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育陵一驚,瞪了眼夏穆,夏穆眨眼,表示絕對是故意給他難堪。韓育陵偷偷瞧林寶渦,林寶渦卻是無動於衷。


    韓育陵忍著不發脾氣,把項圈上的牌子摘下來,打算一會兒使喚林寶渦離開後順便去買個新的迴來,他想檢查這牌子有否刮花,就把牌子前後翻轉仔細看,他知道牌子前麵是住址和聯絡電話,至於牌子後麵,也許是重複的諮詢,他未曾留意過。


    “育陵,你該起來了。”蘆紹宗發覺寶貝蹲在玄關好一陣子了,立即出聲叫喚,他家寶貝的膝蓋脆弱如昔,罰跪隻能跪枕頭上的,蹲著的姿勢是更不能維持超過一分鍾。


    夏穆也留意到不妥,剛要起身去扶,坐得更靠近玄關的林寶渦率先行動,走上前去托著韓育陵手臂提起。


    “別!”韓育陵抽迴手,一個重心不穩就跌坐在地,林寶渦以為自己動作太粗魯傷了他,連忙跪下來欲關心他哪裏不舒服,並準備好隨時要送他入院。


    “沒關係,他隻是腿麻,不能太快站起來。”趕上來的夏穆安撫了一下臉色慌張的林寶渦,林寶渦立即低著頭道歉。


    “寶渦,你先迴去吧。”蘆紹宗起身,林寶渦點頭,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告辭。


    韓育陵已讓夏穆扶到沙發坐下,並拿了藥酒給他按摩膝蓋。


    蘆紹宗看寶貝咬著唇不吭聲地忍疼,不忍心指責,他也內疚,這段日子都是自己在被照顧,已經很久沒有定期給寶貝嗬護那渾身好不了的舊傷。


    “沒事,就是麻了一下,哎,要罵就罵吧,我知道是自己太疏於鍛煉。”韓育陵伸出手抓住站在一旁的蘆紹宗的手腕。


    蘆紹宗低頭,看見寶貝另一隻手緊攥著,便出手撬開寶貝拳頭,拿出被緊握住的狗牌。


    狗牌背麵刻著‘一家人’三字,還有一個可愛的圖案,是簡約的線條描繪出兩個人一起抱著一隻狗。


    “你才發現?”蘆紹宗皺眉。夏穆之前替寒風洗澡時,他幫忙洗項圈,所以已經知道狗牌上的這個愛的標記。


    韓育陵嘟嘴,抓抓屁股,小聲囁嚅:“好啦,我養狗不會照顧狗,該打屁股就是了。”


    “誰舍得老打你呢?”夏穆換到右邊膝蓋按摩,韓育陵一下沒適應,痛得叫出聲,眼淚都出來。


    蘆紹宗伸手給寶貝抹掉眼淚,看寶貝鼻子都紅了,想必不是隻因為疼而哭。


    葉雅琪兩天前就已經離開片場,但是沒有迴來,韓育陵亦沒有過問他的行蹤。


    蘆紹宗覺得寶貝該適可而止,不能再這麽執著於誰該主動?而是想要主動的時候就主動。


    蘆紹宗拿起電話到陽台,不久後就出來,把接通的電話塞給寶貝。


    “爸爸!你受傷啦?很疼嗎?疼你得說呀!”


    韓育陵拿著電話發愣,對兒子驚慌的語氣感到受寵若驚。


    “爸爸,你別忘了得定期吃藥,還得勤勞鍛煉,真是的,男朋友不在就沒人能管得了你嗎?”瑀峰不管韓育陵沒迴應,就一連串地自說自話。


    “爸爸,你不能老是那麽任性!你和雅琪哥都快老夫老妻了,哪能那麽輕易說分手?你別欺負你男朋友不敢惹你生氣,你好歹給個表示,讓你男朋友知道上門道歉的時機對了沒有!”


    韓育陵忍不住了,壓低嗓子斥:“你個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麽!你人在哪裏?亂說這些是想害你爸我不得安寧嗎?”


