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人流如織。


    還在建造的葉家船行工地周圍停滿了馬車,無數商人、地主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想要加入葉家的大船行。


    葉家的大船行去年就組建了,該加入的人全都加入了,不想加入的人說什麽也不會加入。


    畢竟葉家的影響力僅僅局限在寧江一地,還不足以輻射整個青州,更別說其他州郡。


    然而這次不同,江南各州的富商地主全都來了。


    “葉家主在哪,我們要見葉家主。”


    “葉家主不在的話,見一見葉小姐也行。”


    “實在不行,跟葉家姑爺聊兩句也可以啊。”


    與此同時,葉家的大宅前也圍滿了訪客,無論是有人推薦的還是沒人牽線的全都來了,門房收到的名刺和拜帖能裝兩大籮筐,燒鍋的話,能把兩隻老母雞燉爛。


    對此,葉天信是既快樂又頭疼。


    “賢婿啊,沒想到有朝一日,咱們葉家也這般的炙手可熱。”


    蕭戰連忙說道:“爹,這都是你持家有度,經營有方,咱們葉家才能蒸蒸日上。外麵這些人都是衝著您的名望來的。”


    葉天信搖了搖頭,“別哄我了,他們都是衝著大船行去的。這是你和依若的功勞啊。”


    蕭戰謙虛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葉天信繼續感慨道:“當初還以為大船行得很久很久才能看著收益,沒想到這麽快,還沒建起來就已經賺迴金山銀山了。”


    在葉天信看來,金山銀山已經是誇張的說法,可是在蕭戰看來,金山銀山未免有些少了。


    “爹,如果咱家大船行完全竣工,每一艘船都能給咱家拉迴來金山銀山。”


    葉天信嗬嗬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不是廢話麽,我剛才就說過了……


    等等!


    葉天信渾身一震,再震,最後猛然瞪大眼睛,嘴角歪斜著嘶嘶吸氣。


    “賢婿……你剛才……剛才說什麽……”


    蕭戰又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賢婿,咱家大船行可不止一艘船啊。”


    蕭戰很認真的點頭,“爹,就是你想的那樣,每一艘船都能給咱家拉迴來金山銀山。咱們船越多,拉迴來的財富也就越多。”


    葉天信連忙捂著胸口,張開嘴唿哧唿哧的喘了幾口氣。


    “賢婿啊,來來來,坐下說……你跟我說個明白話,咱葉家現在有多少船了?”


    不是葉天信不關心葉家的事,而是葉家發展的太快了,可以說一天一個樣,天天不重樣。


    葉天信以前最喜歡的就是翻賬本,每天打著算盤看葉家的鋪子掙了多少,還有多少貨,享受著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滋味。


    可是現在,葉天信倦了,累了,或者說怕了。


    南北雜貨的賬本還沒翻完,糧票生意的賬本送來了,還沒來得及看呢,四大家族的糧倉清單送來了,剛派幾個人去周邊郡縣接管糧倉,又有無數的富商地主揮舞著銀票要上葉家的船。


    是的,上葉家的船。


    “爹,大船行組建前,葉家船行有新舊貨船八艘。此外還有中型漁船六艘,一人劃的小漁船三十多艘。之後許家被滅,我們分到了二十多艘船,以及許家的船塢、船工等,這段時間依若又買進各類船隻三十多艘,還有其他船行掛靠在我們這裏的。”


    葉天信緊緊按著胸口,如果再不按著,心髒就會從胸腔裏蹦出來。


    太多了,實在太多了。


    然而這時候,蕭戰又來了一句,“這還是我能記住的,爹你也知道,我腦子不好,很多東西記得不太清。”


    正好這時候葉依若過來了,“爹,你們在聊什麽?哎呀,爹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不舒服啊,趕緊進屋,那個誰,快點去叫郎中!”


    郎中走的時候,搖著頭說道:“葉家主驚嚇過度,氣血紊亂,心神受損,服幾劑安神定心的藥即可。這段時間切勿讓葉家主憂心勞神,切忌大喜大悲,否則病情隻會加重。”


    聽到這話,葉依若立刻瞪向蕭戰。


    “你剛才跟爹說了什麽?為什麽他會嚇成那樣?”


    蕭戰無辜的迴答道:“爹問我咱家有多少船,我就謊報了一下。”


    葉依若頓時扶額,“你把咱家船行誇大成什麽樣子,竟然把爹嚇成那樣?”


    蕭戰搖頭迴答道:“沒有,我隻說了一半。還沒說船塢即將下水的幾艘大海船呢。”


    這迴變成葉依若無語了,“爹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


    說完,葉依若向蕭戰征詢道:“夫君,寧江來了這麽多富商地主,都求著與咱們船行做生意,咱這樣一味的推也不是辦法,不如與他們一起談談。”


    蕭戰點了點頭,隨即讓人給玉山房傳話,張羅腕上的宴會,同時派人去寧江縣城四個城門的告示欄上張貼的布告。


    這時候,葉天信從屋中走了出來。


    “貼布告?我去吧,正好準備出門轉轉。”


    葉依若連忙說道:“爹,郎中剛才說了,你的身子不能受到驚嚇,也不能大喜大悲。”


    葉天信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的咳了咳。


    自詡見過大風大浪,卻沒想到被幾艘船給嚇住了,還叫了郎中。


    幸好外人不知道自己受驚嚇的原因,否則還不笑掉大牙。


    不過這也激起了葉天信的好勝心,一定要扳迴這個麵子。.33yqxs?.??m


    “告示拿來,我這就去貼!這天底下就沒什麽東西能嚇到我!”


    說完,葉天信冷哼一聲,背著手向外走去,蕭戰和葉依若則相視而笑。


    “娘子,你看爹這脾氣,怎麽跟個小孩似的。”


    葉依若則笑著說道:“可能是在你麵前出醜,有些下不來台吧。”


    兩人又說了幾句對宴會的安排,可是這時候,一個下人驚慌失措的衝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出事了。”


    聽到這話,葉依若臉色煞白,身子一晃就要栽倒,還好蕭戰手快將其扶住。


    “快說,究竟怎麽迴事?”


    驚慌失措的下人看到蕭戰和葉依若,頓時有了主心骨,於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姑爺、小姐,老爺帶著小的去貼告示,可是到了西城門的時候,老爺不知怎麽的突然昏了過去,旁邊的人又是噴涼水,又是掐人中,全都沒用。”


    蕭戰連忙問道:“老爺呢?”


    “老爺在城西最近的醫館,不過醫館的郎中說……說……”


    葉依若心中頓時生出不妙的感覺,不過她還是堅強的站直身子,用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問道:“郎中說什麽?”


    下人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將自己抽得嘴角噙血,然後哭著迴答說:“小的不敢冒犯老爺,可郎中確實說,讓咱家準備後事。”


    聽到這話,葉依若兩眼一翻,暈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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