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並沒有死。


    他一睜眼便看到了徐天晴的車撞在他車的尾部, 但是衝撞力並不大,顯然是最後還是刹了車。到底是小女孩, 就算是心狠也未必有那麽大膽子。


    五號頓時厚著臉皮調笑了起來:“妹妹懟哥哥真好。”不過妹妹會心軟他可不會,除掉一個對手就會多一個勝算。


    已經到了傅言之後麵的桑梨忍不住有點納悶:“他沒看到老陳那個斷腿嗎?”剛剛叫的像殺豬一樣,到底從哪能看出來天晴妹妹心軟?


    原本隻是想來看看桑梨到底想怎麽玩的傅言之頓時默了默……陳建國他, 早就疼得暈死過去了好吧。


    徐天晴忍不住衝著五號笑了笑:“哥哥沒殺人,我當然不能殺哥哥。要不然我染上了因果, 也會害怕下麵的陷阱的。”


    雖然自己的車頭也差不多被撞爛了, 但是她依然好整以暇地雙手撐在駕駛盤上, 一張小臉唇紅齒白地特別好看。


    五號當然不會像桑梨一樣蠢,把主導權交到別人手裏。他剛剛就注意到了,在桑梨說好了條件之後, 屏幕上麵才確定了反攻模式,所以他也要先下手為強。


    徐妹妹這個年級的女孩子最怕什麽呢?


    五號皺了皺眉頭,看了不遠處的桑梨一眼。剛剛她和徐剛賭第一輪的時候, 大概是因為手底下有真功夫才敢同意脫衣服的條件,不知道怎麽出的老千, 最後也隻脫了兩件。


    這裏那麽多男人看著,脫光應該真的很羞恥吧?


    五號頓時笑了起來:“妹妹, 這樣吧, 如果你今天在這裏脫幹淨我就認輸退出賭局,要不然你就認輸隨我處置吧?”


    他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還沒有笑完,就看見徐天晴十分幹脆利落地脫了個精光。


    “我還以為你會提什麽條件呢, ”徐天晴有點不屑,“難道以為我們這種人會有什麽羞恥心嗎?”


    她畢竟也是從地獄裏麵爬迴來的人啊……


    感覺自己被輕視,徐天晴懶得跟他廢話,默默地坐了迴去:“我說過了,你沒殺過人我不會要你死,也不要求你退賽,隻要接下來你不要用右手就好了。”


    五號的右手頓時沒有了知覺。


    這樣才對,右手會搖骰子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控製點數。沒了右手再來玩,才能感受到下一步未知的刺激。是靠近百億獎金近一點,還是下一秒陷阱,這才是賭o博的樂趣。


    五號嘿嘿的猥瑣表情還掛在臉上,不過一秒卻整個臉色都灰敗了起來。


    “這個妹妹好厲害,人家怕怕的,人家要退賽啦。”桑梨頓時拍起了控製盤上麵的認輸鍵來。


    場上能打的選手頓時隻剩下了三個人。


    原本強作鎮定的二號終於鎮定不起來了。他原本以為來踢館的桑梨才是全場最後的狼人,不過為了錢他還是要拚一拚。但是現在她卻忽然退場了……


    因為最開始的參加的八個人裏麵沒有她害怕的人,但是徐天晴交換了徐剛從地獄裏麵爬迴來了……


    下一秒,下了最大賭注的傅言之也忽然一聲不坑地摁了認輸鍵。


    “哇哦,那就我們三個人了呢,趕快繼續吧。”見有兩個人識趣地離開了,徐天晴頓時更加高興了起來,伸手啪啪地拍在了控製盤上:“趕快開!始!啊!”


    ……開始,開始


    二號深唿吸了一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搖篩子,盯著滾動骰子的一雙眼睛幾乎泣出血來。


    ……5點


    向前五格是……陷阱。


    ——


    “這群人裏麵,我最討厭的就是徐剛,所以把頭籌讓給徐天晴最好了。”桑梨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快樂的表情,“你想想,對於一個賭徒而言,賽道是他選得賽道,到達最後是他拋棄的女兒,金錢,榮譽,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距離他隻有一步之遙,隻有那麽一點點點距離,但是他就隻能蹲在下麵無邊的黑暗裏麵看著徐天晴享受他“本來應該”享受的榮光。這不是比贏那一點錢更刺激嗎?”


    桑梨耳邊似乎還能聽見徐剛蹲在坑裏麵崩潰的嘶吼聲,說傅氏的股份是他的,徐天晴是他的女兒,她的東西都是他的……但是誰care呢?


