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蕭戰和葉依若迴到營地。


    看到李三怪,蕭戰招了招手,“來來來,問你個事。”


    李三怪弓著腰,一溜小跑趕過來,“葉家姑爺,您問,小的支棱著耳朵聽呐。”彡彡訁凊


    蕭戰指了指輪窯方向,“咱們這一次能出來多少塊磚頭,磚頭都摞在哪,有人看著沒?”


    李三怪一聽這話,頓時明白出事了,否則蕭戰不會專門過問。


    “葉家姑爺,輪窯那出什麽狀況了麽?”


    葉依若連忙把今天的所見所聞講出來。


    聽到是這事,李三怪頓時鬆了口氣,“葉掌櫃的,你說的是這啊,這個事小人是知道的,而且還是小人刻意而為。”


    隨即,李三怪細細講述起來。


    “這不是許諾土著們好好幹活可以送他們去中原的船票嘛,可是怎麽好好幹活,這總得有個計量是不是。”


    蕭戰點頭,這倒是,總得給土著們一點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否則的話不就跟那些空頭許諾的和尚一樣了麽。


    “小人也嚐試了幾個辦法,比如給他們發大米,但是土著們對大米不感興趣,他們隻要能有一口吃的就行了,至於明天是飽是餓,他們完全不在乎。”


    蕭戰點頭,土著們的確是這個德行。


    今朝有酒今朝醉,才不管明天太陽出不出來。


    勤快的還去葉家幹點活換個飯團,懶到骨子裏的直接就找野果吃,甚至吃土,不餓個兩三天不去幹活。


    李三怪接著說道:“後麵我們又琢磨給他們發銅錢,攢夠一定的錢給他們換一張船票。”


    葉依若對這個方法很滿意,“這不就是記工發錢了麽,很公平合理。對了,你們一天給他們發多少錢?”


    李三怪難為情的搓了搓手,“我們打算的是一天一文錢。”


    葉依若頓時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李三怪,這家夥也太黑了,土著們幹一天活才給一文錢。


    要知道,在寧江碼頭,一個苦力扛一個一百多斤重的麻袋,一來一迴走一百步以上就算一個銅錢了。


    李三怪一拍大腿,“嗐,不是小的摳門,實在是咱們沒那麽多錢啊,來的時候帶的都是些銀子,銀票,誰想著帶一大堆銅錢了。”


    這倒是。


    不過葉依若說道:“夫君,咱們得在占城國開個錢莊了,專門匯兌錢款,下次來的船得讓他們多帶點銅錢。”


    李三怪連連稱好,“葉掌櫃的仁義啊,有了這錢莊,我們李氏宗族的人往家裏寄錢也方便了。”


    又誇了幾句,李三怪這才說道:“其實啊,土著們對銅錢也不是很看重,雖然稀奇,但也隻是稀罕一下,最多就是拿個繩子綁在身上當裝飾。”


    在土著們眼裏,銅錢跟大米一樣,都是夠用就行,根本不會想著多存點大米,或者多存點錢。


    最後,無計可施的李三怪想了一個怪招。


    他發現土著們對輪窯的青磚很好奇,尤其是土著們發現青牛神的廟就是用青磚修築的,這些板磚在他們眼中就多了一份神聖的味道。


    之後,李三怪和青牛居士、白鶴居士一合計,就商量出一個辦法。


    幹活積極,表現好的土著,可以領到一塊碎磚,十個碎磚可以兌換一個完好的青磚,攢夠一百塊完好的青磚就能換到一張通往中原的船票。


    聽了這個法子,葉依若連忙抬起手,“等等,我算算。”


    想要一張通往中原的船票,就得一千塊碎磚,也就是說,一個土著即便每天都表現良好,也得差不多三年才能攢夠一張船票。


    李三怪不好意思的搓著手,“葉掌櫃,你看,去中原的船票怎麽說也得十兩銀子是不是?土著三年的工錢十兩銀子,也不算少了吧?”


    葉依若對此不做評價,隻是問道:“那些碎磚頭哪來的,你該不會專門弄一些碎鑽頭給他們計數吧?”


    “哪能呢!”李三怪撞天屈:“輪窯裏麵燒磚頭也不是每次都成功,就算成功,裏麵也有殘次品,這些殘次品有的勉強還能用,有的一點用都沒有,但是那些土著不嫌棄。”


    土著怎麽會嫌棄呢,畢竟他們平常用的武器就是竹竿、木棍。


    板磚質地堅硬,大小也合乎手掌,用起來方便,可以近戰可以投擲,簡直是神器。


    於是,為了這一塊次品板磚,土著們都是玩了命的幹活。


    有些土著自己不幹活,還說別人貪圖食物,六根不淨之類的。


    可是當那些幹活勤快的土著們拿到板磚,並且是一塊又一塊板磚的時候,逼逼叨叨的土著們都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再嘰嘰歪歪,板磚就往臉上唿了。


    板磚的出現,使得土著們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固執守舊,依然堅信苦修換取來世福報的,認為饑餓、疾病等折磨都是佛祖對自己的考驗,一個個都半死不活的撐著,活的不精彩死得也不利索。


    另一派是改投青牛神、白鶴神門下,每日辛勤勞動換取板磚,渴望攢夠板磚換取去中原世界的船票。


    兩派人互相瞧不起,雖然沒有爆發什麽衝突,但兩者之間注定是無法調和的。


    尤其是後者有了板磚之後,時不時地出現板磚丟失、被盜。


    一塊兩塊的時候,土著們還能將其揣在懷裏,別在腰間,可是板磚越來越多,存放不下,隻能找一個地方。


    守舊一派的土著便會借此機會偷走板磚,將其丟棄或者掩埋。


    怨氣積累到極致,終於化為怒火爆發出來。


    起初是兩個土著之間的口角,然後變成推搡,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就變成了群架。


    如果是以往,就算打得再怎麽激烈,也不過是拳打腳踢,頂多吐幾口血,掉幾顆牙。


    可是,一部分土著手中有板磚。


    雖然是殘次品大青磚,但是拍在腦袋上的威力絲毫不減。


    頑固守舊的土著們都被拍懵了,甚至直接拍死了,剩下的那些也都夾著尾巴逃竄,跑得慢一點的也都被板磚投擲砸在後腦勺上一命嗚唿。


    這一戰令土著們深刻認識到板磚的力量,對青牛神、白鶴神的信仰也越發堅定,對中原的花花世界也更加向往。


    於是,第二天一早,去挖土挑筐做磚坯的土著更多了,而且工作態度更加認真,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察覺到這一變化,李三怪高興地大笑三聲。


    “今天給他們加餐!嗯,每人兩個飯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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