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能夠簡單地用顏色來表示,那麽馬洲之前的人生能夠用同樣簡單的黑色來代表。[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據說是一個下雨的晚上,四麵來風的孤兒院門口,他僅僅裹著幾成破舊的床單,被放在了大門中間,如果不是晚歸的院長,也許就早就結束了掙紮了。


    而晚歸的院長因為又有一筆入賬,難得發了慈悲地救了一個沒什麽用處的嬰兒。還讓善良地這個沒有名字的嬰兒,跟了那個捐錢的善人姓,姓馬,名洲。叫洲的原因據說還是院長看見嬰兒在水泥台階上,周圍都是雨水,難得的思如泉湧,說出了洲字。


    不過這個名字是倒是真的慈悲,如果不是由於這層弱到幾乎沒有的關係,讓那個不知名的善人一直不斷地捐錢,雖然隻是偶爾的那麽一些小錢,但是已經能夠讓這個雁過拔毛的院長有個理由養著馬洲了。


    所以他不得不繼續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上掙紮。


    掙紮在一個叫孤兒院的公司裏,每一個人都是道具,都是演員,都是奴隸,想捐款的人來,你要慘,捐了款的人來,你要不那麽慘,官麵上的人來,你要不慘,還要笑得燦爛。像是過家家,對吧?不過是要是演的不像,就不能吃飯,要睡小黑屋而已。


    還要記得不要看那些年紀比你大的人,不要多管閑事,挨打的時候不要反抗,抱緊身子,保護好自己的要害,不要八卦,不要頂撞大人。像是玩木頭人,是吧?不過是不小心動過線了,就要被揍,要被排擠而已。


    所以在童真的年紀裏,馬洲學會了說謊,因為這是生存的技能;學會了打架,因為打一次架後,能夠少打很多架;學會了搶奪,因為你要想活得好,就肯定得有人活的差。


    這些馬洲學的很好,是個聰明的好學生。[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隻是每天睜開眼睛的時候,總想著永遠不再睜開眼睛,再多看一眼這個世界都覺得疲憊。


    所以如果人生能夠用顏色來表示,那麽馬洲的人生一定,也隻能是黑色的,像是麵前的黑暗一樣的黑。


    馬洲僵硬地保持著姿勢,一動也不敢動,連吞咽都不敢用力。像玩木頭人,像以前一樣,這是在玩木頭人。馬洲這樣告訴著自己。


    櫃子外麵傳來隱約的聲音:“我說,這有點傻、逼啊,逃命的時候還帶著這群拖油瓶幹嘛呢!”


    “你懂什麽啊!”外麵另一個人似乎有些不耐煩,語氣有些急匆匆地說道:“搬東西的時候多來幾個人,不比咱們三搬得幹淨!”


    “咕嚕~”似乎喝了點兒什麽,繼續說道:“而且還隻要給點兒吃的就好,還聽話,嘿,不聽話也搶不過咱,有什麽不好的!”


    “嘿,你這陰、逼還是這麽狠啊,不怕折壽啊!不過,帶著他們,我們可是會慢上不少啊!”之前說話的那個人又說到。


    “切,人不狠,站不穩!折壽?怕屁,不折壽也活不了多久,還怕這個?”那個人似乎是在吃什麽,含糊地說著,“哼,跑的再快又怎麽樣?能快的過那群怪物?聽過一個故事沒,熊來了,我不用跑的多快,隻要比你快就好。我們幹嘛跑那麽快,跑的比這群小屁孩快就好了!”


    “夠狠!兄弟服了,這杯我幹了!”之前說話的人繼續說道,“反正早晚都是要死,那不如開開葷,看那幾個小姑娘還挺水靈的,老子這麽大還沒嚐過這麽小的呢!”


    “你這老色鬼,遲早有一天死在女人肚皮上!那群小屁孩,你也下得去diao。”另一個人說道。


    “嘿嘿,我沒你那麽有出息,就好個這個,還不能讓我爽爽啊!”