    “你看,這樣陳建國的人生也是晴晴的了,他不會在跳樓,也不可能會再來給你麻煩。他斷了兩條腿,不知道在他自殺後哭訴的老婆女兒還會不會同樣哭著照顧他。就是賭完了,真的太無聊了……”桑梨把手中的骰子扔了出去。


    “你到底是誰?”一號有些無語。雖然這個結局對他來說並不壞,但是……他總覺得桑梨進賭場之前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個啊,我就是我咯,我說這是我的異能你信不信?”桑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是時空局的福利,而是她自己在末世裏進化的異能。


    “飯桶”


    不管是鬼怪喪屍異能者還是變異的動植物,都可以作為她的食物。隻要吃上一口 ,她就能短暫搶奪掉對方的能力。


    所以到賭o場的時候,她就吞掉了一隻賭鬼。


    雖然吞噬的能力很好用,不過副作用也有點大,她現在總想找點什麽東西刺激一下。


    “那慶祝你出獄哦傅總。”桑梨衝他擺了擺手站了起來,“我要去找三號玩啦。”


    三號是個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瘋子,他總是瘋瘋癲癲……


    大約是因為處決日越來越近,桑梨有點福至心靈,剛走出二號的審訊間便沿著走廊一直走到了一間小小的牢房裏麵。


    他總是瘋瘋癲癲地……一直瘋狂做作業。


    三號的牢房看著像是一間書房,麵積大約隻有三四平米,放著一張單人床和書桌,連在裏麵來迴走動的空間都沒有,很難相信有人在裏麵生活。


    桑梨忍不住輕輕地扣了一下房門,三號趕緊緊張地說了一句:“請進,麻煩隨手關一下門。”


    ……看起來還蠻禮貌的嘛,如果忽略他說請進的時候也埋頭瘋狂地寫著作業,三號看起來簡直完全是一個勤奮讀書的小可愛。


    桑梨走進去隨手關上門,因為沒有其他地方可坐,隻好坐在了三號的旁邊。這一隻傅傅看起來隻有六七歲的樣子,這個人……都顯得十分瘦弱。


    甚至還沒有桌子上麵他做完的作業本高。


    小朋友他認真勤奮,桑梨小姐姐卻有些困惑:


    “你們貴族的小學生,都年紀輕輕就做五三嗎?”


    她記得她六歲那會兒……好吧她六歲那會兒就輟學在自學了,她也不知道正常的小學生應該做什麽。


    小小隻的三號原本以為是監獄長,沒想到卻是個陌生的小姐姐,語氣頓時緊張了起來:“不是的,因為樓下有一個怪獸……一旦我停下筆來,那個怪獸就會不斷靠近,然後把我吃掉。”


    他一邊說著,一邊更加瘋狂地在稿紙上麵演算了起來,甚至沒有辦法分出神來跟桑梨講話。似乎忙於做作業連飯都沒辦法騰出手來吃一口,他看起來過於瘦弱,加上臉上緊張的表情,看起來真的有一點瘋瘋癲癲的感覺。


    牢房裏麵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有刷刷刷筆在紙上不停演算的聲音。


    感覺再跟三號講話就真的要把這個孩子逼死了,桑梨隻好站起來,透過牢房的窗口向下張望。雖然二號說了三號是個被迫害妄想症,桑梨卻果然在窗戶對麵的樓下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那人就站在樓底下,並沒有朝著牢房這邊張望,隻是一動不動地站著。雖然外麵有月光落在它身上,但是那人依然渾身漆黑,完全看不到麵孔。


    看起來就有點像他們的童年陰影——柯南裏麵的黑衣人一樣。


    桑梨站在窗口站了一會兒,見那個黑色的人影果然在原地像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便又坐迴了三號身邊。


    “你這樣一直寫作業不累嗎?”


    三號瘋狂寫作業。


    “……聽說一直進行腦力勞動會很容易餓誒,你有時間吃飯嗎?”


    三號瘋狂做作業。


    “那個人一直站在樓下誒……你怎麽知道你不做作業他就會上來吃掉你?”


    三號終於停了下來,忍不住擦了擦眼淚:“嗚嗚嗚你這個人怎麽那麽煩啊,人家寫作業不需要心態的嗎?”


    三號真的心態崩了,本來沒有吃飯就好餓,作業又好難,他還提心吊膽擔心被怪獸吃掉,這個姐姐怎麽還一直說一直說……


    他忍不住用手肘輕輕地懟了懟桑梨的胳膊:“你不要再說話啦,我思路都被打斷勒嗚嗚嗚。”他一邊揪起旁邊的小手帕使勁擰了擰鼻子,一邊汪嘰汪嘰拿起筆又重新讀起了題來。


    “沃就是知道,他在樓下看著窩好久啦嗚嗚嗚,隻要窩不寫作業他就要上來吃掉人家嗚嗚嗚,人家還是小朋友,人家不想死啦嗚嗚嗚嗚嗚嗚……”


    眼淚滾到作業本上麵,把題目都模糊了,三號頓時心態更崩了,整個人嗚成了哈士奇。


    桑梨頓時又好笑又心疼,伸手就把他的筆抽了出來:“但是你不吃飯也是要死的啊,餓死和被吃掉不是差不多的嘛?”


