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房間的光芒為何突然變得更為盛烈了?”鴻鈞本在這充滿光線的房間內四處摸索,而後他突然沒有一皺,察覺到了這房間內的異樣。隨後,一股惡臭傳來,他驚訝的堵住了鼻子,循著氣味望去,頓時目瞪口呆。


    紀源的身體上,出現了大量的汙垢,這些臭味顯然就是從這些汙垢發出的。而紀源此時的身體,正在散發著劇烈的黃光,並且能看到,他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消瘦!


    這變消瘦進行到一定程度之後,紀源的身體黃光頓時內斂,汙垢再增,一陣比之前還要盛烈的青光,在這一瞬轟然爆發!一股納靈四層的氣勢,也毫無保留的釋放而出。


    “這小子......睡一覺怎麽就從納靈二層突破到納靈四層了?難道是靠我給的丹藥?這怎麽可能,那是治療用的丹藥,並非修煉可用啊!”


    望著遠比之前強大的紀源,鴻鈞大為吃驚,丹藥分很多種,不同種的丹藥之間是不能相互取代的!


    然而他卻是不知道,紀源所修的《空羅經》卻是有將丹藥的藥力,轉化成夢境中修行資源的效果,在夢中,一切......皆有可能。


    片刻後,紀源緊閉的雙眼,驀地開闔!睜眼後,他瞳孔一縮,渾身一顫,立刻劇烈咳嗽起來,他的修為雖然提升了,但是身上的傷卻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因為生機被奪取而變得愈發嚴重。


    紀源深吸一口氣,立刻盤坐下來,開始大力運轉修為,要彌補自己的生機。由於功法特殊,他無法靠服用丹藥來恢複傷勢,隻能靠服用丹藥來提高修為,而後再利用修為去滋潤身體,治療傷勢。


    修為恢複傷勢的速度,哪能比用丹藥治療來的快?紀源運功治療傷勢,這個進程無疑進行得十分緩慢。然而用修為恢複傷勢,卻有一個服用丹藥所沒有的好處。


    使用丹藥,畢竟是依靠外物。無論是什麽丹藥,再怎麽柔和,再怎麽上等,服用過後,也必然會留下些許的藥毒在體內。


    雖然修士通過不斷修煉修煉,能將藥毒慢慢的從體內排出,但若是頻繁服用丹藥,總會在體內留下永遠不可排出的頑毒。從而影響修士日後的成就。


    所以很多修士一旦受到極重的傷害,需要用大量的丹藥進行治療,即使是治好了,實力也會大不如以前,就是因為藥毒堆積的關係。


    而使用自身修為修複損傷,就根本不用考慮藥毒的問題,這隻是其中一個方麵。而那些通過運功而治愈的部位,都相當於被修為淬煉過了一次,日後會變得更加強壯,身體恢複能力會變得越來越強,若是淬煉得體,甚至能達到傳說中的“肉身成聖,滴血複活。”


    所謂肉身成聖,就是說肉身已經強大到了聖人的地步,可以隻憑借一滴血,就將自己的軀體再生,再次複活。


    用自身修為來治療傷勢除了速度慢之外,毫無壞處,紀源現在被困在此地,有大量的時間,速度慢不慢,他也根本不在意。


    紀源一坐,就坐了三天之久,他如今納靈四層修為,且不是一般的納靈四層,已經幾乎能做到辟穀了。三天下來,他也沒有一點餓感。


    此時,紀源的傷勢幾乎完全恢複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鴻鈞似乎已經放棄了猛砸房間內壁。


    此時的鴻鈞似乎正拿著一麵銅鏡,盯著銅鏡裏看來看去,就像銅鏡裏有什麽東西存在一樣。紀源剛想起身跟對方打個招唿,突然想起自己的身體還很髒,於是他從儲物袋內取出一件備用衣服,脫掉已經髒兮兮的衣服,就要換上。


    “你!你你你!你怎麽亂脫衣服!連我在這被關了這麽久都知道不能亂脫衣服,你在幹什麽!!”


    然而這時,鴻鈞察覺到紀源醒來後,就望了過來,正好看到紀源沒穿衣服的這一幕,他居然急的大喊起來。


    紀源聞言,莫名其妙的看向鴻鈞,他發覺對方的居然意外的靦腆。於是他開口道:


    “反正都是男的,怕什......”


