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此刻真想說些什麽,那就感慨一句......”


    “恭喜你,將這個不完美的故事,變成了你所期望的樣子,大發明家。”


    他舉起手中的香檳。


    所有人亦是不約而同地一起高舉。


    隨後混著熱淚一飲而盡。


    今天才知道,香檳,原來還有這種又甜又澀的味道。


    而沒準備香檳的觀眾,則是在直播間刷起大量金色彈幕。


    【再見了,大發明家。】


    【再見了,大發明家。】*n


    短片也正式結束,畫麵一黑。


    氣氛到了這裏。


    迎來高潮之後的迴落。


    而這批甚至真的為奧托準備了香檳的玩家,絕對是對奧托感情最複雜的一批。


    他們現在放下飲盡的香檳,抽出手紙,擰掉鼻涕,擦幹眼淚。


    很快再一次在直播間打起字。


    【再見了,不,再也不見了!你個老逼登!(流淚)】


    【這個老逼登,終於死了(墨鏡)。】


    【酒瓶我會好好留著,如果奧托詐屍,我就一酒瓶把他敲迴墳墓裏。】


    短片結束,複雜情緒深埋心底。


    他們繼續痛訴奧托的罄竹難書。


    一如往昔。


    201.川劇變臉;永別了,我的大發明家


    【你們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措不及防。】


    前一刻還‘奧托你幹脆帶我一起走吧’,下一刻就是‘老逼登再也不見(冷漠)’。


    【《蜀麵豪傑,川劇變臉》】


    【我想幹碎奧托跟我願意給奧托敬一杯香檳,這兩件事並不衝突。】


    【仔細想想,也是啊,或許這就是奧托的複雜。】


    【《隻有死去的奧托才是好奧托》】


    直播間裏的觀眾發著彈幕抒發給各自的情緒。


    與此同時。


    某up果子的合租屋。


    “來,我們一人一杯。”


    果子的舍友倒完最後兩杯香檳,示意果子跟他幹了。


    “你剛才不是還說不搶是小狗?”果子見了不禁反問,“現在還要跟我一起幹了?”


    “別逼逼,現在幹杯就完事了。”


    舍友翻了個白眼,將一杯香檳遞給果子。


    果子還是接了過來,然後跟他碰杯。


    “敬愚者。”*2


    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沉寂片刻。


    拿起紙擦了擦臉。


    果子突然麻溜起身,竄到電腦前。


    “你怎麽了?”舍友看到他的動作,有些詫異。


    “感覺不給奧托寫篇長文,心裏念頭就很不通達。”


    “所以......?”


    果子一本正經的打開搜索引擎。


    “我要搜索一下如何找迴被刪除的文件。”


    “***,我剛才就不應該一時衝動,把我寫好的長文刪了,明明改一改還能用。”


    看完《阿波卡利斯如是說》後。


    總而言之,就是感覺特別心緒難平。


    .......


    另一邊。


    視角迴到米忽悠工作室


    直播間彈幕風向在短片結束後的驟變。


    讓蘇落都不由得微微一怔。


    不過呢,仔細一想,大家有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


    因為這是奧托啊。


    萬分惆悵的為他開完香檳,然後在他的葬禮上高高興興,那不是理所當然的?


    蘇落想通後,什麽也沒說,隻是坐迴原位,並將手上的香檳放下。


    倒是旁邊調整好情緒的愛莉希雅問起蘇落。


    “‘奧托’先生,你對直播間大家的說法怎麽看?”


