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傅時雨麵上的笑意收斂起來,打翻了桌上的菜肴,做出一片狼藉地假象,隨後裝作無力地坐在地上,滿臉憔悴地捂著胸口。


    封長行進來看到的,便是傅時雨臉色蒼白,虛弱坐在地上的模樣,他麵上一慌,連忙上前把傅時雨抱起來,傅時雨順勢摟過他的脖頸。


    封長行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隨後看向身後跟著的侍衛,冷聲道:“去叫太醫!”


    傅時雨手從他的腦後放下來,指甲不小心刮了下他的臉頰。


    封長行眼裏一動,剛想開口,傅時雨涼涼的掌心突地覆在他手腕上,疲憊道:“不用。”


    “我沒事。”


    封長行不知是不是察覺了什麽,剛剛一臉擔憂的神色又恢複成淡漠的疏離,在傅時雨身後放了兩個枕頭,想讓傅時雨坐得舒服一些。


    “發生了什麽事?”他餘光掃到地上還昏迷著的念秋,眼裏深邃地說:“有誰來過了?”


    傅時雨咳嗽兩聲,麵無血色地說:“有個禦膳房的太監,把念秋打暈了。”


    封長行眼裏深沉地看向敞開的窗戶,旋即看向還在房裏杵著的侍衛,皺眉道:“還不去追。”


    “是。”


    吩咐完,封長行又看向麵前的傅時雨,問:“太傅可曾瞧見他的臉?”


    “濃眉,小眼,高鼻梁。”傅時雨道:“其他我沒看清,隻知道他想殺我。”


    封長行眼裏有幾分懷疑,捏著傅時雨手背的手稍稍用力,話裏有話地說:“可是太傅認識的人?”


    傅時雨知道他在想什麽,麵色有些冷淡地抽迴手,“若真是我認識的人,殿下以為我還會留在這裏?”


    “……”封長行也感覺自己或許多慮了,若真是楚晏來了,太傅也不會如此聲張,但……


    會是誰呢?太傅沒什麽結怨的人,究竟是衝著太傅來的,還是衝著自己來的?


    “我累了。”


    封長行正出神的時候,耳邊響起傅時雨清冷的嗓音,他收斂起思緒,溫和道:“那太傅早些歇息,有什麽事你便喚外麵的侍衛。”


    他正煩心刺客的事,也並不想在這裏耽擱時間。


    傅時雨點了點頭,背過身,在榻上躺下來。


    封長行走到門口的時候,深深地望了眼像是已經熟睡的傅時雨,像是隨意地摸了下耳後,便轉身出去了寢殿。


    聽到封長行一眾人帶著念秋出去了,傅時雨重新坐起身,想去把窗戶關好。


    還沒走幾步,頭頂驀地傳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


    臥槽……


    傅時雨腦海裏閃過一個駭然的念頭。


    人不會沒走吧?


    他抬起頭,一臉糾結地看向房梁,果然看到上麵有片瓦被揭開了,露出外麵的星辰夜色。


    傅時雨暗忖,該怎麽向這人解釋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楚晏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狠了,竟一直沒露麵。


    他站在原地等了半晌,準備迎接這人翻天覆地的怒火,但屋頂上始終風平浪靜。


    傅時雨有點困了,也不想再等,關好門窗,準備歇息的時候,一個黃布包從天而降,掉落在了腳邊。


    他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柄方便攜帶的柳葉刀。


    傅時雨不禁笑了,趕緊抬頭看去,發現瓦片已經重新蓋好了。


    *


    三河鎮


    “朝落姐姐,你說我二哥和時雨哥哥會不會有事啊?”楚東歌和朝落站在鎮上的小拱橋上,心緒萬千的看著橋下正在洗衣服的婦人。


    她們這些天心裏揣著事,整日愁眉苦臉,趁陳伯外出買東西,楚東歌便纏著他,帶自己和朝落出來逛逛,想說透會兒氣。


    朝落眼裏滿是愁緒,很是勉強地笑了笑,“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又像是說給自己聽,小聲地呢喃著,“他們這麽厲害,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楚東歌難得沒有多話,沉默地趴在欄杆上,餘光突然掃到有個纖瘦的小女孩從後麵經過,她眼裏一亮,扯了扯朝落的衣袖,“朝落姐姐,那個人跟你好像啊!”


    朝落轉過頭,隻來得及看到穿著青綠色襦裙的小女孩,匆匆跑遠的背影。


    她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自己的容貌被毀成這副模樣了,她是怎麽看出相似的。


    朝落暗道可能是小孩子看花眼,也就沒太多想,隨口問了句,“哪裏像?”


    本來想著楚東歌說不出個所以然,結果她卻很肯定地說。


    “……眼睛。”


    *


    “你這死丫頭,又亂跑!”穿金戴銀的胖婦人站在小樓的後院,罵罵咧咧道:“還不快去幫姑娘們把衣服洗了。”


    小姑娘看到婦人後,忙不迭把手裏的東西藏到背後。


    眼睛尖的婦人一眼就看到小姑娘躲閃的動作,臉上瞬間冷了下來,上前把她手上的東西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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