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長老皺著眉頭等在一邊, 見景柯打坐調息完畢就把他趕迴自己院落,末了還不忘叮囑道:“你現在的身體還是太弱了, 你先迴去好好泡泡藥浴, 等再強健一些再來。”


    鍛體室內雖然有幾位長老隱藏在這裏,每天都關注在鍛體室內修煉的弟子情況, 防止發生弟子因為修煉太過忘我, 過猶不及的弄傷了自己。


    但是長老也是人, 也總有疏忽的時候,景柯的身體還是太弱了, 經脈也不是特別強健, 骨頭也很脆弱, 若是一不小心沒有達到鍛煉身體-經脈的目的, 反而把身體弄崩潰了,就得不償失了。


    “是, 勞煩長老為弟子費心了。”景柯點點頭, 他知道鄒長老也是為他好, 便聽話的向鄒長老告辭道, “弟子告退。”


    “嗯,去吧。”鄒長老見景柯走遠後便嘀咕道, “迴去要和丹火老頭好好說說,這麽好的苗子可別折在他手裏。”


    “也不知道他煉丹的悟性如何。”


    “唉,我無極宗已經好久沒有弟子……”鄒長老想了想還在鍛體室內修煉的宴霽華和宴天澤,“希望這次可以成功。”


    *


    鍛體室外日月轉換,等在外麵的童子換了好幾撥, 鍛體室內修煉的弟子們卻不知時辰,依舊努力修煉。


    在鍛體室內修煉的宴霽華再一次被重力壓的動彈不得,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在重力再一次散去後,她又一次攤在地上,慢慢翻滾著離開了圓圈區。


    等休息的差不了,她慢慢坐了起來,打坐調息,安撫體內瘋狂運轉的靈力。


    ……


    “唿——”宴霽華重重唿出一口氣,睜開眼睛,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接近極限,再在鍛體室修煉下去可能會崩潰,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


    宴霽華慢慢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走到圓柱旁邊,把自己的弟子腰牌拿了出來,然後推門出去。


    ‘唰’,陽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很溫暖,讓她有種恍若重生的感覺。


    呆在密室中的時間長了,即使密室內有燈光,也會讓她有種被‘囚-禁’的錯覺,像是被關在了籠子裏,失去了自由。


    宴霽華慢慢走到窗邊,眯起眼眸,享-受-風吹過的溫柔,和陽光的溫暖,終於知道之前出來的師兄師姐為什麽要到窗前待一會了。


    “師妹好。”耳邊傳來一聲斷斷續續的打招唿聲,聲音也和其他剛剛從密室中出來的弟子一樣有氣無力。


    宴霽華轉頭一看,是之前見到過的師兄,在她和宴天澤剛剛測試完,跟著鄒長老出來時,便是這位師兄同鄒長老問好,真是有緣,今日也遇到了。


    他也同宴霽華一樣,閉著眼睛,曬著太陽,隻是今日沒有另一位師兄陪著他一起。


    “師兄好。”聲音有些沙啞,宴霽華忍不住清了清喉嚨,“我先下去了,師兄請便。”


    “嗯。”那位師兄的應聲微不可聞,他還是閉著眼睛。


    宴霽華轉身,向樓下走去,去之前她看了一眼宴天澤之前所在的密室,外麵的燈籠還亮著,隻是不知道在裏麵修煉的弟子是不是他了,她也不好去敲門問一下,若是打擾到別的師兄師姐修煉就不好了。


    等到了一樓,看了一眼沐浴的地方,糾結了一會她還是邁著軟的跟麵條一樣的雙腿去沐了浴,要是再不洗她覺得自己要臭出來了。


    宴霽華簡單衝洗了一下便走到那麵牆壁麵前,做足了心理準備後才把自己的弟子腰牌往花紋上一掃,然後把雙手覆在牆壁上,將牆壁往一邊推去。


    嘩——了狗了,怎麽這麽重,宴霽華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才推開這扇門,還差點岔氣。


    這下不僅腿軟的跟麵條一樣,連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宴霽華麵癱著一張臉,從門內快速走了出去,這要是再關上,她還不得再推一遍,要是真是這樣,那她還是再迴密室和圓台相親相愛好了。


    “主子,您出來了。”一直等在前廳的飛白見宴霽華走出來,眼睛一亮,連忙小跑過來,打算扶著她,卻見宴霽華擺了擺手,自己往外走去。


    “不用扶,跟著就好。”


    飛白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崇拜的看著自家主子,要知道在鍛體室的這幾天,他見的最多的便是一出來就被童子扶著出去的弟子,而他家主子在鍛體室內呆了好幾天,卻仍舊這麽精神。


    宴霽華在前麵慢吞吞的走著,並不知道她無意間讓自家童子崇拜了一把,她隻是怕被飛白這麽一扶,她就要邁不動步伐了,攤在他身上了。


    要知道這種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啊!!


