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曉覺得莫名其妙,怎麽這宋大小姐針對他說這話。


    本來很吵鬧的茶樓一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望著這裏的紛爭。


    雖然莫名其妙,但他還是站了起來做了一揖,說道:“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宋宜珍不依不饒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偷聽偷看到什麽,我倒是記住你們的長相了,要是讓我聽到不利於我們四方鏢局的傳言,我肯定饒不了你們!”


    習乘肆看著那修長身影,同樣身穿紅色的衣裳,但宋宜珍那一身材質更加貴氣,相比較自己這一身隻是粗布拚湊出來的,黯淡了好多。


    宋宜珍站在那,柳眉一蹙,氣勢逼人。


    薛山曉不明就裏,顯然這宋大小姐誤會了什麽,估計自己替習乘肆背鍋了吧,這個阿肆,幹嘛對人家那麽那麽感興趣,一直偷瞄。但他有口難言,隻能訕訕坐下。


    宋宜珍對著薛山曉說道:“還有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卻行偷偷摸摸之事。再轉過頭來偷瞄,小心我挖了你雙眼。”


    “長那麽好看還不給人看了?”習乘肆坐不住了,翻了個白眼小聲說道:“有本事出門裹得嚴嚴實實不要讓人看才好。”


    “你是什麽東西,居然出言侮辱我們?”宋宜湘也坐不住了,也站起來罵道。


    “喲,說你們長得好看也是侮辱啊?那要不說你長得醜怎麽樣?”習乘肆反唇相譏。


    “比醜的話哪能跟你比啊?嘴巴那麽毒家裏沒人管教是麽?”宋宜芳也跟著站起來。


    “我是沒人管教,但是比起某些動不動就挖人眼珠子的人好那麽一丟丟吧。”習乘肆不以為意,反正她是孤兒,從小就沒人管教。


    “這麽說來,你們可是要與我們四方鏢局為敵了?”宋宜珍拔刀,本來心情就不好,碰上個攪事精,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報上名來,咱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你們是哪門哪派的,要是你輸了我也對你的師父師門有個交代。今天我至少拿你一條舌頭和一雙眼睛。”


    “挖你眼睛!”“割你舌頭!”宋宜湘和和宋宜芳附和道。


    “誒喲我好怕怕哦,”習乘肆一跳躲到顏寄風身後,探出個腦袋來,“我就不說,你又奈何得了我?”


    這時掌櫃已經聽聞這裏的吵鬧,趕忙跑來哭道:“各位英雄好漢有話好好講怎麽就動手呢,小店經營不易,可別砸了我的店啊……”


    一聽這話,習乘肆一個機靈,站在凳子上,大聲說道:“這四方鏢局的人怎麽這麽仗勢欺人,四個人打我們三個,這不是人多欺負人少。我們不就多看了她兩眼,說了一句她長得好看,至於挖我們的眼睛割我們的舌頭麽。我們江湖上的無名小輩就任由名氣大的欺負,大家來評評理……”


    整個茶樓嘩然,宋宜珍聽到些細細碎碎的聲音,都是在指責他們的。


    “你……”


    宋宜珍剛想迴罵兩句,卻被阮義盛打斷了。“珍兒,算了。”他拉了拉她的衣袖,說道:“這事那麽多人看著呢,影響多不好。要是你爹聽到了不免要罰你。”


    “哼!”宋宜珍對著習乘肆怒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剛剛純屬誤會,大家以和為貴嘛。”阮義盛替她圓場,“是我們衝動了,這樣吧,我幫你們結帳,就當是賠罪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謝謝這位公子。”習乘肆笑眯眯地說道,又刻意大聲朝那轉而離去的紅色背影說道:“那位姐姐那麽漂亮,應該不會計較的吧?好走不送,咱後會無期。”


    “惡心。”宋宜湘對著她罵道。


    “呸。”宋宜芳也不屑。


    習乘肆正欲反擊,顏寄風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說話。


    阮義盛這才留意到一直在角落的白衣少女,隻一眼就呆住了,這一顰一笑可太牽動人心了。


    “表哥愣著幹嘛,快走啊。”宋宜芳看阮義盛站在那,對他喊道。


    阮義盛這才反應過來,訕訕地追上。


    四人出了茶樓,走在街上,宋家兩個小妹依舊忿忿不平,拉著阮義盛說道:“表哥,他們欺人太甚,你怎麽還幫那幾個人結帳。”“他們那麽囂張,居然敢欺負我們,你也不幫著。”


    阮義盛感覺到宋宜珍的帶有怒意的目光,尷尬地解釋道:“你們想啊,她剛才那一嗓子,大家難免對我們有所誤會,我稍稍給他們點甜頭,做做樣子,這誤會不就淡化了麽。加上吃人嘴短,他們以後再說我們壞話,也無從說去。”


