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跨過這道門扉的同時,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悲愴猛然襲來,幾乎要將她砸倒在地。


    “唔......”


    “怎......怎麽會......這種感覺是......”


    侵蝕略顯痛苦的聲音。


    讓此時正在遊玩的玩家們都產生了一絲好奇。


    發生了什麽?


    這個此時此刻往世樂土最為強大的存在,竟然會因為這突然的情緒,幾乎無法自持。


    “......這是愛莉希雅的感情嗎?發生了什麽?”


    這裏應該是科斯魔和格蕾修變成畫被感知到了。


    但,現在,包括看似無敵的侵蝕在內,都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她隻是在看到了自己所處的場景......


    一個巨大的鳥籠拔地而起,將她困於其中。


    以及,同樣身處於該場景的另外一人——科斯魔。


    仿佛明白了什麽。


    “原來是你呢......”


    “科斯魔,你也做出了和千劫一樣的選擇嗎?不顧一切,隻為站在我的對立麵?”


    說到這,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停住腳步,細細翻閱維爾薇的數據。


    【而你......一旦做出了這個決定,就注定會失去此後將要經曆的一切。】


    這是維爾薇曾對科斯魔說過的話。


    可是......


    侵蝕看向科斯魔問道:“可是......科斯魔,那個時候,你最終沒有接受維爾薇的分割才對。”


    “如果在此解放你的【過重超變】,那你......就真的什麽也不會剩下了。”


    老實說,劇情看到這裏。


    玩家們確實都感受到侵蝕的難對付。


    通過吞噬不僅能把其他人的底褲的顏色都知道,還能提高實力上限。


    正麵對抗這種開掛的存在,怎麽想都沒有勝算啊。


    侵蝕大概也是這麽覺得的,她暫時將剛才莫名湧上心頭的情緒拋到腦後。


    並重新讓自己的臉上掛上了【愛莉希雅】應有的笑容,再次向前走去。


    不得不說。


    文案確實很會,總能輕而易舉地拉人血壓。


    “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又一次發生了嗎?”


    “還是說,你可以給我另外一種答案呢......科斯魔?”


    【所以......下一個就是科斯魔嗎?】


    【科斯魔也抱著覺悟選擇了拚死一搏,英桀之名何其沉重。】


    【一個又一個......我不敢看下去了。】


    直播間裏彈幕飄過。


    劇情中。


    在侵蝕前方不遠處。


    【旭光】的英桀科斯魔站立著,背對著她。


    宛如一道畫像般堅定孤高,將律者追擊的腳步給阻擋下來。


    而這裏值得重點一提的細節是......


    科斯魔的影子並非人形,而是方形。


    甚至,他現在的每一句話,還都帶有特殊的‘【】’。


    前者有部分玩家注意到了,但一時半會兒沒想明白其中所蘊含的意義。


    後者大部分玩家則是覺得,這是因為科斯魔頭一次幹脆利落地表達想法,而不是在內心思量。


    為了紀念‘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後一次’。


    所以編劇故意給科斯魔的話加了點‘科斯魔’特色。


    這就是他們此時的想法。


    畢竟,就算他們一向很能腦補和猜測,但也總歸是有極限的。


    或者說,就算是飽經磨礪的他們,也想不到編劇會如此‘喪心病狂’。


    還是低估了米忽悠編劇的不‘做人’程度。


    “【多說無益,律者。】”


    “【這裏不會成為你的獵場。】”


    麵對科斯魔的冷酷。


    侵蝕還是用愛莉希雅的語氣說道:“真是冷酷無情的稱唿啊——我的事情你都已經聽說過了嗎?”


    “包括我的......不可戰勝?”


    科斯魔:“【......】”


    連省略號都加了引號。


    米忽悠可真是太細了。


    “——從表情上來看,的確如此呢。”


    侵蝕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意,“既然知道和我正麵交鋒不具備任何勝算......”


    “那麽,你也是為了嚐試給芽衣創造機會而來嗎?”


