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蕊的知名度通過黑紅洗白模式, 現在也算是家喻戶曉的流量花旦, 走到哪都會引來一定的關注度。


    明星去看演唱會或者話劇時一向都很低調,不會搶了主人公的風頭。為了防止在門口正常排隊引來騷亂,她幹脆使用藝人特權, 等觀眾基本落座後,才在昏暗的燈光下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


    等落座後,韓蕊見身邊的兩人,愣了下,不著痕跡地往後麵看了過去。


    周哲元搞到手的兩張門票和韓蕊要來的三張門票, 是分開的,這就意味著四人小隊需要兩兩拆分開。


    偷瞄了眼自己身邊的那位, 不小心與她的視線對上,韓蕊輕咳一聲,身子半歪到她那側, 壓低聲音問道:“你和……大佬吵架了?”


    “有嗎?”溫濘眨眨眼, 困惑地歪頭,“我怎麽不知道。”


    韓蕊:“……”


    難不成炎大佬和那個病秧子關係比較好?那為什麽旁邊的病秧子臉色那麽差,還笑的很勉強。


    韓蕊接觸三人時他們也才剛認識不久, 現如今三個月過去了,憑借閱人無數的擺攤經驗,老板娘直覺炎墨和溫濘的關係似乎要與曾經更微妙了些。


    具體怎麽講呢——


    她撫摸著新做的美甲, 紅唇一勾,意味深長地感歎。


    “青春真好啊。”


    “你不知道他們四百多歲了嗎?”


    “……”


    溫濘無視身後火山熔漿逐漸蔓延的炙熱氣溫,若無其事地詢問起她這次帶來的業務。


    “其實我也隻是聽說, 畢竟這種事誰都不會往外宣揚。”韓蕊用近乎隻有兩人勉強聽到的聲音,粗略地談起她聽到的風聲。


    “你知道成雅逸嗎?”


    “《噓,你聽不見嗎》的主人公?”


    “嗯,聽說他拍完這部電影後,行為很反常,有說被鬼附身也有說從戲裏走不出來,導致人格分裂。”


    成雅逸是圈內公認演技一流的影帝,也是華娛圈不可多得的體驗派演員。體驗派表演的核心是拋棄自我,沉浸角色,將自己的意識真實的代入角色當中。使用這種表演流派的人很少,除了對演員的自身要求很苛刻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很難脫離人物角色。


    體驗派的可怕之處,簡而言之用電影《黑天鵝》就可以全部概括。


    《噓,你聽不見嗎》這部電影是國內少見的成本較高的懸疑驚悚類型,它的血腥恐怖指數並不適合在國內上映,但在海外卻取得了廣泛好評,還提名幾項國外影節大獎。


    而這部電影中成雅逸飾演的是多重人格……


    韓蕊給的信息很少,因為這個消息她也隻是偶然聽成雅逸的助理無意中提到的。


    在她有意的觀察下,成雅逸在片子大火後,反而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中,這確實不太正常。


    “你也知道,現在大家都愛用科學解釋無法解釋的事情,或許他真的是演戲導致了人格分裂,可被鬼附身的案例也不是沒有。”暗示自己的韓蕊輕聲嗤笑,“但我是陰差陽錯,成雅逸可就不一定了。”


    她這麽說並不是否定成雅逸出現精神問題的可能性,畢竟體驗派的通病就是難以脫離角色。但成雅逸並不是第一次嚐試多重人格,也不是第一次嚐試恐怖懸疑,為什麽單單這部劇後就出現問題了呢?


    舞台燈光亮了起來,觀眾席變得鴉雀無聲。


    溫濘盯著台上緩緩拉開的帷幕,放下心中的猜測,開始認真地欣賞起牡丹仙子的歌舞劇來。


    他們這次所觀看的歌舞劇改編自《昭君出塞》,牡丹仙子出演四大美人之一的唐昭君。


    牡丹仙子在凡界的藝名叫做應芸芸,是影視歌三棲藝人。溫濘對國內的歌手並不了解,因此第一次聽說時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台上一襲紅衣,在氣勢恢宏的背景音樂下翩翩起舞的身姿。


    溫濘一陣恍惚,有種次元壁破掉的感覺。


    身旁韓蕊的表情也是如此,倒是周哲元見到自己的愛豆,興奮地雙手捧腮,如癡如醉地觀看著。


    在一幕結束後,數他鼓掌鼓得最帶勁。一邊鼓掌一邊還不忘和溫濘安利牡丹仙子最新出的單曲。


    “我看百度百科上標注她27歲。”溫濘關掉手機屏幕,心中蠢蠢欲動,“那她實際年齡是……?”


    掌聲戛然而止,周哲元的笑容驟然收斂,慌張地往舞台看過去。見仙子暫時離開準備第二幕,他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身子湊過去,緊張兮兮地提醒她:“一會兒見麵,你可一定不要提到任何有關她年紀的內容啊。”


    “……”溫濘一頭霧水。


    就見周哲元解釋道:“仙子最討厭別人問她的真實年齡,一旦被激怒,後果不堪設想。”


    最後那個詞,語氣故意加重,隱含的意思,是個人都明白。


    當他正要舉例後果的慘痛性時,感覺自己脖頸一涼,下意識地捂住脖子,瑟縮了一下。


    察覺到動靜的溫濘詢問:“怎麽了?”