    “才不一樣呢。”三號頓時著急起來,眼淚汪汪地又從胸前的小口袋裏麵摸出了一杆筆,抽抽噎噎地寫起作業來。


    ……


    桑梨隻好站起來,又再一次望向窗口。


    這一次,下麵的黑衣人卻不見了。


    是離開了嗎?還是真的過來吃小孩了?


    桑梨默默地坐了下來,才想起來這一次那個監獄長居然沒有出來。


    “姐姐……”三號忽然在她背後叫了一聲。


    等等,背後?


    桑梨扭頭,看向自己的右手邊,剛剛那個孩子還在埋頭寫著作業,仿佛沒有聽到剛剛那聲喊聲一樣。不過他雖然低著頭,但是桑梨卻能看到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作業本上麵,幾乎將半個本子都浸透了。


    她又轉頭看向身後,是另一個打扮差不多的男孩子,長得也同三號一模一樣。


    “姐姐,他不能離開牢房裏,你趕快跟我出來。”站在門口的男孩子一臉冷淡,隱約有幾分傅言之長大後的樣子,隻是稚嫩的語氣裏麵卻透露出了幾分緊張。


    坐在她右手邊的孩子卻已經默默地停下筆哭得更厲害了。


    “姐姐你先出來我再跟你解釋,外麵都是守衛,我不會傷害你的。”門口的男孩看出了桑梨的猶豫,頓時皺了皺眉頭,“再過一會兒,他會殺死你的!”


    他話音剛落,桑梨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痛。


    原本在做作業的男孩忽然爬了起來,勾住她的脖子就一口咬了上去。


    不過他一口小米牙實在不太結實,努力啃了兩口,卡吧一聲,大門牙就掉了下來。


    “嗷嗚嗚嗚嗚……”小哭包頓時就爆哭了起來。


    ……


    “好了好了,掉了顆牙而已嘛,晚上把掉下來的牙齒放在枕頭下麵,很快就會長出漂亮的新牙齒的。”


    桑梨把靈魂爆哭的小男孩抱過來,啪啪對著他的屁股拍了兩下。


    我打我老公,真刺激。


    打完了之後,她才對著門口的男孩子打了聲招唿:“你是傅傅的哥哥嗎?”


    二號初高中的時候自己一個人生活,一號說過,他那個時候被輿論批判的時候,他爸還說他處事手段不如他哥。後來哥哥死了,不管傅言之情不情願,就把前嫂子變成了他的未婚妻,這怎麽看,都有一點“替身”的意思在裏麵吧?


    那個男孩子臉上頓時便露出了一點落寞的表情:“他總是覺得他不夠努力就會被大家放棄。”


    因為小的時候爸爸媽媽總是說哥哥很優秀,所以弟弟也總是想他們都隻要哥哥就好了……


    “我死的太匆忙了,都沒有來得及跟他說一聲弟弟也很重要。”其實是因為太肉麻了,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他有些說不出口。他總是在其他地方看著傅言之在努力,但是卻害怕他走進他之後他又會生活在自己的陰影裏麵。


    幸好他最後終於健康、優秀又善良。


    “好啦,那我就離開了。既然這次你能夠認出他,那以後也要幫忙照顧好他哦。”小蘿卜頭頓時衝著桑梨鞠了個躬,“謝謝你,桑小姐。”


    嗚嗚嗚的哭聲頓時停了下來。


    吃人的怪獸走了……三號怎麽忽然更難受了呢?


    旁邊坐著的桑梨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媽蛋,還是小蘿卜頭好糊弄。


    想了想,她又把三號抓過來啪啪打了幾下。


    三號是個瘋瘋癲癲的被迫害幻想症。如果剛剛猶豫一下沒有認出哥哥的話,原本在三號口袋裏放著的筆會直接插進她的脖子裏……


    “玩家傅言之被解救成功,獲得部分記憶碎片。玩家桑梨獲得棺材碎片:寫作業的筆,請各位玩家再接再厲。”


    原本還小小隻淚眼迷蒙的傅言之眼前忽然紅光一閃。


    對麵的人不見了。


    他出現在了一棟陌生的公寓樓裏麵。


    腦子裏麵似乎出現了很多有點奇怪的記憶,他隱約記得自己似乎還在別人的記憶遊戲裏麵,在地板上麵坐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這似乎是個單身公寓,一看就是女生的房子,四處都擺滿了可愛的抱枕和玩偶,不過沒有照片,倒是不好判斷這是桑梨還是嚴染的家。


    輕輕叫了一下兩個人的名字,確定了房間裏麵沒有人,他才坐在沙發上麵給其他人發起信息來。但是奇怪的是在之前的世界明明都可以聯係,這次手機卻沒有了信號。


    難道桑梨的房子在深山裏?