    “你哪隻眼睛瞎了,所以把我看成男的?!”孰料,紀源話還沒說完,這鴻鈞居然在第一時間跟他急了!紀源聞言,目瞪口呆,他擦亮雙眼,重新打量鴻鈞。發現對方麵容確實很美,但並非是屬於男性剛毅的俊美,而是帶著一絲女性柔情的秀美!


    之前紀源修為卑微,在這強光中無法清楚視物,隻能依稀看出鴻鈞的麵容十分俊美,且鴻鈞說話的聲音過於模糊,使他誤認為對方是個男性。


    此時紀源已經看清,鴻鈞柳眉細長,美眸清澈,鼻梁高挺,肌膚白嫩如同透明一般。鮮豔的紅唇上,還有一顆晶瑩的虎牙若隱若現。


    鴻鈞的衣服風格,有些寬鬆,令她看起來有些胖。然而仔細看去,她的身材絕對沒得說,該胖的地方胖,正是這些地方配上寬鬆的衣衫,才會顯得她有些胖。


    除卻她那血色的瞳仁,以及略有些尖的耳朵,還有背後那四支翅膀之外,簡直就是一名傾國傾城的絕色人類女子!


    “嗚啊!”


    確認對方真正的性別之後,紀源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得體,他立刻遮擋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而鴻鈞也急忙轉身,趁此機會,紀源瞬間將新衣服換上。


    “我換完了。之前,我看不清你的相貌,所以......”


    “閉嘴!”鴻鈞連頭都不願意轉迴來,紀源聞言尷尬的笑了笑,於是沉默了下來。房間內的二人,都不再說半句言語,氣氛十分尷尬。


    沉吟片刻之後,紀源覺得實在是太過尷尬,為了緩解氣氛,他首先打開了話匣子,他開口問道:


    “鴻鈞,之前你拿著一麵銅鏡,難道是在照鏡子,梳妝打扮?”


    “誰有那閑工夫做這個!我是在找尋脫離之法!”鴻鈞聞言總算是轉過身來,嗔怪的說道,似乎覺得梳妝打扮這種事格外多餘。


    隨後鴻鈞手一招,不知從何處取出了剛才那麵銅鏡,她將銅鏡遞給紀源,紀源發現,這銅鏡的鏡麵上,映照的,是一座古洞府之中的場景,這處洞府蜿蜒曲折,藏許許多多的寶物,但其複雜程度,令這洞府儼然成了一座迷宮。


    在迷宮內,很多地方都有人在爭鬥,紀源認出,這些人就是在湖底世界的那群青年俊傑,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這些傷有的來自於這洞府本身蘊含的危機,有的則是因與他人爭奪機緣而留下。


    紀源看到,那被蟲群包圍的妖異男子羅瀟,居然遇上了浩劍宗的劍子陳浩。他們兩人為了一張神秘的符紙,大打出手,無盡的黑甲蟲,包圍著陳浩。


    陳浩無懼,他站立虛空之中,一人一劍,出手淩厲,大殺四方,每每有劍光閃過,都會伴隨著一股強悍的浩然之氣釋放而出,一隻又一隻黑甲蟲都被他無情擊殺。


    然而那羅瀟卻是一臉不屑,穩坐蟲群之中,他抬手一招,大量的黑甲蟲再度飛出,陳浩的擊殺速度遠不如這黑甲蟲湧現而出的速度,即使他神勇無匹,但也架不住這越殺越多的蟲群。


    嗡鳴聲不絕於耳,這時候,羅瀟冷哼一聲,幾隻黑甲蟲迅速來到那符紙旁,要趁著陳浩被纏住,趁機搶走符紙。


    “呸!你一介散修,當我陳浩是吃素的?”陳浩見狀,怒喝一聲,手中長劍一閃,浩然之氣爆發,這一瞬,以他為中心,在四周出現了一個充滿了浩然之氣的領域。


    在這領域之中,一道道又浩然之氣凝聚成的無形劍氣憑空出現,蘊藏著淩厲的殺機,瘋狂的朝著四周無差別斬殺而去!頓時,無數黑甲蟲的殘翅,斷肢衝天而起,飛蟲的悲鳴之聲此起彼伏,場麵一片狼藉!


