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等席院落中發生的事情過於突然,隻有少數幾個核心成員知道,負責維持秩序、傳菜上酒的公輸家族中下層人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是,現在正懵逼著。


    不過遭到賓客們的攻擊,公輸家族的成員也紛紛反擊,如此一來更加坐實了公輸家包藏禍心,想要殺人滅口的言論。


    一時間,幾個院落中的賓客和公輸家族的成員戰成一團,公輸家族的成員人數上劣勢,沒有賓客人多勢眾,可賓客們一盤散沙,各自為戰,雙方打得你來我往,勢均力敵。


    隨著公輸家族的弓弩手加入戰鬥,戰局很快就一麵倒,賓客們在機關連弩麵前毫無抵抗之力,割麥子一樣倒伏下去。


    還好,公輸家族的機關連弩數量有限,而且大部分都調往特等席的院落對付蕭戰,賓客們雖然傷亡慘重,卻不是一瞬間全滅。


    有些練過武藝的賓客翻過高牆向外突圍,準備將公輸家喪盡天良的惡性昭告天下。


    公輸家的人大聲吼道:“殺!一個不留!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事情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也不用掩飾了,公輸家幹的是殺頭的買賣,絕對不能走漏了風聲,即便將在場所有人都屠戮殆盡也在所不惜。


    就在外麵戰鬥如火如荼的時候,特等席院落中也一觸即發。


    “袁大哥,動手啊!咱們一起殺了這個小畜生!”


    然而,袁提督臉上表情變幻,身體卻一動不動。


    蕭戰似笑非笑的看著公輸承宗,“齊王生死未卜,造反也胎死腹中,你這麽拚命是給誰看呢?”


    目光轉向袁提督,蕭戰饒有深意的說道:“莫非背後主使另有其人,連袁提督也被蒙在鼓裏?”


    袁提督猛然驚醒,隨即憤怒的看向公輸承宗,“公輸老弟,原來你一直將為兄當槍使!”


    公輸承宗頓時急了,“袁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先拿下這個小畜生,小弟再為你細細分說。”


    袁提督慘笑一聲,搖了搖頭沒說話。


    公輸承宗隻得解釋道:“袁大哥,我們公輸家效忠齊王隻是幌子。沒錯,齊王誌大才疏卻又剛愎自用,難成大事。不過齊王第一個跳反,其他人就能名正言順勤王平叛。”


    袁提督笑了,“為兄一直以為公輸老弟見識短淺,眼界狹隘,卻沒想到,小醜是為兄自己啊。”


    公輸承宗沒聽出袁提督話語中的嘲諷,而是自鳴得意的說道:“袁大哥,我公輸家的工匠肯定會負責築城修牆,對各個城池的防禦設置了如指掌,隻要小弟願意,齊王勢力再大也會旦夕覆滅,成為主人名下的赫赫武功。”


    說完,公輸承宗恨恨的看向蕭戰,“隻可惜,這個小畜生打亂了公輸家的全盤計劃,齊王還沒舉事就失敗了。主人少了一個驚天大功。”


    袁提督歎了口氣,“公輸老弟,聽為兄一句勸,收手吧,現在迴頭還為時未晚。”


    公輸承宗搖了搖頭,“袁大哥,當今聖上年老體衰,命不久矣,又膝下無子,鐵定要傳位於宗室的其他人,我們追隨主人也是順天而行,又不是起兵造反,何懼之有。”


    袁提督沒說話。


    身為鎮守青州的軍方大員,袁提督無論眼界還是見識都遠超公輸承宗,尤其武學方麵的造詣,一百個公輸承宗捆一塊也不夠看。


    袁提督承認,之前看到殘劍和黑衣道人的時候,確實有過那麽一瞬間的動搖,甚至向齊王下跪效忠。


    可是看到蕭戰一指滅殺殘劍,一劍擊破黑衣道人的法術,袁提督立刻清醒了過來。


    再聯想到蕭戰和包大人的關聯,要說蕭戰跟朝廷沒關係,打死袁提督都不信。


    所以,袁提督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罪臣袁伏波會向聖上自呈罪狀,請聖上降罪。罪臣不求脫罪,隻求撥亂平叛,立最後一功。”


    蕭戰看了一眼袁提督,“人家牆頭草最多也就兩邊倒,你倒好,反複橫跳。這都第幾次了?”


    袁提督額頭觸地,大聲說道:“罪臣以性命起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蕭戰點了點頭,“你知道的,我來天工城隻有一個目的,該怎麽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袁提督還沒說話公輸承宗便插嘴道:“袁大哥,他說的是什麽?如果小弟也能做到,就不用向他低三下四的!”


    袁提督隻能無奈的說:“將公輸家連根拔起。”


    公輸承宗愣了,“袁大哥,你什麽意思?”


    “公輸老弟,不要怪為兄。”


    看到袁提督掉轉刀口指向自己,公輸承宗心中一顫,“袁大哥,你的實力天下無敵,又有十萬精銳之師,何必怕他一個小小的上門女婿?”


    袁提督目光一凝,“因為,為兄打不過他,就算加上十萬精銳也一樣打不過!而為兄要殺你易如反掌,就算有十萬精銳護著你,為兄取你首級一樣如探囊取物!”


    公輸承宗看了一眼蕭戰,又看了一眼袁提督,腳下一步步向後退去。


    袁提督剛想追上去,卻見公輸承宗抬手指向一旁的大儒。


    “孔家主,得罪了!”


    孔家家主是當世大儒,在儒林中屬於泰山北鬥的人物,這種人與自己一方一條心還好,如果站在自己對立麵,動動筆杆子就能把公輸家罵得幾千年不得翻身。


    既然得罪了,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吧。


    大儒看到一架架機關連弩指向自己,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淡定的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撫了撫衣襟上的褶皺,順勢盤腿坐下。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但身為大儒,孔家主早已看透了生死,心中有大光明,早就做好了舍生取義、以身殉道的覺悟。


    公輸承宗揮手,“放箭!”


    箭如雨下,箭杆在空中投下的陰影幾乎遮蔽孔家大儒的身形。


    可是這時候,蕭戰甩手將長劍擲出。彡彡訁凊


    劍如流星飛射到大儒身前,鏗鏘一聲釘入地麵的青石板,磅礴的劍氣激發出來,以大儒為中心掀起一場小型風暴,飛射而來的弩箭全都被這場風暴吹偏甚至吹飛,撲簌簌的射在大儒周圍,風暴中心的大儒反而毫發無傷。


    而且,長劍釋放的劍氣經久彌漫,機關連弩後續的攻擊也都被吹偏、吹飛,轉眼之間一匣弩箭射空,公輸家的護衛們都麵麵相覷,眼底生出一抹絕望的驚恐。


    機關連弩是公輸家最大的依仗,攻無不克的利器,可是今天,這把利器失效了。


    袁提督難以置信的看著大儒身前的劍,看著無形劍氣噴薄繚繞時在地上留下的紋路和痕跡,袁提督駭然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蕭戰。


    這種劍法,已經超脫凡俗,與仙法無異了。


    可就是這麽一晃神的功夫,公輸承宗竟然詭異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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