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嚐試對她好一點, 她說謝謝哥哥要給我送我一個最好的禮物,然後把自己的心掏出來送給了我。”


    “第二次我沒有理她, 她說哥哥不喜歡她活著根本就沒有意義了,正對著我吊死在了窗口。”


    “第三次……她記起了前兩次死亡,知道每次死前我都會關注她, 所以她衝上來抱了我一下,一刀把我的胸口和她的胸口捅了個對穿。”


    ……


    “這就是所謂的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二號不說話, 低下頭完全自閉了。他覺得被處決其實也沒有什麽, 他不想再做噩夢整夜整夜睡不好, 也不想給桑小姐添麻煩了。


    麵前的少年肉眼可見地憔悴起來。


    桑梨頓時收起了笑容:“沒關係,不算是麻煩。主要還是你用的方法不太對,你是個正常的好人, 這麽搞神經病肯定是不行的。這事交給我就行。”


    ……她好像是不是罵了自己?


    桑梨頓時清了清嗓子,摸摸手上麵的指環:“這個時間溯迴的話我隻能以你的身份嗎?”


    二號搖了搖頭:“按照監獄的規定,律師是可以以支援者的身份參與過去的……隻不過殺人的話同樣會染上因果。”


    “也就是說, 如果你殺了人,同樣會被監獄判處死刑。”


    “問那題不大。”桑梨頓時自信地笑了笑, “我有個朋友,專業解這種問題的。”


    她伸手轉動了一下手指上麵黑色的指環。


    ——


    “今天我看見了簡素又在撿哥哥的瓶子, 所以就裝作不經意提醒了一下旁邊的人。感覺很難堪吧, 她慌亂的樣子真的像是陰溝裏的老鼠。”


    童可的筆停了下來,想了想,還是繼續寫了下去。


    “但是我其實是有些羨慕她的,大家嘲笑她是撿破爛的, 她還是把瓶子收了起來。哥哥迴來知道了這件事情,還幫她說了話。至少她還擁有了哥哥的瓶子。哥哥雖然不會喜歡撿破爛的,但是也不會喜歡我。


    但是我喜歡他就可以了,好想也離他再近一點啊。”


    “可可出來吃飯嗎?今天做了你喜歡的糖醋魚。”童可剛放下筆,便聽到了外麵叫她吃飯的聲音。熟悉的飯菜香味傳進來,童可卻覺得越來越沒有胃口了。


    “我都說了,六點之後不要打擾我。”她打開門滿臉不悅地說了一句。


    “但是還有十分鍾才到六點,我今天下班晚了一點所以……”


    “說了不吃就不吃,餓了我自己會解決,不會扣你工資的。今天晚上我不想要家裏麵有人,你趕緊離開吧。”說完她就不再管屋外人笑容僵硬的臉,砰的一聲反鎖了房門。


    童夫人可真是好笑。童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她有一個好妹妹從小身體不好,她媽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小女兒,一天到晚泡在醫院裏麵,仿佛自己大女兒早死了一樣。前段時間童可忽然提出要搬出來,童夫人才想起來自己可能是忽略大女兒了,肝腸寸斷地哭了一天,一拍腦袋花錢給童可請了個“媽媽”來公寓照顧她。


    說白了就是拿錢辦事的保姆,還總是裝的一副很親昵的樣子。童可從前覺得她做的糖醋魚還不錯願意給她一點好臉色,後來才知道是做的不錯隻是因為保姆的女兒也喜歡這道菜,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別人的東西她才不稀罕要,她隻要有哥哥就夠了。


    聽到外麵保姆關門離開的聲音,童可才打開電腦坐好,開始慢慢看起電腦上麵錄好的監控來。


    放學後的半個小時,傅言之準時出現在家門口。他一個人住在這裏,生活格外規律。因為不喜歡別人入侵他的私人空間,所以每天都會有人送搭配處理好的食材過來。然後他會花半個小時做飯清理,可惜廚房裏麵是監視的死角,看不到他做飯的樣子。之後一個小時拉伸健身,他才到臥室,再次出現在她視野裏。


    不過總感覺言哥哥最近好像察覺到了什麽,迴到臥室總是會先拉上窗簾,讓人好受傷啊。


    童可將拍攝到傅言之比較清晰的畫麵一幀一幀地截圖,用熱敏打印機打印出來,然後小心地貼在自己的手賬本裏。


    呐,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又翻了翻前麵的照片,童可才合上本子準備去洗漱,抬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撇了對麵的房間一眼。窗簾還是拉上的,她有些失望,剛想收迴目光,忽然便感覺到對麵樓上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咦,隔壁的五樓,從前有住嗎?