    她並不想丟人的被扛迴去,現在她還能走,那她就走!


    嗯……,雖然腿真的很軟就是了……


    鍛體室頂樓,一直有視線注視著宴霽華,見她慢慢走遠才收迴。


    “行了吧,你的寶貝弟子都走了,你也可以迴你的青劍峰去了。”一位眉目慈祥的老嫗看著自己被糟蹋的靈茶,忍不住想把對麵的人扔迴青劍峰。


    “咳咳,太上長老,您也知道小六剛剛來我青劍峰,所以我多看顧一些也是正常的。”坐在太上長老對麵的正是青劍峰峰主,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嗯,太上長老這裏的靈茶依舊這麽好喝。


    “你前麵幾個徒弟怎麽不見你這麽用心。”太上長老沒好氣道。


    “前麵的徒弟我自然也是關注的,隻是他們拜入我門下時最小的都已經二十,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了。”青劍峰峰主忍不住有些遺憾前麵的弟子拜入他門下時已經年長,不需要他照顧,讓他少了些樂趣,“而小六才九歲,尚在總角,我總要看顧一些。”


    “我倒覺得你的小弟子不需你多費心,她自己心裏有數著呢。”太上長老搖頭,覺得青劍峰峰主到底是比她年紀小,還是太過年輕,見識的不夠。


    “你那小弟子在鍛體室內修煉時,每當體內靈力將要失去控住的時候,她都會先一步將靈力穩定下來,而不是等靈力失去控製之後再去梳理。”太上長老將她觀察到的與青劍峰峰主說道,“她對於自己的身體很熟悉,她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不會邁過那條界線,很理智。”


    “也很聰慧,對自己也太狠了。”太上長老想到每次一到極限宴霽華便會停止動作,把自己瀕臨崩潰的身體給救迴來,然後再次壓榨自己,等到瀕臨崩潰時又會停止,就這樣循環,直到自己的身體真的無法再次承受壓力時,她才從密室內出來。


    “是啊,小六對自己太狠了。”青劍峰峰主對新拜入他門下的弟子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我之前賜下一口寒潭,那口寒潭築基修為以下的弟子都會被寒氣所傷,結果她仗著自己的冰靈根利用寒氣修煉。”


    青劍峰峰主隱隱有些擔憂:“寒氣入-體的痛苦她硬生生抗了過去,這樣修煉雖然快,卻很痛苦,而且我擔心她心中是否有什麽執念,這個執念驅使她這樣將近自虐式的修煉,而這個執念是否會引發她的心魔。”


    “她的根基很穩,至於心魔……這不會是她的威脅。”


    太上長老到底比青劍峰峰主年長,她在千年來見多了那些受天道鍾愛的天之驕子,那些天之驕子很少會敗在心魔的威脅下,他們隻會互相吞噬,氣運低的被其他氣運更好的天之驕子所斬殺,使氣運強盛的天驕更加強大。


    “我們要做的便是盡力培養這些天賦高的孩子,讓他們不至於半路隕落。”在和其他宗門、家族的天之驕子,更甚者是和其他更高等級的大陸上的天之驕子相遇時,吞噬其他天驕的氣運而不是被其他天驕所吞噬。


    太上長老沒說後半句話,畢竟讓她來說吞噬其他天之驕子的氣運的話,還是不好,盡管這裏隻有她和青劍峰峰主兩人。


    太上長老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靈茶,笑著安慰青劍峰峰主:“莫要擔憂,從她測出天靈根的那刻起,天道就已經在看護著她了。”


    “再說,你又能護著她多久呢?”太上長老意味深長道,“孩子都是要出去闖的,你現在連她來鍛體室都要來看護,日後她去了遠處,誰護她?”


    “多謝太上長老提點。”青劍峰峰主道謝道,他知曉他的心態有些失衡了,畢竟第一次收年紀如此小的弟子,忍不住想多護著些,卻沒考慮到在追尋大道的道路上,沒人可以一直護著一個人,即便是師徒也會分開,若他一直護著她,這樣隻會廢掉她的天賦。


    “知道了就趕緊走。”太上長老又氣唿唿的趕人道,“真是年紀越大越不知道分寸,還要我這個行將就木的人來提點你。”


    “真是浪費我這的靈茶。”太上長老又心疼她的靈茶了,要知道這還是她從佛宗的那個禿驢那訛來的,就這麽小小的一瓷瓶,差點全被謔謔了,那些禿驢也忒摳門了,就給這麽些。


    “那我便走了。”青劍峰峰主動作利落的禦劍遠去,太上長老這的靈茶真不錯,有機會他也去佛宗討要一些。


    至於怎麽討要……切磋啊!修仙之人當然是以切磋為主,這樣也不傷感情,多好,想必佛宗的大師們也會同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佛宗的大師們:p!我們同不同意你心裏沒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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