    “我在車子裏,不可能有人聽到。”瑀峰淡定地迴答,然後便接著說:“雅琪哥一會兒和我去遊泳呢,他說很快就要到美國去工作,去之前會先去陪他媽媽,爸爸你呀,再不表示點什麽,就要等到猴年馬月才等得到你男朋友有空咯!哦,你男朋友叫我下車了,拜拜啦!要多吃豬蹄喲!”


    “等!喂!”韓育陵朝已經傳出‘嘟嘟’聲的話筒喊。


    “你們……知道雅琪去找小峰?”韓育陵來迴看倆幹爹。


    “我不是告訴你,打電話給小峰會有驚喜嗎?”夏穆收起藥酒,拉下韓育陵卷起的褲管,輕輕拍拍剛接受治愈的膝蓋。


    “順便給他拔罐吧。”蘆紹宗捋袖子。


    “我來就行。你身體也還沒恢複,不能站得太久,去給他燉盅藥吧,最苦那帖。”夏穆邊說邊去準備拔罐材料。


    韓育陵見蘆紹宗應聲後就進廚房,而寒風已經把他的一雙鞋子咬成幾塊碎皮,像在表示他已經逃不走的命運。


    “夏哥……我不要拔那個啦!”韓育陵抱緊自己,不讓夏穆脫自己衣服。


    夏穆歪頭思索一下後微笑著說:“那就做全身推拿吧。”


    韓育陵搖頭如撥浪鼓:“那更疼!不要!”


    夏穆掰開韓育陵手臂,掀起他衣服給他脫,臉上的笑容猶如天使般溫柔。


    “行的,最疼的先不做,我們明天做,昂?”


    “我叫雅琪打你。”韓育陵哭喪著臉。


    夏穆捏寶貝鼓鼓的臉蛋:“我等你放猴過來。”


    兩天後,韓育陵終迴公司上班,他本前一天就要來,結果是倆幹爹不讓他出門,監督著他做了一天的肌肉伸展和鍛煉運動,他到現在還覺得雙腿有些合不起來,昨晚半夜他悄悄逃迴家,今天才不再給幹爹綁在家裏受刑。


    韓育陵先享用了食堂特地給他準備的羊肉咖喱和印度煎餅早餐,再到舞蹈室看yzak指導一幫練習生跨年表演的團體舞蹈,接著到錄音室聽camille錄歌,camille撒著嬌要他到錄音間裏唱一遍做示範,他果斷迴絕說不想影響camille的各個人風格,匆匆地離開錄音室。


    走進電梯準備到辦公室去時,碰巧林寶渦也在電梯裏。


    “老師您早。”林寶渦點頭打招唿,不吭不卑,非常得體,嚴格來說,他暫代蘆紹宗職務,此時的職權在韓育陵之上。


    “老師,正好我今天要和田悅萌約談簽約儀式的細節,您也一塊兒參與如何?”


    “不要。”韓育陵用雙手在胸前比個叉:“代總裁大人,我用我靈敏的直覺告訴你,田小姐對我有點男女之情的非分之想,所以請絕對不要讓我和她在工作以外的場合接觸。”


    林寶渦呆滯了半秒,眼裏就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他點頭:“我了解了,老師真是睿智。”


    “您過謙了。”韓育陵拱手,電梯門開,他伸出手請林寶渦出去,林寶渦不解地看他:“老師不出去?”


    “辦公室太悶了,我要去大堂玩兒。”其實韓育陵是不想林寶渦趁機把蘆紹宗的公務交給他處理,嘖!幹爹有林寶渦這麽十項全能的助手,他不就可以不需要費勁去學打理公司了嗎?以後幹爹退休了就把股份賣給林寶渦唄!


    林寶渦微笑著替韓育陵把電梯關上,韓育陵便又迴到了公司大堂,電梯門一開,悅耳的鋼琴演奏就傳進來。


    韓育陵一聽,就知彈琴的是駱禾羽,駱禾羽彈得沒有章法,停頓了又繼續,卻隻是零碎的幾串音符,看來是在隨性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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