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溪迴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他迴到宿舍的時候,隻有寧翊一個人在宿舍。寧翊見到林越溪,立即就跑過來,詢問林越溪這兩天去哪兒了,電話也打不通,就跟失蹤了一樣。


    林越溪便解釋說家裏出了點急事,所以迴家了。


    “小四,你就算迴家也應該打聲招唿啊,連假都不請,而且手機還一直關機。”寧翊不無責怪地說道。


    林越溪道:“我忘帶充電器了,家裏又沒充電器,而且事情比較多,所以就忘了。”這個借口實在是撇腳。


    不過寧翊也沒去認真追究,而是咕噥道:“還好這兩天的課老師都沒有點名,不然你這翹課兩天,輔導員不找你麻煩才怪。”


    林越溪想到之前的籃球賽,於是便問道:“老二,周一的籃球賽結果怎樣?”


    寧翊一聽,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了,一邊大罵沈譽,一邊將籃球賽的事情始末說給林越溪聽。


    周一的那場籃球賽結果自然是輸了,畢竟服裝藝術學院向來都是弱隊,哪裏能夠比得上土木工程學院那樣的虎狼之師。原本文昊就沒打算過會贏,隻是說盡量不輸的太難看。原本雖說服裝藝術學院的籃球隊較之土木工程學院的要弱,但是就算這樣也不至於輸得很難看。但是那天的比分差了整整三十三分,下半場更是沒有打完就草草結束了。


    之所以如此,則是因為服裝藝術學院的籃球隊除了文昊以外,其他人在場上頻頻失誤,文昊一個人獨木難支。作為主場,卻被人家土木工程學院虐成這樣,當時現場噓聲一片,可以想象當時文昊有多麽的難堪。


    而出現這種其他隊員頻頻失誤的情況,正是因為沈譽,這家夥私下裏收買了其他球員,讓他們故意在場上失誤。根據寧翊的說法,沈譽為了收買這些球員,花了不少錢。


    聽到這些,林越溪不禁無語,在他看來沈譽這麽做隻能夠用三個字來形容“傻有錢”!就是為了讓文昊丟人,就花大筆的錢做這種小動作,除了傻有錢,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如果說是以前的林越溪的話,或許也會與寧翊一樣為這種行為耿耿於懷,不過現如今這種事情在他眼裏就好比小孩子胡亂打鬧一樣,嗯,很幼稚,很無聊。


    “老大和老三呢?”林越溪問道。


    寧翊道:“老三我不知道幹嘛去了,老大這兩天心情很糟糕,請假去旅遊了。”


    “呃……”林越溪無語。


    寧翊又道:“老大辭了學生會體育部的副部長。”


    林越溪滿不在乎道:“辭了就辭了唄,反正這玩意兒又沒什麽意義。”


    寧翊不滿道:“小四,你是不知道,這兩天沈譽和秦嘯天有多囂張,還明裏暗裏的散播謠言說是老大領隊無方,才導致我們學院籃球隊丟盡人臉,現在老大在我們學院的威望已然大受打擊了。”


    林越溪笑了笑道:“安啦,老二,我們來學校是學習的,又不是爭山頭,什麽威望不威望的,咱們過好咱們的,沈譽和秦嘯天難不成還來咬我們不成?”


    寧翊道:“怎麽能這麽說呢?男人到哪兒不都得有麵子,現在被沈譽這麽一搞,不知道有多少人說我們宿舍呢。”


    林越溪正色道:“老二,男人確實得有麵子,但是麵子是靠自己掙得,不是靠別人給的!而且這種麵子又有什麽意義?我們現在還不過是學生,大家該讀書的讀書,該玩的玩,該鬧的鬧,還扯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的。”


    寧翊麵露古怪,道:“小四,怎麽感覺你最近變了好多?對了,你家裏沒有出什麽大事吧?”


    林越溪一愣,忙道:“人當然會變了,嗯,我們都會長大的,隻是我最近長的比較快而已,所以你得快點追上才成啊。至於我家裏,沒有什麽事情,隻是一些瑣事而已。”


    聽林越溪這麽一說,寧翊笑罵道:“小四,你丫的,什麽時候學老三裝逼了?”


    正當此時,陳致遠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一進來就大叫道:“老二,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我們h市出大事了……咦?小四,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林越溪見他這副樣子,還大叫著“h市出大事了”,心頭不禁一跳,不動聲色道:“我剛迴來的,老三你這麽火急火燎的做什麽?出什麽事了?”


    陳致遠道:“我們h市發生了一起命案,而且還是一起大命案!”


    果然……林越溪知道前兩天的那事被發現了,隻是不知道結果如何,於是連忙問道:“命案?什麽命案?!”


    陳致遠道:“你們應該知道我們h市郊區的那一片廢棄工廠吧?”


    寧翊道:“知道啊,怎麽?難道是那裏發生了命案?”


