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x﹏x…這些經曆…我寧可不要…”


    我就等著你這麽說呢!一之瀨真是乖巧啊,和澪醬一樣可以用言語牽著走,難怪她們關係會那麽好呢!


    “說什麽喪氣話呢?你不是想著有一天要長大,要替令堂和令妹撐起一片天的嗎?要知道,這些都是你在成長過程中必須經曆的。你隻不過是提前經曆了,這也未必是壞事,因為你越晚經曆,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就會越大。”


    “真的嗎?就沒有別的,任何人都不受傷的辦法了?”


    “你太天真了…這當然是真的,你想要報答家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因為我也是想要報答父親才接下他來這兒當陪讀的任務的。一份付出一份收獲,很公平的。想要自己舒服,又想要成功,這樣不勞而獲的想法才不現實。一之瀨,你是這樣的人嗎?在這一點上,你妹妹都比你懂事呢!”


    “我…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


    顯然,在我的忽悠之下,一之瀨已經下意識把自己當成了這種人。我則要把這個印象在加固一下,免得她繼續濫好人下去。


    “你不是成績很好的嗎?那拿學習舉例子吧!總有人想要不下苦功夫花時間讀書做題就能通過考試,這樣的人你見得多了吧?”


    一之瀨點了點頭:“北澤君你是說…”


    “沒錯,世界上任何事都是一樣的。你現在就是那個人,成長的煩惱和痛苦你不想要,卻還想要成長。癡人說夢!你不經曆令堂經曆過的痛苦和人情世故,你怎麽能替她分憂,怎麽能取代她養活一家子人呢?”


    我的發言振聾發聵,一之瀨根本沒有抵抗能力,傻傻地愣在那裏,一副整個人生觀都被我摧毀了的樣子。


    “當然了,這話我不說,你這麽聰明總有一天也會明白的。隻是不知道那時,你會不會更加後悔,甚至記恨我沒有告訴你。”


    “怎麽會…”


    “怎麽不會?一個女人在東京生活不容易,更不要說帶著兩個孩子了,你懂嗎?你不懂,一之瀨,你隻是知道令堂很辛苦,而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受了什麽苦,沒經曆過社會的艱難,更別說戰勝這些困難,替她分攤了。”我繼續給她灌毒雞湯。


    “沒有經曆麽…嗬嗬,虧我還以為我自己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呢…”一之瀨自嘲地說道。


    “是令堂把你們保護得太好了,不想讓你和你妹妹一起受苦,所以你才會犯去偷東西那樣的錯誤了。其實,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應該讓你們姐妹去打零工補貼己用才對。憑自己的汗水養活自己,沒什麽丟人的。而且,你也總有一天會開始經曆這些,她終究沒法養你一輩子不是?”


    想到母親這些年來的不容易,一之瀨的眼裏又開始有東西在打轉了。


    我遞給她手帕的同時繼續給她講故事:“我之前去交換的秀之院學院,那裏的會長白銀君就是這樣養活自己和妹妹的。在等級製度森嚴的貴族學校裏麵這樣做,卻沒有任何人敢看不起他,這就是實力的體現。”


    “是叫白銀君嗎?那他可真厲害!有機會你一定要介紹他給我認識…”


    一之瀨的情緒穩定了一些,這就是榜樣的力量嗎?


    “嗯,他能做到,一之瀨你這麽聰明肯定也能做到的。黑夜給了我們黑色的眼睛,我們卻用它尋找光明。沒錯,這個崇尚金錢、實力至上的世界很冷酷,你肯定不會喜歡…但隻要心中有一絲光明和希望存在,我們都應該努力忍耐,為之不懈奮鬥才是。正因為你是你母親的那道光,你才應該和她一樣優秀,和她一樣堅強。”


    “我明白了。謝謝你,北澤君,我終於知道該怎麽做了。我不會再哭哭啼啼了,我得堅強起來,為了媽媽,為了妹妹,也是為了周圍的朋友們。”


    一之瀨擦幹淚水,重新打起了精神。


    “那太好了,接下來趕緊說說體育祭的事吧!”


    嘿嘿…既平田君之後我又成功黑化了一位,這個二徒弟總算是有點用了。


    不對,一之瀨是粉毛,裏麵本來就應該是黑的。我這僅僅隻是解放天性,解放天性而已。


    第323節 318 一切過去了的都會變成親切的懷念


    一切過去了的都會變成親切的懷念。——普希金


    “我們應該從哪裏開始呢?根據真名單做一份我們班的假名單?”一之瀨問道。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一之瀨桑,你覺得森山君這個人怎麽樣?像是出賣班級的二五仔嗎?”


    “當然不像,森山君平時是很有骨氣的,不然我也不會替他擔心會惹惱你了。”


    對於識人,一之瀨還是有一套的。在我眼中,森山也是個比較一根筋的家夥,僅僅因為和神崎關係好的原因就一直不肯臣服於我的統治,一點都不明智。


    “是吧?那他怎麽會出賣自己班級的情報呢?”我反問道。


    “那…難道是要提供北澤君所在的a班的情報?咱們這次合作為了錯開實力者,情報確實是共享的。”


    “聰明,名單我會盡快發給你的。”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一之瀨誠實地繼續追問道。


    “嘻嘻,你還是覺得鈴音她不會上當?”