    他之前動用了傅氏的資源查過冥婚遊戲裏麵其他九個人的底細。可能是出於遊戲係統的原因,有些人的信息被模糊掉了,但是桑梨這個人。


    查不到任何信息。


    她好像是憑空出現在a市,有許多人認識她,但是卻拿不出合照或者聯係方式,如果再仔細詢問,對方就會連她的樣子都模糊掉,完全描述不出來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總之目前來看並不是想殺他的人就是了。


    傅言之自己也丟掉了一個晚上的記憶,卻說不出來為什麽很信任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他才準備出門看看有什麽線索。


    不僅僅是這個家裏沒有人,似乎這個樓都空寂地厲害。


    出了門,他才覺得更奇怪了起來。


    他剛剛所在的房間在十幾層,出門便看到了陽光燦爛的天空。萬裏無雲的天藍湛湛的,美得就好像是……p上去的一樣。


    樓下也是一片草坪和一些繁茂的樹木,格外青翠,看起來就好像是影樓裏麵的塑料裝飾物一樣。


    傅言之頓時更加謹慎了起來,這個世界,好像跟他們的世界不太一樣。


    他後退了一步,正在思忖要不要迴去找個趁手的武器再出門,隔壁的門卻忽然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哇哦,”旁邊屋子裏的鄰居似乎是聽到了動靜,便開門看了一眼,冷不丁看到一個好看的男孩子,忍不住便誇張地叫出來聲。


    然後啪地一聲便關上了門。


    ……聽起來並不像是桑梨的聲音。傅言之愣了三秒,對麵的門忽然又打了開來,裏麵的姑娘已經換了一身行頭——大紅色的低胸吊帶睡裙,出了點溝什麽都該漏的都漏了。裙子倒是不斷順著身體的曲線一直滑到膝蓋以下,但是開叉卻開到能看到底褲的蕾絲邊。一頭大波浪風情萬種,傅言之剛剛沒有看清楚她臉,所以也不是特別確定她是不是完成了一次一鍵換裝。


    吊帶美人頓時朝著門上麵一靠,衝著不知道哪裏來的小哥哥拋了個媚眼:“小哥哥,要不要來我家做做客呀~”


    “不……”


    女人聽到“不”字頓時便變了臉色,隻是不太確定隔壁的女人在不在家所以不敢發火。雖然她幹不過隔壁那個,不過男人嘛,勾到誰家就是誰的,到時候吃個精光,那女人總不可能讓她再吐出來吧。想到這,吊帶美人就笑了笑,扭了扭水蛇一樣的細腰,嬌滴滴地說道:“好吧,不做客的話,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啊~”


    坦白說,她長得真是好看,即使這種油膩的畫風也不妨礙她明豔的美貌。但是傅言之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仿佛是沒有聽到她露骨的邀請似的。


    ……難道是不喜歡這個皮囊?


    骨女忍不住眉頭輕皺。沒有男人可以抵擋住她的魅力,如果有,那就是她不夠努力。


    覺得被下了麵子的骨女當機立斷,當著傅言之的麵便脫下了裙子和身上的人皮,從旁邊的架子上麵挑出了另一張看起來更加甜美清純的皮囊來,慢慢地套在了自己完美的骨架上。


    她這個皮囊更加完美,因為開了門,屋子裏麵的血腥氣不斷地湧了出來,卻讓人覺得她清水芙蓉的麵龐更加惑人了?


    這是……鬼嗎?


    傅言之腦子裏麵忽然便冒出了之前桑梨對二號說的話,她是有異能的人。


    不過對方雖然是女鬼,他覺得自己出於禮貌還是應該跟對方解釋一下:“對不起,我對不是我女朋友的女人硬不起來。”


    這個世界有點古怪,還是先去找桑梨好了。


    說完,不管骨女驀地變掉的臉色,便默默轉過了身。


    然後看到了忽然出現在自己背後的女人。


    桑梨背後背著一個人巨大的食人花,有些困惑地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男人,又冷冷地看了隔壁的骨女一眼:


    “喂,我說,昨天晚上我說要喝點骨頭湯你到底有沒有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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