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源知曉了此塔的由來後,不由得對那空羅前輩的存在產生了疑問。他最終為何要阻擋那生於黑夜中的存在,是因為那黑夜中的存在殺人無數,所以其要替天行道麽?


    紀源得不到答案,無論是那生於黑夜中的生靈,亦或是空羅,這兩人的境界必定已經是高的可怕,令人難以望其項背。已經不是他可以揣度的存在。


    “這座塔會對《空羅經》起反應,必定以為空羅前輩親自,於是塔門大開,要讓空羅前輩進來。自己要與他再戰方休......等等,再戰?!”


    想到這,紀源打了個激靈,他想到那生於黑夜的生靈就在塔中似乎進入這塔頂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若是那生靈壽元足夠長,或是擁有什麽手段活了下來,那他現在豈不是就在塔頂?!


    “這座塔的年代很久遠,但究竟有多久遠?那生靈是否活到了現在?如果他活著,然後把我當成空羅前輩的傳人,那我豈不是......”


    紀源不敢往下想,他這點修為,若是見到那生於黑夜中的生靈,對方可是百戰不殆,立於星空中如履平地的存在啊!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就如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他迴想起那生於黑夜的生靈,對方在進入這柱塔之前,臉上浮現的滔天恨意,心髒就開始撲通狂跳,他不認為對方會放過修習了《空羅經》的自己。


    然而就在這時,他周圍的場景開始變換,一道巨門突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這道巨門長寬不知幾千萬裏,居然一望望不到邊際,若非有門縫以及門把,紀源絕對會以為這是一道牆壁!


    看著這扇門,紀源心念一動,四下搜索起來,想要找到其他出口。然而此地能讓他通過的地方,似乎隻有眼前這扇巨門。無奈之下,紀源隻能麵對現實。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同自我安慰般輕語道:


    “有什麽可怕的?說不定那生靈早已坐化了,而他全部的財寶卻都留了下來,這是天大的造化啊!”


    言罷,紀源踏步向前,當他走到巨門前時,這巨門開始震動。漸漸開闔,紀源輕輕邁步走入其中,巨門厚達千裏,紀源走了好一段時間,才真正穿越巨門。


    穿越之後,前方出現劇烈的強光,在巨門之後,居然是一個充滿了光線的房間!光線之強,赫然超越了太陽的光線,刺得紀源雙目生疼,幾近失明!


    “這裏怎麽會這麽亮?此地難道不應該是塔頂位置麽?那塔主不是不可見光麽!”紀源緊閉雙眼,驚聲自語。


    “愚蠢。”一道模糊的聲音驀然響起,滄桑而又雄厚,如同悠遠綿長的古鍾之音,紀源聞言,渾身一震,也不顧周圍的光線是否強盛,強行睜開了雙眼!


    朦朧間,他看到了一道身影,這身影屹立在強光之中,其背生四翅,在強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奪目。一頭紫色長發如瀑布般垂到腰間,被四周的強光籠罩,熠熠生輝,光彩照人。


    這道身影居然長著一張人類的臉,依稀間,紀源看到其麵容俊美非凡,如同謫仙下凡。一雙血色的瞳孔,如兩顆紅寶石,正帶著淩厲的目光盯著紀源。


    “剛剛......是你在說話?”紀源半捂著眼睛,艱難的看著這道身影,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同時在心中暗暗打鼓,對方難道真的是那生於黑夜的生靈,一直活到了現在?


    “你就是空羅的傳承者嗎......居然隻有這點修為。但是你居然敢來找我,你是在故意隱藏修為,還是確實僅有這麽點修為?”這道身影沒有迴答紀源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紀源聞言,當即就肯定對方必定是那誕生在黑夜中的生靈,他絲毫不敢怠慢。強忍著眼睛的疼痛,伸出手作揖,行了個晚輩禮,再次開口道:


    “前輩,我不過是途經此地......”


    “別跟我來人類的這一套,也罷,你究竟是幾斤幾兩,一試便知。”這道身影冷冷的說道。而後他輕喝一聲,渾身上下的氣勢陡然爆發而出。


    一道血光從這道身影的體內散發而出,他雙手一招,一把大戟憑空自他手中浮現。這一瞬的他,氣勢洶洶,血氣澎湃,一頭紫發與衣衫無風自動,氣場十足!


    一陣強大的壓力頓時如山嶽般朝著紀源壓來,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他瞳孔驟縮,直接向後倒退幾步。


    而他麵前的那道身影身型一閃,如鬼魅般來到紀源身前,右手捏爪印,帶著狂暴的勁風,朝著紀源淩厲抓下。


    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出現在紀源心中,然而這一瞬他別說是進行反擊,甚至連動彈半分都無法做到!