    “啪啪~~”


    蘇落看起來比奧托還奧托的輕輕拍手:“大家說的不錯,奧托已經死得其所,死得自願,所以接下來千萬不要再出現了。”


    “死得其所,死得自願。”愛莉希雅思索後迴應:“奧托確實心滿意足了,甚至......讓大家都有些羨慕。”


    “畢竟奧托真正的把這個並不美好的世界。”


    蘇落以討論的語氣迴複:“變成了他所期望的樣子,所以,會對此感到羨慕也很正常。”


    “嗯~~是啊。”


    愛莉希雅緩緩點頭,隨即話鋒一轉。


    “不過,羨慕歸羨慕啦~~我的話,果然一點也不想像奧托那樣,有著幾乎無法實現的遺憾呢。”


    【讚同妖精小姐的話,我是羨慕奧托什麽都能做到,但我可不想當奧托。】


    【是啊,要是有一天我們都嚷嚷著要衝樹,那場景也太詭異了,完全無法想象。】


    【衝個錘子的樹,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虛數之樹!奧托你快帶我走吧(淚目)。】


    【《阿波卡利斯如是說》,越想越是意難平。】


    .......


    而看到觀眾發的這些彈幕。


    蘇落卻不由得偏過視線看向愛莉希雅。


    愛莉希雅發現他莫名其妙投來的視線,頓感詫異:“你突然看我做什麽?”


    “其實......”


    蘇落停頓片刻,頗為認真的思索後迴答:“我沒在看你,我隻是在想以後的事。”


    愛莉希雅:“???”


    “‘奧托’先生你是因為配音奧托配多了,所以被傳染變成謎語人了?”


    愛莉希雅感覺自己現在完全沒聽明白蘇落在說什麽呢。


    “啊這......”


    蘇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現在並不想深入這個話題。


    反正......等到那個時候大家就明白了。


    幸好,愛莉希雅現在也感受不到那個點,沒有對這事產生刨根問底的興趣。


    她說完奧托,又想起卡蓮,忍不住輕輕歎息一聲。


    “唉~~卡蓮不知道奧托為她走過的五百年,感覺有些遺憾呢。”


    她是在說短片裏,卡蓮那個迴頭。


    卡蓮看起來好像並不知道救下她的人就是奧托。


    這確實是一件令人非常遺憾的事。


    至少,對她而言,是這樣。


    “這個......愛莉希雅你可以看接下來的劇情,會有你希望看到的。”


    蘇落提示愛莉希雅可以把最後一把尾刀拿出來了。


    “還有後續?”


    愛莉希雅稍有些詫異,不過,她還是趕緊伸手拿起了設備。


    《阿波卡利斯如是說》如此......精彩。


    她心頭念出這個會讓她ptsd的詞,頓時感覺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被人給套路了。


    ......算了,總之,相信後麵的劇情不會讓她失望。


    愛莉希雅點擊畫麵。


    遊戲畫麵切換,從漆黑變成一片白茫茫。


    一行字幕浮現。


    她輕聲念出:“風,在靜止的時間中穿行。”


    觀眾們被她的聲音和變化的遊戲畫麵吸引,逐漸停止了討論,專注看起接下來的劇情。


    “男子的意識已然消散,但他最後的話語,卻依然在那靜止的風中迴響。”


    念到這裏,愛莉希雅話語一頓。


    那位奧托·阿波卡利斯,那位世人愛戴的天命主教,那位罄竹難書的大惡人,確實已經......走進了他的終墓。


    而那墳墓之上,或許隻有一塊無字的墓碑闡述著他身為‘愚者’的一生。


    想到這一點的不隻是她。


    直播間的觀眾們同樣。


    他們再次默然。


    唿~~


    “看看後麵吧。”


    愛莉希雅繼續點擊,遊戲中傳出聲音。


    “......故事就是這樣。我去了一趟很久很久之後的未來、經曆了種種奇遇,最終有機會像這樣告訴你世界的真相。”


    這聲音......既是成年的奧托,又是幼年的奧托,幾種聲線混合著輕柔的風聲,輕柔的跟卡蓮述說著五百年來的一切。


    “不用擔心,這一次,一切都將因你而改變。”


    “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改變了某名少年一樣。”


    “那是一個春天的早晨......不被人喜愛的他,遇見了翻牆而來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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