    對此,科斯魔隻是擲地有聲的迴了她四個字。


    “【並非嚐試。】”


    “【恐怕你無法再進一步了,侵蝕之律者。】”


    換而言之。


    他說要讓侵蝕無法繼續前行,就是要讓侵蝕無法繼續前行。


    【並非嚐試?!這句話帥啊!】


    【科斯魔!帥!!】


    【今天的科斯魔真的超級無敵帥!】


    【阿魔加油啊!!】


    不過,盡管科斯魔表現的信心滿滿。


    侵蝕依舊滿不在乎的模樣,她甚至還有空餘發‘善心’。


    “又是這樣,其他人也就算了......”


    “可是,科斯魔,救我對你的了解......所謂的【自我犧牲】,恐怕是你最無法接受的情形吧?”


    “現在,你自己反而要這樣做,真的沒關係嗎?”


    侵蝕明明‘擁有’了這麽多英桀的記憶,卻還是無法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


    果然......


    至始至終,她都隻是個病毒而已。


    科斯魔已將【旭光】交給芽衣,現在隻需要在長夜中成為英雄。


    因此,他果斷反駁:“【無法接受?】”


    “......”


    侵蝕微微搖頭:“好吧,雖然我根本不想讓你迴憶起那段往事。”


    “但相比起來......打消你白白送死的念頭看來更為重要呢。”


    侵蝕所提及的事,是前文明對第九律者作戰中,格蕾修的父親痕犧牲了自己。


    在當時的科斯魔看來那是‘白白犧牲’。


    事實上他們完全可以在沒有任何犧牲的情況下戰勝律者,但凱文沒有這樣選擇。


    在情緒的衝動下,科斯魔解放了人類曆史上的第一次人為崩落。


    從此,科斯魔就踏上了從‘兩全其美’到‘兩害得兼’的命運。


    因此,在侵蝕看來,科斯魔應該是最厭惡‘必要犧牲’的人,可他此時卻在做著他理論上最厭惡的事。


    這讓她很無法理解。


    “——發生在穆大陸的事,你應該從未忘記過吧?”


    “就和現在的你一樣,為了給他人創造機會,格蕾修的父親......你不介意我提起他的名字吧?”


    ???


    這語氣,這內容......


    侵蝕之律者,你還是別再說話了。


    真的好煩啊!!!


    揭人傷疤很有意思嗎?


    328.旭光,變身!!


    雖然玩家們已經怨念滿滿。


    但侵蝕顯然不會讓玩家們稱心如意。


    她用著十分造作的語氣繼續往下說:“格蕾修的父親痕......做出了在你看來【兩害相權取其一】的決定,輕率的犧牲了自己。”


    “並且......也在那時將你推入了【兩害得兼】得境地——即便不惜成為怪物,卻也還是沒能拯救自己亦師亦友的同伴。”


    “想想自己當初的心情,好嗎?”


    【繼千律之後,又一名血壓之律者。】


    【我感覺侵蝕比千律還煩。】


    【確實,‘認識’了侵蝕後,我已經感覺千律十分的眉清目秀了。】


    ......


    麵對侵蝕律者用嘲弄的語氣來進行揭人傷疤的‘勸導’。


    此刻的科斯魔卻搖了搖頭,在漫長的時光中,他早已想通了當初那場‘悲劇’。


    “【從一開始,痕做出的決定就不是兩害相權......而是兩全其美。】”


    為了讓人類的文明繼續綿延,為了讓所有戰友都能繼續活下去。


    這,就是兩全其美。


    侵蝕律者的眼中隻能看到痕的犧牲是害,卻不知道犧牲隻是手段,兩全其美才是目的。


    “【正是他為我找到的唯一方法,現在的我才會站在這裏——你的麵前,去做我應該做的事。】”


    現在,輪到他去做他該做的事了。


    去證明,他們的選擇,沒有錯!!


    “......”


    侵蝕聞言,眉頭緊鎖,心裏更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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