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聞言瞪圓了眼看了眼德嘉帝,又看了眼賈赦,跟著噗通跪地,滿眼盡是崇拜之色:“皇……父皇,你們好厲害啊。我聽聞之後,最心心念念的就是過山車。”


    “過山車的事情日後沒準也能實現。朕今日把你們兩個召過來,便是強調也是告誡一句。”德嘉帝說著,麵色帶著分肅殺,“懷璧其罪。賈赦,你管好你的嘴巴,什麽該說什麽不能說,以後腦子先轉個彎,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賈珍,你……”


    深唿吸一口氣,德嘉帝開口:“你要記得自己恍若捧金於市的小孩,時時刻刻處於人人想除而後快的境地,知曉嗎?”


    “為……為什麽啊?”賈珍不解,“我爹之前也告誡過我,不能對外瞎比比赦叔的夢,否則會給赦叔找來殺身之禍的。可為什麽聽父皇您的意思,好像我比赦叔還容易造殺身之禍?”


    “你叔他爹走了,但你爹還在,這就是區別,懂嗎?”德嘉帝抬手拍了拍鎏金的扶手,“權勢動人心弦。再說簡單點,你爹就你一個兒子,把你做掉了,他就是再厲害那也是絕戶。”


    “若你叔祖父,扭頭就能再生一個。你爹他這方麵太偏執,這不顯得你就特好下手?”


    賈珍一臉懵逼,“還……還能這樣?”


    賈赦怒不可遏,“皇上,微臣鬥膽直言,政鬥政鬥,不靠政績,那也是爭您的帝王心?怎麽就眼皮子盯到家眷身上來,簡直連衣冠禽獸都不如。”


    德嘉帝聞言,氣得頭疼,“那你們懂什麽叫家族嗎?像你們賈家,兩家合起來就這麽幾根苗苗,一個巴掌都還有數過來。可別人家呢?說句通俗易懂的,眾人拾材火焰高。”


    “看賈家的份上,朕再說一句。你們也看見了,剛才跪地烏壓壓的一片,都還有個吏部尚書。看懂了吧?皇帝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擁護他的,所以你們學會保護自己,別讓你爹你哥因你們走了歧路。賈敬是個人才,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故而,旁人就要趁他弱要他命,你們也是弱點。”


    “朕老了,而你們,而賈家未來還長。”德嘉帝說完這話,揮揮手讓戴權帶兩人下去。


    “皇上,微臣謹遵您的教誨。”賈赦聽著飄蕩在耳畔的歎息,忽然間覺得眼睛一澀,有些想哭,斂著一時間浮現腦海的種種心緒,一字一頓,鄭重無比道。


    “父皇,你不老。”賈珍直接哽咽了一聲,“您怎麽能說這麽喪氣的話?”


    “喪氣?賈珍,朕問你,你心心念念的姨夫若是不滿朕,用了某個計策會損害朕的利益,你若告發他,你姨夫會死,不告發他,朕會死,你當如何?”德嘉帝說完,饒有興趣的,直勾勾的看著賈珍。


    賈赦聞言,深唿吸一口氣,絞盡腦汁的想,飛快的斟酌各種的話語,但都不及他家大侄子直接扁扁嘴,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賈赦:“…………”


    “…………為什麽會有這種問題啊?”賈珍迎著德嘉帝目不轉睛的視線,委屈的眼淚直接掉,“要不然,要不然,父皇,你問我爹吧。”


    “就要問你。”德嘉帝麵無表情,“抓住了你這千畝一根苗,不就挾製住你爹的命脈了嗎?”


    “那問我叔。”


    賈赦:“……這……這種送命題……我……皇上,微臣覺得有兩……”


    就在賈赦想說兩把龍椅的時候,就聽得背後響起一道清冽冷意的聲音,“皇上,您不開心又何必逗他們?”


    “爹。”賈珍急急喚了一聲,“我……我真不知曉該怎麽辦?要不然,你和娘給我生小弟弟,越多越好。”


    “這個問題,你能避開嗎?”德嘉帝瞧著大殿上那齊齊迸發出亮眸的兩人,視線掃向了跪地的賈敬,從他這個角度俯看過去,隻能看到人那一頭烏黑的秀發。即使匍匐跪地,但莫名的,總覺得人鋒利不可摧。


    “能!”賈敬冷冷應了一聲,“我說過的話,絕對會遵守。”


    德嘉帝冷哼了一聲,吩咐了一句,“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朕聽聽真話,腦子還清醒些。”


    “皇……”賈赦剛想開口,但發覺賈敬掃過的視線,眼眸閃了閃,拉著賈珍的手離開大殿。待走出殿門,聽著身後響起關門的“咯吱”響動,賈赦抬眸看了眼天空。遼闊無際的天,隻有金烏是唯一的。


    天無二日。


    賈赦忽然微微閉了一下眼,再睜眼的時候,眼神裏已多了一絲堅毅篤定。


    “叔,我爹他……”


    “放心,沒事的。”賈赦轉眸鄭重的看了眼賈珍,“我們去旁邊等敬哥迴家。”


    半個時辰後,賈敬出門,瞧著肩並肩湊一起,跟幼崽一般互相取暖的叔侄兩,笑笑,“沒事,你們且迴家,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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