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信了,如果當初他沒帶她走,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雙雙,雙雙……”


    這邊秦隨風把江畫如送迴房間,卻不得脫身,“秦隨風,你帶迴來個姑娘還是抱著迴來的,他們說看見你急得要死,真的嗎?”


    “小孩子家家別亂打聽,注意言行”,秦隨風給小祖宗裹上被子。


    “我是你妻子,明媒正娶的,你帶了別的女人迴來,我還過問不得了?”江畫如不服氣,每次都仗著年紀大壓她一頭。


    “我還沒找你算自己跑出來的賬,你倒是會先發製人,現在知道你是我妻子?不是整日裏盤算著改嫁,說我高攀了您大小姐嗎?”和小孩子較勁固然沒勁,但卻有必要,因為畫如的歪理邪說特別多,甚至可以開宗立派,收徒傳法,隻有將她說的啞口無言,才能換來短暫的清淨,“你下次要是再亂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輩子也別想改嫁的事。隻能委屈您紆尊降貴跟著我受苦,說到做到”。


    江畫如縮縮小腦袋,秦隨風捏住了她的軟肋,但嘴上還不服軟:“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在這裏礙事得緊”。


    安頓好江畫如,他才去書房同等候多時的向庭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


    向庭凝眉:“照你所述,確有蹊蹺,但是現在就趟這趟渾水,未免為時過早,我們的部署尚不成熟,若是行動太多,引人注目,難免被懷疑”。


    秦隨風:“蔡縣城郊的礦山有絡海紋閣陣,北連此次進攻與十九年前的事脫不了幹係,鎮煙續天圖的秘密多年未有頭緒,現在是個突破口,這趟渾水不蹚也得蹚”。


    “關在柴房的欽差如何處置?一直拖著恐生變數,這幾個月雖說很安生,但朝廷命官失蹤數月,竟沒有一點風聲,實在令人生疑”。


    秦隨風思索:“過兩日放了吧”。


    第二日,郝夫人被葬在了青鬆寨後山,那裏風景很好,據寨中人說到了春天會長出漫山遍野的不知名小花,到了夏天,綠樹成蔭,絲毫不炎熱,秋天層林盡染,美不勝收,冬天雖萬物皆枯,但也清淨無人打擾。


    郝韻來休息了一夜,醒來已無事,但心裏的傷痛一刻重過一刻,她多希望這是夢一場,夢醒了,他們一家人還在縣衙快快樂樂的生活。


    父女倆親自挖好土坑,不讓旁人插手,將郝夫人的棺木抬進去,掩好土,郝知縣血書墓碑,摯愛吾妻,筆筆深刻。


    這一刻起,郝韻來的太平夢全部破碎,她沒有家,沒有娘親了,長林和趙宵不知所蹤,曾經的熱鬧都落幕,所有的歡愉都被這抔黃土掩蓋,以後隻有他們父女相依為命。


    此仇不報枉為人!


    想吃小酥餅


    自打昨夜秦隨風將郝韻來一家接上山,到今日安葬了郝夫人,寨中人都在背地裏議論紛紛,這幾人什麽來頭?又沒人敢真去問問寨主,他平日裏是挺和氣,但規矩還是有的,少聽少問,亂世保命,誰敢往他跟前討打?


    “這姑娘我遠遠瞄見一眼,長得跟天仙兒似的,不會是寨主帶迴來做小的吧?” 寨子裏日子多年如一日,煞是沒趣,好不容易有些新鮮的,茶餘飯後怎麽也得說道說道,這幾人是寨子裏的鐵匠,寨裏經費短缺,兵器全靠自給自足,他們趁著晌午的功夫聚在一起吃飯拉家常。


    另一個漢子咬了一瓣蒜道:“我看差不離,小姐成天介的鬧,哪個男人受得了?咱寨主是幹大事的人,身邊怎麽能沒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呢?那姑娘我看不錯,瞧模樣是個溫柔小意的。”


    他們點點頭,對他的分析很是認同:“而且還把人爹娘都接上來了,那位夫人下葬,寨主都沒叫旁人搭把手,親自和老丈人抬上去的,再說這老丈人,寨主把自己的屋子騰出來給他住,沒點真心真不能這麽幹。我看過不了幾天,寨子裏準得添丁!”


    幾個漢子聊得起勁,自古以來,八卦就是人的天性,不分男女老少都好這口,以至於他們絲毫沒察覺身後有異。


    “幾位好興致啊,要不要添壺茶,再叫個唱曲兒的助助興?”


    “那倒不用,我們也就是……”話說一半,猛然間發現不對勁,轉頭一看,差點把碗摔個稀碎,“寨,寨主,我,我們……”支吾半天也沒下文,因為這確實沒法解釋,他們確實是在說寨主閑話來著。


    秦隨風無意為難他們,隻是姑娘家的清白在他們嘴裏傳來傳去平白無故給傳沒了:“往後這些話不準再提,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幾人點頭如啄米,也不敢在此地多留,都各迴各家散了。秦隨風繞過去就是三嬸的屋子,郝韻來還暫且住在這裏,方便三嬸就近照顧,昨夜上山昏迷了一宿,一大早醒來就去安葬郝夫人,迴來後就把自己鎖在屋子裏,據三嬸說,一開始還哭的停不下來,後來安靜了,不哭也不鬧,送進去的飯也沒吃,跟誰也不說話,郝知縣看過也沒辦法,幹脆叫她自己緩緩,畢竟這麽大個事,一個從小泡在蜜罐裏的小姑娘哪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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