    “行,但是你隻能挑一個!”外麵的聲音低了下來,“前麵據說有一個地方人多,人多的地方,咱們帶的都是能賣錢的東西,懂嗎?吃的也快吃完了,要是到時候沒了這些兩腳羊,我吃了你!知道嗎!”


    “唉唉唉,知道知道,我像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曉得啦!”


    “知道還趕緊出去檢查東西,老三一個人顧得過來嗎?要是讓那群小東西拿了什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另一個人似乎被這種無所謂的語氣氣的不輕,怒喝道。


    “好好好,你別生氣嘛,我去檢查就是了。”然後傳來一聲椅子拖動的聲音,開關門聲音,然後安靜了下來,隻剩咀嚼的聲音。


    半響,又突兀地響起了一聲:“t、m、d廢物!”


    然後“咕咚”了幾聲,瓶子碰撞桌麵的聲音,椅子拖動聲,有些踉蹌的腳步聲,門再次傳來了開關的聲音。


    馬洲顫巍巍地輕輕把櫃子門推開一個小縫,外麵一桌子的狼藉,左右轉了轉,小心地觀察著,已經沒人了。


    抓著挑好的柔軟又保暖的衣物,馬洲推開了櫃門,小心翼翼地不留痕跡地走到門口,貼在門上認真地聽了一會兒,然後才輕輕地一點點打開門,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然後快速地拉開門,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這裏。


    估計已經聚集所有人在清點人數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自己不在場了,自己得走快點了。馬洲一邊想著,一邊小跑到了樓梯旁的配電間邊上,輕輕地打開了房門,看著裏麵的呲牙咧嘴的母狗,說道:“噓~老黃,是我。”


    然後輕輕帶上房門,把懷中的柔軟的衣物鋪到地上,把蜷縮在地上的哪幾隻小狗崽抱到衣服上,招唿著老黃:“老黃,你也躺上來,你才生完,身子虛。”


    老黃是馬洲的老戰友,老實說,身為一個熊孩子,如果你不和一隻狗發生點兒什麽愛恨情仇,簡直愧對熊孩子的稱號。老黃和馬洲就是這樣的冤家。


    在馬洲還是狗都嫌棄的年紀裏,在孤兒院這個完全放養的地方,做了一件傳奇的事情,第一次看見老老黃就拉著它的尾巴不放。這件事情在後來的孤兒院裏一隻是個傳說。


    老老黃沒咬死馬洲,估計是因為當時它自己也是懵、逼的。然後馬洲這個熊孩子就抱著這個毛茸茸的家夥不放了,缺少愛的孩子都對毛茸茸的東西感興趣吧。不過到後來老黃出生的時候還霸著老老黃不放,這就讓當時還是小狗崽的老黃隻能繞著老老黃嗚嗚叫,直接導致了老黃和馬洲一隻都不怎麽對付,到後來老老黃都老了,隻剩他們倆的時候,才變好了一點兒。


    馬洲看著老黃舔著她的幼崽,柔和地笑了。想起了不知道從哪裏看見的話,看過的人越多,就好越喜歡狗。至少對比剛剛那些高等的人,這樣的場景讓馬洲更加的喜歡。


    馬洲舔了一下嘴唇。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飽飯了,水也是隻能偶爾的看那幾個惡棍的施舍才能抿上一口。加上今天幫老黃找保暖衣服的時候,偷聽到的話,想活著,就隻能離開了。


    而且老黃也生完了,自己也不用擔心,正在逃命的時候它突然間要生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老黃生這一胎感覺要虛上好多。先不管了,馬洲深吸了口氣,自己現在應該帶著老黃離開的。


    是的,應該這樣的。


    不要多管閑事。


    馬洲看著麵前的黑暗,想起的卻是那個總喜歡拉著自己衣袖,怯生生地跟著自己的人兒。忍不住地想到今天聽見的“開開葷”,“小姑娘”。


    晃了晃腦袋,馬洲抱著膝蓋,提醒著自己,不要管閑事,你自己都救不活。不要管閑事。


    黑暗暮沉沉的,但是馬洲卻在其中看見了奇怪的五彩斑斕。


    我不想這樣了。活著像是在等死。


    就這一次,就管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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