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薛眠終於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了。


    陌生的豪車陌生的人,就這麽……被攔下了?


    還答應當一把順風車?


    匪夷所思。


    將信將疑的跟著走了過去。


    薛眠這人就是這樣,認識的、熟識的人要幫忙,他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可如果隻是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搭把手的忙他還是不大會義正言辭的拒絕的。畢竟熟人的人情債難還,但對陌生人的一句誠肯感謝,他開得了口,也願意給。


    李爵替薛眠開了車後門,自己再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薛眠收起傘,因著天氣的原因,車內光線有些暗。他入座後帶上門,這才感覺到旁邊還有個人,猜想應該是車主,準備開口道句謝。


    稍微適應了一下車內的光線,薛眠把頭轉了過去。正要啟唇開口道謝,然而嘴剛張開,一個“謝”字還沒來得及發音,一張嵌在明暗交疊的光線中同樣往這邊看來的臉,已將他結結實實的震住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那陣不久前剛聞過的香水味不遺餘力的鑽入了他的鼻腔中。


    第一反應就是開門下車。


    但車子已經啟動。


    作者有話要說:


    hi薛哥哥,


    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有沒有一丟丟的想打人?


    介四嘛?介四緣分!


    惜緣吧年輕人。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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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錄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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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眠到嘴邊的“停車”二字被興奮的李爵生生打斷:“師兄你說巧不巧,這車居然是費總的!哎呀,那次在北京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說有預感會再見,沒想到還真就見著了!”


    大概是沒坐過這種級別的豪車,李爵愛不釋手的對著屁股下邊兒的真皮座椅一陣撫摸:“咦,費總,您來這電視台基地是辦公事的吧?剛在演播室我坐觀眾席那兒好像看見您了,不過室內光線不好,我都沒敢確定呢,沒想到真的是您!”


    “哢”的一聲響,昏暗的車廂裏亮起一小簇藍色火焰,是打火機點燃了煙。費南渡沒抬頭,目光眯在鼻前那簇小小的猩紅色火苗上。


    片晌,他說,嗯,是我。


    “是吧?”李爵不敢也不想打聽太多,這話頭隻是個寒暄的開場白,沒有繼續的必要,他又快速換了個新話題:“費總,今天這場節目您看了吧?我覺得迴頭一定得爆,微博絕對能上熱搜前三,不衝別的,就衝我師兄台上的翻譯,正點啊!別的地方能聽到這樣水準的翻譯麽?不能!這可是正宗的倫敦音,視聽級享受!”


    李爵其實還在為名片的事耿耿於懷。


    雖然由於膽量問題,做不到真的“見一次揍一次”,隻是打個嘴炮過個癮,但不爽的情緒還沒完全散。所以現在他故意把薛眠搬出來一通大肆吹捧,借以讓身後這個不識千裏馬的“假伯樂”為自己的眼瞎而愧疚懊惱,說不定一會兒他就能套到一張早該屬於他們的名片了。


    費南渡將打火機放迴車門的儲物槽裏,順著李爵的話,一本正經的偏過臉看了一眼隔壁的人。看了兩三秒,兩指夾下嘴裏的煙,過程中“嗯”了一聲,說:“是不錯。”


    “那是當然了!”李爵趁熱打鐵,不動聲色的切入主題:“對了費總,上次在席間您給我們的名片是不是不小心弄錯了?給的是薑助理的?沒事兒,您貴人事忙,我估計是薑助理她會錯意了,要不您現在……”


    “老周,”費南渡突然開口:“溫度低了。”


    司機老周瞧著年紀不大,四十出點頭,長得五官端正,可以看出年輕時應該是個挺周正的小夥兒。老周“欸”了一聲,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三個數。


    賓利這種級別的豪車,增減空調溫度哪還用非得在車前控製台上操作,後座一樣能調。費南渡適時的出聲明顯是一種打斷,更是一種毫不掩飾的不買賬。李爵不呆也不傻,悻悻收迴了後麵的話,但心裏沒少新仇舊恨的疊加腹誹:“切,又來這套,裝什麽裝!”


    費南渡吸了一口煙,煙霧裹在口腔裏,含了一會兒才慢慢吐出,麵前頓時一片白煙繚繞,如墮仙境。


    他說:“雲漢要是有對口業務,薑助理會聯係貴所。”


    “哎呀!哎呀太謝謝了!費總,感謝支持啊!”李爵翻臉比翻書還快,一聽對方鬆了口,他也不扭捏造作,直接借坡下驢的謝上了。過程中瞥見老周將車開上了高架橋,忽然想起這一路不發一語的薛眠手上還掛著一道光榮的工傷,立馬唿出了聲:“不不不!停停停!不能上高架!這樣迴市區太遠了,我師兄還得去醫院呢!”


    薛眠從上車起就一直將身體有意識的偏向車門方向,頭抵靠在透明的窗玻璃上,望著外麵飛速後退的景色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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