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係的官員、半路變節的官員頓時變得惶恐不安,有些人抱著奢望拿林延恩身世做文章,希望慫恿同一境況的同僚統一戰線,否定了林延恩,他們的罪就不是大罪。


    林晉海環顧一圈,沉聲道,“諸位大人受驚了,哲親王已經伏法。林某奉聖上口諭前來捉拿哲親王同黨。”然後一指興風作làng的幾人,“將這些亂黨緝拿起來!”


    一聲令下,就有彪悍的禁軍上前,動作粗魯堵著對方的嘴將人拖下去。


    將或是噤若寒蟬,或是義憤填膺的表qing盡收眼底,林晉海又笑著安撫了幾句,言下之意便是今天這事可以從輕處理甚至既往不咎,若是冥頑不靈,前麵幾人就是榜樣,亂黨會是什麽下場,大家都心知肚明。


    即使明知留下這樣的汙點,前程毀了一半,但至少xing命無憂,且對方人多勢眾,他們這邊勢單力薄,連個像樣的領頭人都沒有,隻能灰溜溜的認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但是這樣的識時務,林晉海心下歎氣,不經這一遭,有些人他也看不出來,這次動亂果然是大làng淘沙,從另一方麵來說讓朝廷更清明了幾分。


    將一切處理完畢之後,少數的知qing人守著皇帝早已經駕崩的秘密等著林延恩的歸來,這段日子雖不乏質疑的聲音,但是朝中實權派都是傾向林延恩,兵權更是握在林家手裏,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在這樣焦躁不安的氣氛中,林延恩終於迴來了。


    三日後,宮中喪鍾響起,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皇帝駕崩了。


    ☆、第228章正文完結


    皇帝駕崩,林瑾衡也要進宮哭靈,還得哭上三日方行。


    自那日混亂之後,林瑾衡便被重華拘在公主府,勒令她不得邁出大門半步。這次進宮是她這大半月來,第一次出門。


    在宮中待了短短不到一個時辰,林瑾衡就察覺到無論是宮中人還是誥命夫人對她的態度變了。


    林瑾衡打出生起就被人金尊玉貴的捧著長大,哪怕林家被皇帝刻意打壓之時也沒人敢在她麵前露出不敬之色,林瑾衡習慣了周圍人恭敬之下略帶討好的態度。


    而今這些人態度更為恭謹。在這一刻,林瑾衡真切的感覺到,這天已經變了,肩上那股無形的壓力dàng然無存。


    哭完靈,林瑾衡和重華坐著同一輛馬車迴府,雖然有宮人的特別照顧,長時間的久跪也讓母女二人疲憊不堪,都懶懶的靠在軟墊上小憩。


    林瑾衡雖合著眼,並沒有睡著,手中把玩著兩枚晶瑩剔透的果子,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睜開眼就見重華向她伸出手,林瑾衡以為她是要果子,遂抬手遞過去,重華卻是握住了林瑾衡的手腕。


    林瑾衡疑惑的看著重華,重華慢慢撩起她的袖子,露出腕上的手珠,重華一點珠子,看著林瑾衡道,“姚以安馬上就要走了。”京城大局已定,他也沒必要再留在京中,泄露了行蹤就不妙了。


    林瑾衡下意識掙了掙並沒有掙脫手,對上重華的視線,臉一紅,訥訥道,“娘!?”說罷,低垂下眼,纖長的睫毛一扇一扇,泄露了緊張。


    看著女兒,重華低聲喟歎,是非對錯已經理不清。那日突然出現化解林家危難的姚以安,讓她刮目相看。


    林瑾衡的不知所措,重華也看在眼裏,遂問道,“你在為難什麽?”


    林瑾衡抬眼,半響才悶悶道,“長安侯!”長安侯之死就是攔在她麵前的大山,讓她寢食難安。


    重華暗道,果然如此,淡淡一笑,“長安侯為什麽會死。”對外說是意外墜馬而亡了,但是在知曉內幕的人眼中,豈不明白為了什麽。


    “為了阻止先帝賜婚。”林瑾衡說道。


    “那為什麽長安侯要這樣拒婚?”重華又問。


    “因為八公主不合適。”


    重華繼續問,“為什麽八公主不合適?”


    林瑾衡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八公主xingqing不好身體也不好,也為了不得罪我們家。”林瑾衡的聲音越來越小。


    重華笑了笑,“傻姑娘,如果八公主身子好好的,長安侯絕不會如此抗拒這門親事,因為不值得。八公主她這身子是毀了,不僅不能生,壽數也不長,這你知道吧!”


    林瑾衡點了點頭。


    重華問道,“公主去世之後,你知道幾個駙馬續弦了?”


    林瑾衡想了想說道,“一個”,宗室親王去世,沒有一個王妃改嫁過,哪怕民間和貴族之間都有改嫁。輪到駙馬也是如此,公主先走一步,駙馬得替公主守著,皇家在這些方麵向來男女平等,從不厚此薄彼。不過也有例外,若駙馬立下大功或是身份足夠尊貴,皇帝願意另外賜婚,那就另當別論。不過這例外很難得,還是高宗那會兒,駙馬是他母族表弟皆妹夫,是大名鼎鼎的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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