    頭腦簡單但危機意識充足的周哲元不自覺地身體坐正,與她拉開了距離。


    “沒,沒什麽。總覺得有股殺氣,現在和平年代怎麽會有殺氣呢,嗬嗬,嗬嗬。”他不自然地幹笑兩聲,就是不往後麵看,心裏嘀咕著自己到底哪裏招惹大魔王了,追妹子也要陰魂不散地盯著他。


    在他們身後三排斜右方,炎墨盯著那顆爆炸頭腦袋許久,最終眉頭一皺,負氣地低下頭,手機屏幕不停開了關,關了開,就是不往上麵打字。


    已經被周遭低氣壓折磨得心如死灰,崔蒲白幹脆拋棄了求生欲,破罐破摔,“老大,你和溫濘到底怎麽了?”


    “沒有怎麽。”炎墨麵無表情地繼續開關屏幕。


    崔蒲白:……當誰眼瞎呢!


    起初還不太肯定,可後來的種種跡象,再頂上一張怨婦的模樣,崔蒲白再傻也看得出,老大和溫濘小丫頭之間出現矛盾了!


    難不成是吵架?


    “你們兩個吵架了?”


    “誰?我?不可能!”


    炎墨迴答的斬釘截鐵,他不耐煩地側托下巴,手指在手機上不斷輕點,用不以為意掩蓋焦躁:“她喜歡別人和我有什麽關係,我隻是想來看演出而已,這場貴妃醉酒不就挺好的。”


    崔蒲白:“……是昭君出塞。”


    炎墨:“……”


    凜冽地眼刀在下一刻甩過來,崔蒲白的求生欲再次迴歸,閉上嘴巴,縮迴到與他最遠的一角處,心中暗自為溫濘加油助威,最好再狠狠傷害老大五六七八次,以解他心頭之怕。


    演出結束,觀眾席上的掌聲經久不息。


    應芸芸攜一眾演員站成一排謝幕後,在掌聲中款款離開。


    等周遭觀眾走得差不多時,韓蕊墨鏡往臉上一戴,瀟灑地抬手:“跟著我來!”


    四人跟著明星這個通關卡,一路走去了牡丹仙子的休息室。


    開門後,應芸芸轉頭嫣然一笑,並無任何驚訝,看起來早已恭候多時了。


    “仙,仙子好。”明星的霸氣頃刻間蕩然無存,韓蕊搓著手謙卑地移到最後一位。一心隻想在仙子麵前掛個號就好,絕對不會得寸進尺!


    牡丹仙子似乎在聯係人周哲元口中聽說了她。對韓蕊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為奇,老道地點點頭,美目轉向其他四人。


    周哲元張口就來:“姐姐好。”


    崔蒲白似乎也想起了什麽,表情微變,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喊道:“姐姐好。”


    應芸芸笑得花枝亂顫,半捂著嘴埋怨:“你們這群孩子,嘴巴可真甜,我都多大年紀了還喊姐姐。”


    炎墨麵無表情地喊道:“姑姑好。”


    應芸芸:“……”


    溫濘和韓蕊默默低下頭。


    應芸芸臉上的舞台妝還沒卸,原本畫的就有些誇張,此刻更是色彩紛呈,嬌拳一握深唿吸了幾口氣,心中默念這是姐妹的兒子,不能揍他。


    心理建設完畢,應芸芸不再搭理炎墨,轉而看向最後的女孩。


    溫濘在姐姐和仙子當中,果斷選擇了後者,壓根不去考慮炎墨的那道必死稱唿。


    “你就是那個凡界學生?”


    應芸芸美目流盼,在她身上凝神打量了半晌,“你修仙的資質絕佳,怪不得會被學校錄取。”


    溫濘其實是純靠分數上位的。體質的改變要是她猜的沒錯,應該是係統的獎勵。不過此時係統似乎再次消失,毫無蹤跡,不知道是不是又去休息了。


    韓蕊在刷完臉之後,有眼色的提出告辭。


    眾人寒暄了幾句家長裏短,周哲元便提出了這次出行的目的。


    “牡丹姐姐,你手頭還有沒有什麽信徒祈願沒有完成?”


    “我這些祈願都是有關花花草草的,你們可侍弄不來。”應芸芸隨手抽出一張卸妝巾,動作熟練地擦去臉上的濃妝。


    “不過我最近聽說一件事。”


    濃妝卸下,牡丹仙子的真容顯現在眾人麵前,是一張柔情綽態的臉,勝過當下無數網紅花旦。嚴琴從那幾個小姑娘和她比,更像是沒長開的花骨朵,遠不如飽滿綻放的花朵更有殺傷力。


    她掃過眾人,笑了笑:“有個朋友找我幫忙,他的朋友似乎出了點問題。”


    也就是朋友的朋友。


    “我答應下來,原本是想親自逛一圈,可最近行程安排的太緊,再過兩日還要出國,實在抽不開身。”她頓了頓,自然而然地拜托道,“不然,你們幫我去看一眼吧,順道還能要個簽名。”


    一聽簽名,周哲元好奇:“是明星嗎?”


    “嗯,還是個大明星。”牡丹仙子將紙巾扔進垃圾桶內,隨意地說道,“成雅逸,認識嗎?”


    作者有話要說:-


    牡丹仙子:我最恨別人把我喊老,淦!


    炎墨:姑姑好。


    炎墨扯了扯溫濘:快喊姑姑


    溫濘:……你想死,不要拉著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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