    她記得自己剛剛搬來的時候,正好一家人在辦喪事,聽說是隔壁獨居的老奶奶在家裏去世了,屋主還隨口抱怨了一句,雖然是喜喪,但是在這邊上學的學生哪願意租剛剛死過人的房子。


    沒想現在不過是過了幾天,這套房子居然就租出去了。


    她忍不住好奇地又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對麵拉著的一層紗簾背後站了一個人,似乎是在看她的樣子。似乎是發現了童可也在看她,那人忽然抬起了手,衝著童可招了招。


    ……搞什麽,陰陽怪氣的。童可覺得不太舒服,下意識地便伸手拉上了窗簾,過隔斷了對方的視線。再坐下來,忽然便發現企鵝上麵多了一個白色頭像的好友。


    她原本企鵝的驗證信息設置的是迴答真實姓名和聯聯係號碼可以通過,會加的基本上都是熟人,但是這人加了之後就不置一詞,童可隻好先點進了空間逛了逛。


    似乎是個新號,空間裏麵空無一物,大抵是哪個同學開的馬甲號?她想了想,便發了一個信息過去:


    “童可:請問您是?”


    對方頓時顯示正在輸入中,隻是輸入了好一會兒,才非常突兀地迴了一條:


    “xgalzxxn:因為太喜歡可可了,所以忍不住加的


    xgalzxxn:可可可以和我做朋友嗎!”


    ……什麽啊?雖然對方隻用了個感歎號但是童可還是莫名其妙地被這兩句話弄的有些發毛了起來。她看著白色的頭像,莫名想起了剛剛站在隔壁樓的女人。但是陌生人怎麽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童可抿了抿嘴唇,很快便迴複了過去:“你到底是誰,不要惡作劇了……”


    這次對方卻沒有迴應。


    “xgalzxxn……是“小高在學校呢”?誰啊莫名其妙的。”童可想了想,把人拉黑到了黑名單了。


    ……好無情啊。桑梨看到對方已經不是好友的提示,“性感阿梨在線嚇你”的小號已經不能用了,她隻好又去申請了一個“阿梨今天有沒有嚇死你”的小號,然後裹上了被子,噸噸噸地喝完剛買的奶茶,快樂地刷起綜藝來。


    —


    搬到了這個公寓之後,童可還是第一次沒有睡好覺。昨天晚上沒有夢見哥哥,反而夢見了對麵五樓的女人。她一直站在陽台上盯著自己,童可有點害怕又忍不住去看她,卻始終看不清對方的麵孔。直到半夜起來看到那個女人依然站在對麵,她忍不住爬起來穿好衣服拿著電棍衝了過去。對方好像知道她一定會過來一樣,居然沒有關門。童可忍不住有點後悔,但是一那屋子裏麵的那個女人會像神經病一樣整夜盯著自己,她又忍不住怒火中燒地衝了進去。


    ……然後便是一個開門殺,腦勺一痛,整個人暈了過去。


    這個夢恐怖又不太恐怖,童可卻覺得自己滿心疲憊,走路的時候都差點踩進旁邊的綠化帶裏麵。幸好門衛爺爺喊了她一聲:“小姑娘!”


    童可頓時迴過了神,連忙把腳收了迴來了。恰好走到了傅言之家樓底,她忍不住便抬頭看了看,忽然發現五樓的窗戶打開了。


    童可頓時露出了一個乖巧的表情:“謝謝門衛爺爺。爺爺這棟樓的五樓有新住戶了嗎?因為李奶奶剛剛去世不久,昨天晚上看到對麵有人,我被嚇了一跳。”


    她看起來可愛又乖巧,跟門衛家的小孫女差不多,門衛頓時溫聲地跟她解釋了一下:“對啊,前兩天搬來了一個小姑娘。家裏麵人不知道忙什麽把東西放下就走了,不清楚知不知道房子裏剛剛死過人……誒,那小姑娘過來了。”


    門衛忽然對著她後麵招了招手,沒有聽到腳步聲,童可嚇了一跳,迴過頭才看到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小姑娘,紮著一個花苞頭,看著格外得甜。


    看著是個正常人啊,而且有影子的,童可頓時鬆了口氣。剛想怎麽能把剛剛背後說人的事情揭過去,那女孩子卻忽然有點激動地衝了過來。


    “童可姐姐,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沒想到你也住這個小區,今天剛轉校的時候就遇到了你,我們好有緣分啊!”


    女孩子長得實在很可愛,一雙瞳仁格外地黑,仿佛把她整個身影倒印在裏麵一樣。


    童可卻莫名想到了自己昨天收到的那條信息:“因為太喜歡可可了,可可可以和我做朋友嗎?”


    ……為什麽好有緣分這種話聽起來有點熟悉而且怪怪的,而且她總有一種奇怪的直覺,感覺對方是特意搬到她對麵的。童可覺得心裏有些發毛,想說點客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對方卻甜甜地朝她笑了笑。


    聽起來有點熟悉當然是因為你昨天才這樣跟我搭訕過啊小兔崽子。


    “姐姐是不是不記得我了,我叫桑梨,桑樹的桑,梨子的梨。正好我對學校還不太熟悉,童可姐姐跟我一起去上學吧。”白衣小姑娘桑梨十分自來熟地挽住了一臉僵硬的童可的胳膊,歡歡喜喜地朝著學校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九點和十二點雙更哦,不過建議白天食用,麽麽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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