩躁地推了下她後腦勺,忽然想起這女人腦子癡癡傻傻的,問應該也問不出來, 他也懶得再多費口舌,撿起地上的鑰匙,準備先把楚晏跟封寒蕭放出來再說。


    手腳一能活動, 似錦又跟不依不饒地爬上了重陽後背,用麵頰親昵地蹭著他的後頸,“……給我。”


    “給你大爺!”


    重陽一臉不耐,剛想把她扔下去。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香味?”一直沒吭聲的封寒蕭突然在對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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