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認沒有認錯人。”若是紅衣所言非虛,林瑾衡覺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紅衣忙點頭如搗蒜,胸有成竹道,“奴婢別的不敢說,認人這一點上絕不會出紕漏,冠勇侯正是元和二十七年您從明德縣主鞭下救下少年”當年將戚威救下之後,後麵的安置都是她在打點,是以哪怕經過八年,昔日的少年在戰火的洗禮下已經脫胎換骨,但是她依舊能認出來。


    模模糊糊的林瑾衡記著似乎是有這麽一迴事,不過她壓根沒見過戚威本人,否則說不得早年就認出來了,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林瑾衡不由的握緊了拳頭,殺兄之仇,戚威總不會是失憶了吧,那他是被富貴迷了眼還是另有所圖?


    “若此事當真,那你便是立了一大功。”林瑾衡笑著道。


    紅衣神色猶豫不見喜色,見林瑾衡望過來,馬上道,“方才冠勇侯看了奴婢好幾眼,奴婢擔心他是否認出了奴婢。”


    十四姑娘忙擔憂道,“十三姐姐,你說他會不會想滅口。”她也知道這事對戚威而言至關重要,這麽些年對方半點不提,十四姑娘生怕對方殺人滅口,這才不等迴府就說出來。


    林瑾衡安慰道,“十四妹妹莫著急,這裏是護國寺由不得他放肆,再說還有六哥在。”轉頭吩咐道,“芷言你去請六哥過來。”


    林延思剛打發了周騰,就遇上芷言來請,還以為林瑾衡有什麽話,等芷言簡單一說,當下撫掌而笑,可真是瞌睡送來枕頭。


    林瑾衡救了戚威,戚威又救了他,世界可真小,雖然兩人屬於不同陣營,但是林延思一直敬重對方才gān和為人,沒少惋惜明珠暗投,若是有這份緣由在,倒是能解釋的通了,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


    林延思進了廂房,又細細的問了紅衣一邊,然後不緊不慢道,“你做的很好!”戚威這人用得好了,那就是大皇子的催命符,至於怎麽用,那可得從長計議。


    林瑾衡對戚威可沒林延思了解,見十四姑娘主仆都退下了便問道,“他想gān嘛?為了報仇至於娶周瑤嗎,夫妻一體,大皇子出事,他也難逃gān係吧!”林瑾衡想不通,以戚威的才gān,投靠別人對付大皇子也是一個法子,何至於以身犯險,再說了娶仇人為妻,他不膈應嗎?


    “投靠別人少不得礙手礙腳。”林延思沉吟道,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萬一他的主子和大皇子化gān戈為玉帛,戚威不成了笑話,“這事jiāo給我們就成,妹妹莫擔心,這次可多虧了妹妹。”


    聽這話頭,林瑾衡就知道恐怕要在戚威身上做文章,擱誰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林瑾衡一行人送走六姑娘,打道迴府。


    林延思下了馬車便去主院找林晉海和重華長公主,林瑾衡心中好奇,到底知道茲事體大,隻得按捺旺盛的好奇心,該讓她知道時總會知道。


    接下來幾日都是風平làng靜,林瑾衡除了隔上三五日去慈寧宮向蕭太後請安,其餘日子都是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大家閨秀還大家閨秀的日子。


    眼看林延恩出征之日在即,林瑾衡便向宮裏遞了牌子,不過去的並不是林延恩居住的元欽殿而是慈寧宮。


    說來林延恩已經成家立業又封王,按製成年皇子都要搬出宮,但是林延恩卻依舊住在宮內,這麽看來,皇帝是打算傳位這個兒子的,偏住的不是東宮也不是皇帝早年的寢宮青華殿,就這麽不尷不尬的住在元欽殿。


    對此林瑾衡隻想說一句,皇帝是個變態。


    不過四月,在宮人細心的照顧下,花園裏已經是萬紫千紅,這樣的美景,讓林瑾衡不由的放鬆了心qing。


    行至小玫苑,正遇上提著鳥籠打慈寧宮迴來的三皇子,眼下該稱一聲醇親王。


    讓人放下轎子,林瑾衡下來行禮。


    醇親王收迴逗鳥兒的手笑道,“小表妹快去吧,祖母可一直念叨著你。”醇親王長子和林瑾衡一般大,遂一直都喊她小表妹。


    林瑾衡抿嘴笑,醇親王幾個月前還是敦厚穩重的xing子,可是隨著皇帝的抬舉,他沒有發憤圖qiáng,反而快速的荒唐起來,迷上了逗鳥遛狗,還迷得人盡皆知,


    重華閑暇時笑說醇親王是頂頂聰明的人。


    皇帝想三足鼎立,醇親王卻不合作,皇帝到底是他生父也不能把他怎麽樣。反而一旦摻和進去,他是三位皇子中最勢單力薄,本身又才gān平平,希望渺茫,兄弟可不是父親會對他手下留qing。做個富貴閑人,皇帝和兄弟都不能拿他怎麽樣,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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