    “好厲害的招數!這些黑甲蟲每一隻都堪比納靈五層的強者啊!”紀源看著銅鏡中的身影,眼睛一兩,不由得感歎道。


    “太弱了,這些人最多也就在這塔的低端闖一闖了,根本上不來,更別說幫我們開門了。”鴻鈞則是在一旁嗔怪,嫌棄這些青年俊傑的實力太弱。


    “你說的離開此地的方法,就是要靠這些人嗎?”紀源問到。


    “沒錯,若是他們實力足夠,就可以靠著自己的力量來到此地,那時候,我們就能與他們進行溝通,讓他們找到鑰匙。”


    “你所說的鑰匙,到底長什麽樣?”


    “我記得,老祖好像說過,那鑰匙是一枚古樸的戒指,那戒指似乎對老祖有一些特別的意義。”


    “戒指?!”紀源聞言,內心一動,他進入這柱塔之前,順手奪下了一枚戒指,莫非......


    “是不是這一枚!!”紀源直接將那枚古樸的戒指掏出,放在手心。鴻鈞定睛一看,臉上露出喜悅,而後她用力在紀源的背上拍了一下,巨大的勁道差點把紀源拍的舊傷複發。


    “既然有這鑰匙,你怎麽不早點拿出來呢!這樣我們就能出去了!”鴻鈞興奮不已,而後她一把抓過這戒指。紀源有些哭笑不得,這鴻鈞的性格真是隨性而為,開心起來打人根本不分力道。


    而後鴻鈞起身,拿著這枚戒指,一臉嚴肅的盯了好半天,驀然開口:


    “喂,這戒指,怎麽用啊?”


    紀源聞言,滿頭黑線,他此時看向鴻鈞的眼神如同是在關懷一個傻子。鴻鈞看到紀源的眼神,自知有些丟臉,俏臉緋紅,立刻辯解道:


    “喂!老祖隻告訴我這是鑰匙!又沒告訴我怎麽用,我怎麽知道用法啊!”


    “別叫我喂,我有名字,叫紀源。若是你也不知道如何使用這鑰匙,那我們出去就徹底無望了,你最好仔細想一想你老祖說過什麽。”


    “老祖說過的話太多了啊!”


    “那他是否有說過什麽話,是關於這戒指的,即使是一句都好,很有可能就是我們使用戒指的關鍵!”


    “他......他老人家好像是說過,如果遇上了重要的人,就讓對方將這個戒指戴在我右手的中指上。”


    “你說什麽?!”紀源聞言,頓時心生一種不詳的預感,若是他將這戒指戴在鴻鈞右手的中指上,這不就代表著......


    想到這,紀源麵色古怪,然後看了看鴻鈞,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戒指。


    “幹嘛?我說的很清楚了啊,老祖他就隻說過這麽一句關於戒指的話了。”鴻鈞注意到紀源的目光後,直截了當地說道。紀源心想這鴻鈞被關在這這麽久,不知道這種事情也實屬正常,而就在這時,鴻鈞開口道:


    “是你來了才讓我從封印中蘇醒的,你也算是一個挺重要的人了,要不你幫我戴上這戒指吧,仔細一想,說不定這就是離開此地的方法。”


    “這這這......你當真要這樣嗎?!”紀源聞言駭然,他完全沒想到鴻鈞居然主動請求他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這時候,鴻鈞美麗的臉蛋上寫滿了認真,她一步一步朝紀源走來,紀源心髒狂跳,很是緊張。


    “這有什麽真不真的,拿著吧,幫我戴上。”鴻鈞來到紀源麵前,直接將戒指塞迴了紀源手中。而後伸出了纖細的玉手,示意讓紀源戴上。


    紀源拿著戒指,他知道自己若是將這戒指戴在鴻鈞手上,將會意味著什麽。此時他的心髒撲通狂跳,目光不斷的在鴻鈞的俏臉以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來迴遊走著。隨後他咽了口唾沫,說道:


    “鴻鈞,戴上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男人將戒指戴在女人的右手中指上,這個行為......”


    “閉嘴!我最討厭聽這些禮節了,趕緊戴上,你還想不想出去了!”


    紀源沉默了,他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默默想到:


    “不怪我紀源沒提醒對方,是這鴻鈞硬逼著自己給她戴上的,不怪自己,不怪自己......”隨後紀源對著鴻鈞淺笑了一聲,抓著鴻鈞的玉手,拿起戒指,大聲喝道:


    “戴就戴!給你戴上戒指,吃虧的還能是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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