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一句話,太一雖然身形愈發淡薄起來,但神色卻是眾人肉眼可以感受到的堅毅,“一切結局在當年就已經注定了,也不會因賈赦你的存在有任何的改變。”


    “爹,我懂。”賈赦揮揮手,看著那越來越淡薄的身形,眸光熠熠,“你保重啊!要不然也試一試找棵樹?不再天上飛,要不然水裏遊的也成。隻要您幸福就好了。再見!”


    “叔祖父!”賈珍抹眼淚,聲嘶力竭的喊著,“我……叔,要不你在父皇身上燒燒?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血,給叔祖父在續點時間,我還有好多好多悄悄話跟他說。譚叔你不是都還沒帶給叔祖父看看?”


    —他眼尖看到雲朵飄下來了,這種分手就該當麵分,狠狠打臉才解氣!


    他雖然不怎麽理解過去的恩怨情仇,但是那一句“驚弓之鳥”都把他的小心髒給戳破了,太戳心肝脾肺腎了。


    他不懂太一,可是他懂他叔祖父有多麽希望飛翔,他叔祖父一輩子愛馬如命,享受著在馬背上疾馳而飛的,吹風的感覺。知道他要學騎馬,高興的把他拋來拋去。


    這樣的人,知曉自己前塵往事,以後再也不敢飛了……


    賈赦驚駭的轉眸看了眼賈珍。不愧是給自己找獸醫診脈的崽!


    不過賈珍說得也有道理。


    “對啊,爹,我有個以結婚為前提的愛人,看看?”


    德嘉帝扶額歎氣—這兩活寶。


    “不過,可行嗎?”德嘉帝昂頭,“老賈,不,東皇,要不然幹脆點您老活過來?你家這群人個個都太奇葩了。”


    他都被氣到心髒都強大了不少。


    “皇上,不許跟我爹告狀,”賈赦聞言,急道:“爹,我很聽話的,這兩年非但下地種玉米,還深山老林裏跑,沒日沒夜幹活都瘦了。”


    “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太一看了眼賈赦,眸光帶著讚許,說完這話,身形徹底虛無起來,話語也開始斷斷續續,“生死……規矩不能亂。皇帝,我最後以……東皇的身份告誡你一句,死而複生,長生不老都是假的。”


    “帝王之責在於守護萬民。”


    德嘉帝眉頭一挑。他對長生不老等等不感興趣,沒準就是這“罪魁禍首”打小就影響他。


    “放心,” 德嘉帝抬手揉揉額頭,控製住自己那一抹傷痛,他不想去迴想當年看到意外死亡時的那一幕。


    現如今應該是帶著釋然與希冀的。


    喉嚨間都有些喑啞,德嘉帝也學著賈赦揮揮手,“算喜喪了,你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賈赦眼眶帶著濕潤,看著身影消散的爹,一字一頓開口。


    與此同時,紫色的雲朵落在地麵上,都還未停穩,有一人便急奔而來。


    狂奔的過程都掀翻起淩厲的風來。


    德嘉帝感受到那一股淩然的氣勢,趕緊打個手勢,讓拔出刀劍的侍衛們讓路。


    賈赦眼圈帶著些微紅,看了眼周圍。侍衛們哪怕麵上都有些慌張,但下意識卻是依舊護衛在他們周邊,把他們圍城一個圈,還拔出武器來,帶著些視死如歸的神色。


    賈珍眼眸滴溜溜的看著那從雲朵裏走出來的七人,扳著手指算了算,低聲,“父皇,我好像不會數數了?人數不對啊。”聖人不是隻有六個?


    “沒準都是護衛呢,看牢你叔,別掐起來,這可不是賈史氏。”德嘉帝心情還沉浸在那一句“驚弓之鳥”上,神色萬分複雜的通天。


    一開始他是帶著勸和不勸離的念頭的,畢竟都造出孩子了啊,這一家子神神鬼鬼的,又不像他們人,總有辦法相聚那一天。看在賈代善和賈赦都為國奉獻的份上,他也琢磨著投桃報李,否則也不會起什麽“套路追人”的話題了,但豈料不一樣。


    這道傷痛時間都沒法抹平,更別提這一家人就是時間的代表。隻要一抬頭,就能夠看得見那金烏。看得見那金烏,就想得到十日出,一日歸。


    這種事,比地獄模式還恐怖。


    比他當年奪賈代善兵權還恐怖呢。


    德嘉帝長長歎氣一聲,視線還是忍不住帶著審視打量過去。


    這離得近了,還真不得不說不愧是盤古的元神所化的三清之一的通天,長得那是連他這個帝王,見慣三千美人的帝王都形容不出的俊貌。外加上那氣質,傾國傾城!


    隻可惜啊……


    賈代善,不,太一那殘魂化作一縷金光入地了。


    兩個人連話都沒有說得上。


    通天下意識的就要追過去,豈料耳畔便想起了咆哮聲—


    “你追啊,你以為你是聖人,就能夠跨越生死這道門了?”


    賈赦看著似乎要追著入地府的通天,冷笑連連:“你們當年那就是身死道消,那就是死得幹幹脆脆,有過地府嗎?會有生死輪迴這東西嗎?隻有一生一世,沒有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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