    “嗯…我不是不信任北澤君你的智謀,隻是有點想不通而已,這麽簡單的計策,別說堀北桑,就是上次那個山內君都會有所懷疑吧?”


    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強!憑什麽我山內老爺就要被你拿來說事?他僅僅是想過平常的生活啊!


    “哈哈哈哈!”我隻是笑而不語。


    “討厭啦!總是吊人家胃口…你就告訴我到底是什麽計策吧!師父~”一之瀨討好地求教著。


    “好,你覺得如果我讓紅組的低年級也或是賣,或是單純的不小心之類的,想辦法把他們的情報泄露出去怎麽樣?”我提了個奇怪的問題。


    “不怎麽樣,假的真不了。再多的假情報也會從側麵認證了我們這份情報也是假的吧?這樣的作戰吃力不討好。”


    “沒錯,那假設,僅僅隻是假設,對手如果自以為拿到了真情報會怎樣做呢?”我一步步引導著一之瀨。


    “那當然是根據真情報來排兵布陣,就像你們班高一年級的時候那樣啦!雖然我隻是旁觀者,但那時你們班的出賽陣容也太奇怪了…是龍園君的傑作吧?”


    “沒錯,你的觀察力和思路都是對的,隻是沒有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難道這裏麵還另有玄機…”一之瀨開始用心思考了起來。


    “我早說了,事物都是有兩麵性的。也提示你了,拿到真情報後對手會按照上麵的思路排兵布陣,那麽拿到假情報…”


    “聰明的對手還是會按照這上麵的內容排兵布陣!隻不過是反著來排兵布陣的,這樣在比賽中占優的概率就會增大!”一之瀨恍然大悟。


    “沒錯,而低年級中看似多此一舉的假情報就是為了證明森山給的情報也是假的。這就是心理學上麵的暈輪效應,人總是會下意識地自以為從點到麵總結出了一係列事物的特征,例如把一件事一個人簡單的用好壞來區分,這就是以偏概全。”


    “難道說…北澤君你打算…”一之瀨明白了我的目的,用難以置信的目光審視著我。


    “沒錯,我要把我們班真的名單給鈴音,反正她也不會相信的。甚至說不定,她會信以為假,主動幫我們針對一下自己班呢!如果是這樣聰明反被聰明誤,那肯定將會是鈴音人生中最大的笑料之一。哈哈哈哈!”


    “堀北桑可真可憐…我覺得這也不能怪她,是她挑錯對手了。北澤君這樣足智多謀又膽大心細的人,實在是太強了。換成是我,絕對不敢提供真名單給對手,萬一對手信了可怎麽辦?就算不信,也不一定會想到利用假名單反著排陣這一點。”


    “我可是信任著鈴音的成長哦!退一萬步說,如果真的出現傻逼克高手這種事情,我也不在乎。”我自信地說道。


    “原來北澤君你的心態那麽好,能逆襲阪柳桑也是有這方麵的原因吧?”


    “咳咳…就算是吧,其實也不能算是逆襲…我和她的對決基本都是五五開,我也經常單殺她的。”


    比如在那方麵…阪柳那叫一個弱不禁風…


    管他呢!不管怎麽說我都是最後的贏家,而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我之前屢戰屢敗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尤其你還是我徒弟,哪有這麽編排師父的…


    “嘿嘿,那我就去準備啦,說服森山之後給你消息。”


    “不一定要選他,如果他真心不願意去,也就算了。”


    “你也別小看我好不好?外麵不好說,我們班裏的人我還是叫得動的。”一之瀨驕傲地說道。


    那你以前幹嘛去了?


    “知道你厲害啦,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不僅僅是一之瀨,之後我也讓石神和鹿島田他們每個班弄了一份假名單出來。


    雖說是假名單,但是為了增加真實性,我們並不打算把全部名單都泄露出去。


    先由缺乏點數的二年d班找了兩個小混混成功將一年級兩個班百米跑的分組情報兜售給一年c班。


    又由石神指使天澤故意不小心泄露了二年d班的女生參加障礙跑和跨欄的分組信息。


    總而言之,人生如戲各憑演技,不管對麵相信了沒有,我們的攪亂戰術已經確實地實施下去了。


    “你對帆波做了什麽?”


    讓我意外的是,這事情還沒過幾天,澪醬就找上門來替她的閨蜜討說法了。


    “什麽做了什麽?她冰清玉潔的,我哪敢做點什麽?”


