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這幾日夥食改善,還有人伺候,變胖不少,毛也油光水亮,懶懶地躺在院子裏,偶有落葉掉在它身上,它也毫無反應,起風的時候,它便跑到郝韻來腳邊蹭蹭她的腿,示意她抱抱。它也漸漸地不怕生,有人經過的時候,不會警惕著防備,出其不意撲上去,最多發出一些聲音,嚇唬嚇唬罷了。


    但趙宵還是叫它白眼狐狸,它和郝韻來聽了俱不高興,小狐狸炸毛,郝韻來哄著給它順一順,趙宵不服,辯道:“狗娃這名字也沒好到哪去啊,長林你說是不是,你有文化,要不你給重起一個吧,這種爛名字還是趁早改了,不然哪天碰到了別的狐狸,還不得被嘲笑死,哎,這是公狐狸還是母狐狸?”


    三人才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扒過狐狸一探究竟,果然是公的,趙宵又道:“這下更得改了,狗娃這名字讓它男人的尊嚴往哪放啊?”


    郝韻來想想也是,她深知個中苦痛,有個好名字比什麽都重要,不然就是一輩子的痛,雖然郝韻來也不是什麽好名,郝韻來,好運來,別人一聽還以為她是什麽送好運的童子呢,喜慶中裹挾著土味和搞笑,不過相比她娘親取的,郝鬥必,這名真算是燒高香了。


    於是一拍大腿:“行,長林,你給重起一個吧”。


    顧長林仿佛接過重任,應下以後便迴房翻越典籍,一定要在萬千書海中挑選一個能展現出它的風姿與才情,威武而不失典雅,和煦而不失尊貴,高山流水的天外之名。


    晌午,郝夫人派人叫她吃飯,到了飯桌才發現隻有四個人,她,娘親,長林,趙宵,那麽老爹呢?郝夫人邊給她夾菜,邊迴答:“今天有雞王爭霸賽,你爹一早就去了”,郝韻來筷子一頓,點點頭。


    吃完飯,郝韻來讓趙宵跟她來,趙宵一臉不情願,他這個人,吃了就得睡,瞌睡蟲上腦,防都防不住:“幹啥呀,頭兒?有事說事,困著呢!”倆眼睛半睜半閉,說話聲音帶著鼻音,下一刻就要站著睡著了。


    郝韻來開門見山:“我問你,我爹去哪了?”


    趙宵睡意去了九分,但還是盡量假裝:“剛才夫人不是說了嗎?鬥雞去了,沒什麽事我先走了,頭兒你也休息吧”,打算先溜為上,隻可惜他腳底沒有抹油,被郝韻來抓住了衣領。


    “合夥騙我?”去鬥雞能不帶雞?郝知縣的雞寶貝的很,每一隻雞都住的是量身打造的豪華單間雞舍,誰在誰不在,一目了然,郝韻來路過雞舍的時候多看了一眼,十二隻雞一隻不落全在家裏!


    她想不明白娘親騙她做甚,感情是所有人都在忽悠她。


    趙宵心一橫,重重歎了一口氣:“唉,罷了,知縣去田老爺家了”。


    “去那裏幹嗎?”郝韻來知道他不是愛應酬的人,別看他表麵上在官場混的如魚得水,實際上,郝韻來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是如坐針氈,如魚離水,但她不知道原因。


    趙宵:“田老爺錢多沒地方花,請大家夥吃個飯,樂嗬樂嗬。”


    被郝韻來瞪了一眼,又道:“琉璃碗找迴來了,他高興!”


    ??!!


    郝韻來:“什麽?找迴來了?什麽時候的事?誰找迴來的,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趙宵:“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幾天了吧,就從大牢迴來的第二天,那天早上田老爺去藏寶閣的時候就發現琉璃碗莫名其妙地又迴來了,位置分毫不差,他一開始還以為看走了眼,但確確實實就是又迴來了,說不準,就是這碗自己長了腳嫌屋裏太悶出去溜達溜達,玩累了可不就自己迴來了”,這人真是什麽胡話也說的出來。


    郝韻來:“……”這麽多天前的事她現在才知道。


    他接著說:“田老爺心裏高興沒處出,幹脆大擺宴席,知縣大人不想讓你擔心,怕你知道又影響傷勢才沒告訴你,不過,一家歡喜一家愁,聽說昨天翠玉軒的王老板家被盜了,不是什麽大物件,書房裏一個玉茶杯沒了,本來是個小事,王老板想著丟就丟了,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想起來田老爺的事,他一口咬定這是一夥人幹的,吵著報官,讓大人三言兩語敷衍迴去了,哪那麽複雜,翻江大盜有閑工夫去偷他一個喝水杯?”


    郝韻來聽後陷入沉思,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偷了東西又放迴去,這是什麽邏輯,逗人玩呢?況且二十個守衛可不是擺設,這人冒這麽大風險,來來去去,是何居心?還有王老板的杯子,他們似乎有什麽聯係,但她就是被網纏住了思緒,怎麽也看不破。


    趙宵看她鬆了手:“頭兒,我能迴去了吧?都告訴你了,真沒別的了,大人問起來可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就說,就說是它說的”,他指了指小狐狸,一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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