    “不錯!”陳致遠點頭道,“今天早上有個拾荒者在那片廢棄工廠的倉庫發現了數具屍體,隨後報了案。而警方接到報案之後,便立即派遣了警員去查看。似乎因為死了不少人,警方並未披露具體案情。不過有記者采訪了那個報案的拾荒者,根據拾荒者披露那裏有數具屍體,其中大多數都是外國人,且還有槍支遺落在地,倉庫內有許多彈痕,顯然發生了槍戰,隻是奇怪的是隻有一個人是被亂槍打死,其他人都是……嗯,都是被人活生生打死的。”


    寧翊瞪大眼睛,驚訝道:“什麽叫被人活生生打死?”


    陳致遠撓了撓頭道:“我也不大清楚,我也就是聽說的,不過按照這種情況,想必很快就會有新聞報道出來,我們等著看報道吧。”


    寧翊摸著下巴,嘖嘖道:“好家夥,看這情況難道是外國黑幫火拚?”


    陳致遠道:“怎麽可能?國外黑幫吃飽了撐著跑咱國家來火拚。”


    寧翊白了他一眼,道:“怎麽不可能,也許是國外黑幫跟咱國家的**做什麽交易,然後被咱國家的**給黑吃黑了。”


    陳致遠吐槽道:“你這想象力敢再土鱉一點麽?”說著扭頭看向林越溪,道:“小四,你怎麽看?”


    林越溪聳了聳肩道:“怎麽看?用眼睛看唄,難道老三你有什麽特殊技能?”


    寧翊正色道:“老三可以用菊花看。”


    陳致遠給了寧翊一拳,罵道:“菊花看你妹啊!”


    林越溪不理會兩人打鬧,爬上了床躺下,這兩天下來讓他精神疲憊。原本以他如今的修為,就算幾天幾夜不睡覺都依然精神旺盛,可是這短短兩天的時間,卻是讓他倍感疲乏,所以趟床上之後,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寧翊把他的床板拍的砰砰響之時,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老二,你搞什麽鬼?”林越溪眉頭微蹙,張開眼睛不滿道。


    寧翊的大臉猛地貼到林越溪眼前,原來這廝爬到林越溪床上去了,林越溪被他嚇了一跳,道:“艸,老二,要玩斷背去找老三!”


    寧翊卻沒有接他的話,而是一臉賤樣地說道:“小四,還真沒看出來你丫也是一個人渣啊。”


    林越溪一臉莫名其妙,一邊抬手將寧翊那大臉推開,一邊說道:“什麽叫也是一個人渣?老二,你可不能誹謗啊。”


    寧翊一副語重心長地道:“小四啊,男人就應勇於承認。”


    林越溪沒好氣道:“滾!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麽?我承認個p啊。”


    寧翊笑嘻嘻道:“小四,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個斷背……唔,別急眼,我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你不是斷背了。”


    林越溪從床上坐起來,皺眉道:“老二,你丫有事起奏,無事就趕緊給我滾下去。”


    寧翊道:“好吧,估計外麵那美女應該也等急了。”


    “嗯?什麽意思?”林越溪一愣。


    寧翊笑吟吟道:“小四,不得不說我是真佩服你啊,藝術學院的隱藏院花都能夠讓你給挖出來,牛逼!”


    林越溪被他給弄懵了,問道:“等等……老二,你給我說清楚,什麽隱藏院花?這都什麽鬼?!”


    寧翊一副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的樣子,同時道:“小四,你就別演了,人家都找上門了都。”


    林越溪哭笑不得,說道:“我是真不知道啊,老二,你丫趕緊給我說個明白。”


    寧翊狐疑道:“你真不知道?”


    林越溪又是發誓又是賭咒了一番,寧翊這才猶疑道:“你如果不知道的話,那她怎麽會來找你?”


    林越溪道:“誰啊?”


    “慕梓瑤啊。”寧翊道。


    “唔……慕梓瑤是誰?”林越溪疑惑道。


    寧翊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叫你平時不研究研究老三搜集的‘把妹資料’,現在好事臨頭居然還不知道。”


    林越溪道:“我可沒你和老三那麽無聊。”


    寧翊道:“算了,我來給你科普一下吧,藝術學院的院花水芙蓉知道吧?”


    林越溪點點頭,藝術學院是武陵大學女生最多的學院,也是質量最高的學院,就算他從來不關心這些東西,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知道一些這方麵的東西。這個水芙蓉與他是同一屆的學生,當初剛剛入學的時候,無數男生為她瘋狂,被她所折服。甚至藝術學院的院長白璿在見到她的時候,也不禁驚歎,“人如其名,出水芙蓉。”


    如此一來,毋庸置疑,她成了藝術學院新一任同時也是最無可爭議的院花,甚至直接問鼎武陵大學校花。


    “唔……對了,既然那水芙蓉是藝術學院的院花,你剛剛那什麽隱藏院花又是幾個意思?”林越溪問道。


    寧翊道:“這個隱藏院花是老三那小子弄出來的,說什麽每個學院除了力壓群芳的院花之外,還有不少美貌略勝一籌,但能力方麵更強的女生,而這些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生就應該算是隱藏級別的。好了,不說這個,說說那個慕梓瑤吧。她比我們大了一屆,是大三的學姐,能夠被老三評為隱藏院花容貌自然不會差,其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她大一的時候就被藝術學院院長白璿給簽約入她的公司,雖然這兩年她並未正式踏入演藝圈,不過根據知情人士透露,白璿院長已經花重金準備兩年時間,屆時要讓她一鳴驚人。咳咳……當然除了這個以外,她家裏也是不得了,據說她的父親是個縣長,所以說這個慕梓瑤絕逼是一個超級隱藏boss,嗯,小四,你有福了。”


    林越溪一臉的茫然,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跟這個慕梓瑤沒有半毛錢關係,她怎麽會突然來找自己呢?