    “少裝蒜,之前她還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如今竟然笑嘻嘻地開始參加班級內的訓練了。還在和柴田一起跑兩人三腳…明明幾天前我都沒在訓練場上看見過她。”


    我才不告訴你我和她說了些什麽呢!澪醬這麽實誠的家夥,萬一把一之瀨又帶偏了我不就白施展口遁了嗎?從結果論上來看,一之瀨擺脫了煩惱就完事了。


    “或許是她自己想通了呢?人總是要向前看不是嗎?再說了,體育祭雖然不是特別考試,但也有班級點數拿,她用心準備很正常的。”


    “我不信。”


    澪醬的第六感很準,但她沒有證據,也就拿我沒辦法。至於一之瀨,她也不會閑著沒事幹把自己家裏的醜事說給澪醬聽,讓她徒增煩惱。


    能不麻煩別人就不麻煩別人,你也不要來麻煩我,這就是我們大和民族的優秀傳統。


    這麽說來,我豈不是成了一之瀨的“知心朋友”?而且是比澪醬還知心的那種?哈哈!但願澪醬以後不會嫉妒我才好。


    “好啦,這不是好事嗎?”我把澪醬攬入懷中,降低對麵智商的同時轉移話題道,“告訴你個好消息,這迴的100米跑,我可是把你和鈴音分到了一組哦!你這迴可以報上次的一箭之仇了。”


    “吹牛,b班的參賽名單又不是你訂的。”澪醬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紅著臉道。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她肯定會中我的錦囊妙計,準時出現在你所在的小組的。”


    我太了解鈴音這個強女人了,哪怕是參照不一定有用假名單,鈴音也一定會把自己分到最難的那個組裏去。


    但是我特意把最難,也就是表麵上看最簡單的那個小組裏設置了陷阱,即這個小組其實並不是真的名單。


    也就是說,對付鈴音,我延續了之前龍園的戰術,不是高一對付須藤那樣放任不管,而是集中火力針對。


    另外,這次倒是沒有那些犯規戰術了,我不希望鈴音受傷是一方麵,鈴音也不會再中一樣的計謀則是另一方麵。


    當然,除了矢島和木下這些運動健將之外,我怎麽會忘記我心愛的澪醬呢!希望她能玩得開心吧!


    還有鈴音也是,麵對和高一年級時一樣的窘境,她一定會感到很懷念吧!


    “哼,你真是幹盡壞事呢…不過這件事你倒是做對了,堀北鈴音,我要讓她知道她上次贏我隻是因為我大意而已。”


    如我所想,澪醬真是記仇啊!隻因為她高一參加100米的時候迴頭看分心而失之毫厘成了第二名,就一直把這件事惦記了這麽久。


    “那是當然的啦!我一直相信澪醬你是最棒的!”


    “嘴上說的好聽,你其實和前年一樣是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吧?”澪醬盯著我問道。


    “怎麽可能,前年的紙杯又不是白砸的。”


    “不行,今年你也得讓我砸一次。”澪醬認真地說道。


    “為啥?”我露出了無辜的眼神。


    “砸你一下都不行?這麽小氣…”


    “行!親愛的,隨便砸,別客氣!”


    “那不就得了。”澪醬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不慣著老婆我慣著誰啊…


    “嗷!你現在就砸啊?也不和我說一聲?”


    就在我得意的時候,方才還在澪醬手中的飲料杯如今已經飛到了我的身上,萬幸的是裏麵沒有任何奇怪的液體。


    “哈哈!抱歉沒忍住,但是也總得先練練手不是?不然過兩天在大家麵前砸歪了就不美了。”澪醬敷衍地解釋著。


    “沒事…你砸得很準…嗯,別再試了…”


    看著她開心的笑臉,我還能說些什麽呢?


    第324節 319 獨立不是孤立


    自尊不是輕人,自信不是自滿,獨立不是孤立。——徐特立


    我校的體育祭如期開幕了,我們坐在之前堀北前輩、橘前輩他們所在的看台上,看著學弟學妹們在跑道上拚搏,真的感慨良多。


    都說時間是一把殺豬刀,但是為何偏偏我們這些小豬被殺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呢?或許是不夠肥還沒排上號吧?


    “居然差這麽多,今年的一年級在搞些什麽啊!他們真的是a班?沒有一組取得前兩名的成績是怎麽做到的?”


    我身旁的澪醬一直在認真觀看比賽,她被一年級紅組男生們的糟糕表現震驚到了。


    “確實,我聽健太郎說他們班的身體素質問題很嚴重…不過這是每屆a班都會有的問題吧?”早就知道團體戰沒什麽希望的我不以為意道。


    “問題大了去了!100米這樣沒有難度的項目他們都被拉開了,你能指望這些家夥去跨欄,去翻越障礙?”澪醬卻是無時無刻渴望著勝利。


    “別急嘛…至少d班和女生這邊還是把分數咬住了。”


    “哼,一群跑得沒有女生快的家夥要來何用?”澪醬用犀利的眼神盯著我,在暗示我好好表現。


    “我知道啦…你放心,我這兩年也不是白練的,學弟們丟掉的分數,我們補迴來就是。”


    然而澪醬並沒有我這麽豁達,她作為我們三年a班女生的標誌性人物,和d班的安藤一同,負責此次紅組體育祭女生團體的指揮和調度工作。


    “不行,我得去訓話。”


    “我沒意見,但是你不怕在學弟學妹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嗎?”


    “你什麽時候也知道替我在乎印象了?”澪醬白了我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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