    那身影持續爆發而出的兇悍修為之力,如一道道鎖鏈束縛著紀源,將其勒得麵色紅脹,雙目欲裂,連唿吸都困難!


    這淩厲一抓撕裂虛空,朝著紀源的腦門抓去,這一擊若是抓實了,紀源絕對會腦袋開花,瞬間斃命,全無半分反抗的可能!


    “噗!”


    紀源噴出鮮血,向後飛去。這一爪在離他腦門一寸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有真正落在他的腦門之上。然而單論這一爪掀起的勁風,都不是紀源能夠承受的,勁風唿嘯,如無形的柴刀一般刮過紀源的身體,將他擊得大口吐血,五髒俱動!


    紀源摔在地上,連打數滾才停下。那道奇異的身影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紀源,眼中盡是失望之色。這一刹,他身上的氣勢已經完全收斂。


    “沒想到你是真的這麽弱,若非我一開始就將力量收斂,此時的你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咳,咳咳。”


    紀源趴在地上,用雙肘撐著身子,劇烈的咳嗽著。此時的他心中憋屈而又無奈,對方的修為遠高於自己,居然說出手就出手,將他打成重傷。


    他的五髒六腑如火燒般疼痛,那一爪之威,使他嚴重受傷。他嘴角連連溢血,但卻強硬的撐著自己的身體,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望向眼前的身影時,眼中充斥著怒火。


    這奇異身影看到紀源強撐著身體站起後,居然還敢瞪他,頓時有些玩味的看著紀源。


    “你沒死,是我故意要留你一命,你不好好躺著,還敢站起來瞪我,不怕被我殺了麽?”


    “我還是凡人之時,就有修士仗著自己有修為要殺了我,但他沒有殺成,最終還被我殺掉了......”


    “你想說什麽?”


    “如果你要殺我,那最好徹底一些,否則你會後悔沒有殺掉我!”


    紀源幽幽的迴答道,隨後他五髒傳來一陣刺痛,再度咳出一口鮮血。然而他隻是踉蹌走了幾步,就再度穩住身子,強行撐著沒有摔倒。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徹底一些!那我就如你所願!”


    這奇異常身影聞言先是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他血紅的瞳孔中閃過一抹兇芒,瞬間運轉修為,要再度出手,朝著紀源轟轟而去。


    紀源沉默著麵對著眼前那洶湧而來的奇異身影,眼中露出不甘,卻沒有絲毫的躲閃,隻是冷冷的看著這奇異身影。任憑壓力再大,他都死死的咬牙,完全沒有要倒下的趨勢。


    “你這人真無聊。”


    誰知那奇異的身影衝到紀源跟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再度收斂了氣息,而後他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玉瓶,扔給了紀源。


    “吃了它,你的傷勢會在瞬間痊愈。你道行卑微,脾氣卻是不小,這是好事,但也是壞事,仙途是殘酷的,該蜷縮之時,你就算是一條龍,都要盤著,吾輩修士,應當能伸能屈......”


    紀源有些吃驚的接過對方拋來的玉瓶,對著丹藥怔怔出神,心中實在是無法理解對方的行為。對方已經將自己當成空羅的傳人,為何還不動手殺了自己?


    “前輩,你不應該最憎恨空羅嗎?既然如此,麵對他的傳人,你為何不殺,還助我療傷?”


    “空羅?我都不知道他是誰!確切的說,我的祖上雖與空羅有仇,但那並不關我的事,老祖隻是告訴我,我將來必定會與空羅的傳人有所一戰。


    但是你太弱了,我實在是沒有興趣,雖然這是祖上的命令,但是他的話我早聽膩啦!”


    這奇異的身影漫不經心的解釋著,紀源聞言後有些無語,原來對方並非這塔主本尊,他所說的老祖,指的應該就是這塔主,也就是說,這身影其實是那塔主的後人。


    “這裏實在太無聊了,我被封印了整整萬年,直到空羅的傳人出現,我才能解封,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你,讓我恢複了自由,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這道身影隨意的說道,說完後,他居然真的要轉身就直接離去。


    紀源滿腦子黑線,這道身影真的是隨意無比,從剛剛到現在,他做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是隨性而為,甚至連老祖宗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不知那生於黑夜的身影若是看到他的後人是這幅德行,會不會直接氣的直接掀起棺材板。


    “前輩留步,晚輩鬥膽請教名諱......”


    “別叫我前輩,顯得我有多老似的,我從出生起到現在,真正能自由活動的時間不過就二十年,其他的時候我都被封印在時光大陣之中,年齡根本沒變化過!”


    這道身影居然格外的在意年齡,甚至還一臉嚴肅的去糾正紀源的話。隨後他再度轉身,輕輕說道:


    “我的祖宗沒給我起名字,你就以種族名稱唿我吧,叫我鴻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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