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承澤沒什麽表情的瞳眸裏泛起一絲興味,可很快,視線又被忽然走到他跟前的玉貴妃擋住了。


    玉貴妃玉手托著一盞熱茶,赤金嵌翡翠滴珠護甲映射著熠熠的光,溫聲笑語道:“皇上,外頭天寒地凍的,還是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再走吧。”


    眾人都知道,皇上勤政,從來對後宮女人都興致缺缺,就連皇後也不例外。


    隻有玉貴妃能在他跟前露露臉說說話,也算獨一份的恩寵了。


    諸位眼巴巴看著晁承澤的嬪妃眼睛裏都露出一兩抹或明或暗的羨慕之色。


    眼睜睜瞧著晁承澤接過玉貴妃手裏的熱茶飲了一口,便放下熱茶匆匆離開了。


    再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未給她們,不免有些蔫蔫兒的。


    甚至於在太後這兒都心不在焉地說了會子話,就都散了,也沒什麽心思再刁難刻薄江安安。


    至於玉貴妃......在江安安出去的時候似乎想跟上來說什麽,卻被太後叫住了。


    這趟去太後宮裏的請安,就這樣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可迴去的路上,春花攙著江安安,卻犯起愁來,“小主的身子如今已快大好了,今後許多事都不能再稱病不去,可如何躲得了這些莫須有的刻薄編排。”


    江安安彎了彎唇,倒不十分在意,反正她有換裝係統,想必以後會有不少獎勵其他嬪妃好感度的任務。


    不過春花卻還是耷拉著腦袋,心情似乎越發壞了起來。


    江安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從袖子裏取出一隻絞絲銀鐲來,“今兒是除夕,原是團圓的好日子,不過也隻有你我二人在宮裏相依為命著過了,你拿著這個銀鐲子去禦膳房換幾碟消夜果子和一壺酒來,咱們一塊守歲團年。”


    春花有些不舍地拿著那絞絲銀鐲,“可是小主,這樣的買賣可不劃算。”


    春花到底是從商賈人家出來的,當然舍不得用一隻上好的絞絲銀鐲去換這小小幾碟消夜果子和一壺酒。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鐲子不過是身外之物,能換得來咱們今兒開心就已劃算了,快去吧。”江安安推了推春花,慫恿她快些去。


    春花咬咬唇,想到這些日子禦膳房送來的除了白粥就是鹹菜,她嘴裏都淡出鳥兒來了。


    其實聽到江安安說的酒食,她就已經默默流了些口水,現下再一狠心,跺跺腳就去了。


    ......


    江安安一路上沿著羊腸宮道一個人晃悠迴了住處,倒也沒出什麽意外。


    似乎今兒除夕,除了當值的宮人,其他宮人們都得了假,早早聚在一塊熱鬧去了,所以宮道上的人也少得很。


    江安安想到今日是她來古代過得第一個年,也不免有些唏噓。


    以往每年她都是和爺爺一塊團年守歲的,也不知道沒有了她,爺爺會不會不習慣,過年是否會冷清許多......


    越想,就越覺得心情低落。


    就連迴到小院裏係統迎上來與她說話,她也未曾搭理。


    【今兒是除夕,你這模樣可真晦氣!】係統嫌棄地甩了甩小爪子,尾巴上揚著。


    雖然係統的身體是一條狗,但是它的尾巴從來沒對任何人搖過,包括江安安。


    永遠都是高高往上揚著,十分驕傲的樣子,很符合它的個性。


    江安安有氣無力地瞥了一眼它,鳳眸微斂道:“我隻是有些想我爺爺了......”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對江安安這沮喪的樣子有些看不過眼,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隻要你好好完成任務,想要的一切都會有的。】


    係統見江安安實在傷心,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暗示她不要太過傷心。


    江安安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正巧春花拎著食盒迴來了。


    春花將食盒裏的一碟炸花生米兒,一碟鹵牛肉,一碟糖冬瓜還有一碟油角拿了出來,一一擺在桌上,又將一小壺酒拿出來溫著。


    不過春花嘴上還是忿忿不平道:“小主,就這些東西,竟就拿了個銀鐲子去換,禦膳房的那些奴才心可真黑。”


    江安安抿了抿唇,又安慰了春花幾句,隻道,“今兒是好日子,就莫讓這些人糟了心情。對了,我讓你給小白帶些肉骨頭迴來,可曾帶了?”


    “小主吩咐的,奴婢當然記得。”春花彎下身子想要將係統抱起來,可係統一直都不願意讓她碰,自個兒立馬機靈地先跑去了。


    春花早就在外頭它的食盆裏擺了幾個肉骨頭,就當給它過年了。


    這會兒去了外麵,它倒吃得興起。


    ......


    暮色漸漸四合,宮裏各式各樣的紅燈籠也亮了起來,就連江安安的住處也有宮人來送了幾盞掛起,倒顯得整座皇宮的肅穆端莊減了幾分,多了些喜慶的人間煙火氣。


    江安安與春花還有係統一塊圍坐在炭盆前,今兒的炭火燒得比平日旺些,火星時不時劈啪幾聲,伴著江安安和春花說話的聲音,讓係統愜意地半眯起眸子,似乎許久未有這樣溫馨團圓的時候了......


    江安安則有一搭沒一搭地與春花說著話,時不時揉一揉係統毛茸茸的小腦袋,磕一把瓜子兒,抿一口小酒兒,倒又從春花裏套出不少話來,起碼讓她對這個世界和她的過去越發了解了。


    與江安安這小院裏兩人一狗安安靜靜的守歲團年不同,前朝正殿上卻是另一番光景。


    晁承澤正與大臣們一同除夕宴飲,推杯換盞,輕歌曼舞,好不熱鬧。


    隻是喝了許多酒,又悶得慌,讓晁承澤忍不住當著所有大臣的麵,明目張膽地溜了出來。


    他是皇上,自然無人敢說什麽。


    在這冬夜裏走一走,解解酒,冷風一吹,倒是十分舒坦。


    隻有胡興全一人跟在晁承澤身後,替他掌著燈。


    晁承澤卻瞥他一眼,擺手道:“你讓朕一個人走走吧......”


    胡興全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晁承澤一眼,點頭應是。


    “慢著。”晁承澤突然又叫住了他,“朕讓你找的那個宮女,還未曾找到?”


    胡興全囁喏了一下,低頭答道:“皇上,奴才已問遍了皇宮上下,都未見過您畫像上的那位宮女啊......”


    晁承澤眉頭皺得死緊,好生生的一個大活人,怎會這樣?


    難不成那小宮女真的就是他的小仙女小可愛小寶貝小公主?


    “不過......宮裏倒是有一人和皇上畫給奴才的那張畫像有九成相似。”胡興全話鋒一轉,斟酌著說了出來。


    “誰?”晁承澤頓時來了精神。


    “是上迴皇上問了奴才名字的那位小主......江采女,江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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