    隨後他在寧翊的催促和羨慕的目光下出了宿舍,去見這位藝術學院的隱藏院花。


    路燈下,慕梓瑤有些緊張地低著頭,時不時望向服裝藝術學院的男生宿舍樓。她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來這裏的,早在此前意外遇到林越溪之後,便篤定他一定是當初救了自己的那個男生。不過雖然篤定,卻也是心下惴惴不安,不知該如何麵對他。而這一段時間來,她一直留意著他。令她吃驚的是,他這段時間可謂是將武陵大學攪得天翻地覆。一曲笑傲江湖,令無數人為之傾倒,甚至白璿院長親自邀請他轉院,不過他卻拒絕了。隨後新生軍訓,又是令人大跌眼鏡地與軍訓教官曖昧。


    之所以今天她下定決心來找他,是因為一周之後她就要離開學校,去執行一年多以前與白璿院長的約定,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迴學校,而再迴學校之時又會是什麽樣子,所以這一次她說服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來至少表達一下感謝,或者……或者印證自己心中所篤定的想法。


    而當林越溪看到路燈下的慕梓瑤之時,差點就直接掉頭跑路。


    他不似慕梓瑤那般雖然篤定,但終究並未真正肯定。他是百分之百確定對方就是當初自己在縣城公墓中所救的那個女孩,聯係到寧翊所說的慕梓瑤的父親是名縣長,就更加確定她便是那個女孩。


    之所以說差點掉頭跑路,是因為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兩人終究在一個學校,而且對方直接來找自己,很顯然對方也已經認出了自己,自己就算再如何逃避也沒什麽意義,倒不如直接麵對,更何況,自己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當初縣裏的警方沒有深究那個事情,應該就是因為她或者說她父親的緣故,如此看來,自己應當不會有什麽麻煩。


    林越溪走到慕梓瑤麵前,遲疑了一下,道:“你……你找我?”


    慕梓瑤打量著林越溪,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他,雖然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遠遠地偷看過他無數次,但第一次近距離的麵對,還是讓她忍不住緊張,手心都開始冒汗。


    良久之後,慕梓瑤才憋出了一句話,“可不可以走走?”


    此時,林越溪反而輕鬆了下來,道:“可以。”


    在這個點,有不少情侶在校內牽手閑逛,兩人又下意識地沿著較暗的地方走,因此也並不引人注意,隻是兩人一直走了有半個小時依然是一片沉默。


    在這種古怪的氛圍下,林越溪終於有些受不了,於是開口道:“咳咳……暑假的事……”


    慕梓瑤身子一顫,停了下來,貝齒微微咬著嘴唇,許久之後才嚅囁道:“那個救我的男生真的是你?”說完,她猛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林越溪。


    嗯,很美!在燈光下,白皙的皮膚放佛有著淡淡的光暈……


    林越溪斟酌了一下,道:“嗯,如果你要感謝我的話,其實大可不必。”


    慕梓瑤雙眸微微閃爍,疑惑道:“為什麽?”


    林越溪苦笑道:“那天綁架你的人都……都死的差不多了,所以……所以我……”


    慕梓瑤看著他,神情有些恍惚,不覺想起了那一日,當時已然萬念俱灰,最終卻是柳暗花明。


    “你是擔心那些人的死會讓你背上官司是嗎?”


    林越溪點點頭。


    慕梓瑤道:“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你也不用擔心,那些人全部都是該死的人,而且如今判罰也已經下來了,唯一活下來的那個惡人也被判了死刑。”


    對於那個唯一活下來的惡人被判死刑,林越溪並不意外,暫且不說慕梓瑤的特殊身份,他也知道那一夥人身上背了不少命案,已經被通緝了許多年。


    林越溪猶豫了一下,說道:“學姐……”


    “嗯?”慕梓瑤一呆。


    林越溪道:“你是大三,我是大二,叫你學姐應該沒問題吧?”


    慕梓瑤搖了搖頭,示意林越溪繼續說。


    “學姐,我希望這個事情……嗯,也就是當初是我救了你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可以麽?”固然不用再擔心麻煩,但林越溪也不希望人盡皆知,畢竟自己當初可是一個石頭把其中一人砸得腦袋爆裂,很多東西是經不起推敲的。


    慕梓瑤盯著林越溪一會兒之後,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希望能夠請你吃頓飯,表示一下我的謝意。”


    林越溪道:“不用了吧。”


    慕梓瑤道:“怎麽能不用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若是沒有你的話,我恐怕……”


    “那好吧,我們就約個時間。”林越溪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慕梓瑤道:“那就後天晚上,到時候你有空麽?”


    林越溪道:“可以,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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