    說完阮義盛偷偷瞄了眼,宋宜珍的表情,看她漠然的樣子,但怒意盡失,這才鬆了口氣。


    “那你剛才怎麽站在那不動啊?”宋宜芳追問道。


    阮義盛不知道要怎麽迴答,偷偷看宋宜珍的樣子,又隱隱感受到怒意。


    “不過那女的真不好看,蒙著個臉嚇唬誰呢,也就裝裝神秘,摘下麵紗肯定是個皰牙爛臉。醜八怪才故弄玄虛呢。”宋宜芳自顧自說道。


    “是啊是啊,那白衣服的,看著就不像好人,那狐媚的樣子,迷惑誰呢!傻子才被騙。”宋宜湘接嘴道。


    “哪有我姐姐漂亮,我姐的美可是聞名全江湖的。”


    “那是,我姐人又漂亮武功又好,打理那麽大的鏢局得心應手,這麽好的人誰娶到就是誰的福氣。”


    “表哥,你什麽時候娶我姐啊?”宋宜芳轉而問向阮義盛。


    “是啊,到時候表格入贅我們家,幫著姐姐打理四方鏢局,我們鏢局肯定能打敗熊飛白,成為中原第一鏢局!”宋宜湘憧憬道。


    阮義盛隻覺得尷尬,敷衍了幾句轉移話題,心裏甚是不快:我阮家雖不如你們宋家,但我們阮家也是富甲一方,什麽我入贅啊,就不能你們姐姐嫁過來麽?


    宋家兩小妹渾然不覺阮義盛的不快,自顧自的憧憬著,說著說著打鬧起來。


    “兩位小姐可別在街上打鬧,到時候摔倒了可知道疼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幽幽傳來,宋家姐妹一看,是個老頭。


    那老頭粗布爛衫,手拿蒲扇,閉著眼睛坐在路邊,麵前攤著幾個問卜算卦的道具,旁邊插一個旗子,上書:知天曉地指點迷津,問道卜卦隻要二銀。


    “你才摔倒呢,你個瞎子。”宋宜湘罵道。


    那老頭睜開眼,宋家姐妹忽而覺得一陣寒意。


    “誰說我是瞎子?”


    宋家姐妹愣了下,不知如何接話。


    “老爺子閉著眼都知道你們的事。”那老頭依舊冷冷的說道。“要不要算上一卦?隻要二兩銀子。”忽然寒氣盡失,那老頭笑眯眯的,仿佛剛才的寒意隻是宋家姐妹的錯覺。


    “切,騙子。”宋宜湘不屑道。


    幾人正欲走,那老頭說道:“你們最近是不是丟東西了?”


    宋家姐妹一聽,頓住腳步,宋宜珍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老頭不說話,攤開了手。


    阮義盛識趣地遞上二兩碎銀。


    老頭接過銀子,從懷中摸出一個髒兮兮的錢袋子,把二兩銀子放進去,再把那錢袋子再放迴懷裏收好,這才說道:“我還知道你丟的東西其實也不多,畢竟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隻是影響很不好,你們想找到是誰偷了。”


    宋宜珍一聽,趕忙蹲下,問道:“那到底是誰偷了。”


    老頭一笑,又攤開手,說:“這是第二個問題。”


    宋宜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趕忙給了那老頭一錠銀子。


    老頭笑眯眯的收下,藏好,才說:“你見過。”


    “那到底是誰嘛。”宋宜湘也跟著著急了。


    “天機不可泄露。”老頭得意地一笑。


    “好哇你個老騙子,就說一些模糊的話來騙錢。”宋宜芳也生氣了。


    老頭搖了搖蒲扇,愜意地說道:“是你們要給的,又何來我騙你們呢。更何況我說的都是實話,愛信不信。”


    “老騙子,不要臉。姐姐我們走。”宋宜芳拉起蹲在地上的宋宜珍。


    老頭子閉上眼,幽幽說道:“不聽老頭言,吃虧在眼前。也罷,都是自己的造化。反正過不了幾天還會丟東西,這可是件寶貝玩意兒。”


    宋宜珍半信半疑,迴頭問道:“還會丟什麽?”


    老頭子又伸出手來,宋宜珍拿出二兩碎銀丟到他的手裏。


    老頭子摸了摸,把銀子收好,又攤開手來,說道:“不夠。”


    宋宜珍咬咬牙,恨恨的掏出一錠銀子來,丟在他身上:“要說不準的話,你就是個老騙子,我四方鏢局的勢力你是知道的,都不要我下江湖追緝令,我隻要說兩句你就沒命了。”


    “喲,脾氣那麽大,老頭子不伺候。”老頭也硬氣起來,把銀子丟還給她。


    宋家姐妹臉上紅紅的,氣得要走,阮義盛拉著她們,說道:“聽聽看也無妨,畢竟再丟東西,或者下次走鏢的時候被劫,你們四方鏢局也支撐不下去。早知道早做準備也好。”


    宋宜珍強忍怒氣,把那錠銀子恭敬的遞到老頭子手上,咬牙切齒地說道:“還請老爺子指點迷津。”


    老頭笑逐顏開,把那錠銀子收好,說道:“這就對嘛,老是這麽怒氣衝衝的,多不可愛。”


    “那你快說到底會丟什麽!”宋宜芳等不及了,催道。


    “丟人。”老頭忽然盯著一個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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