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後我們還會見麵,可是我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到你的身邊去,我有我的藝人要去負責,明非我們是朋友,可是以後你不是我手下的藝人,也就不是我的第一選項了。”莫凡忽然看著慕明非,問他:“想好了嗎?”


    慕明非在那一瞬間有些恍惚,過了一會兒,車子到了,慕明非下車,忽然看見方暖站在小區的樓道門口下麵等著他,他忽然笑了笑,對著莫凡說:“想好了,值得。”


    莫凡看著慕明非的背影,忽然釋懷了,“值得就好。人生在世難得求一個值得。”


    第五章 餘生有你,已是慶幸


    “怎麽今天在樓下等我?不是在吹風嗎?”慕明非快步的跑上去,牽過方暖有些涼意的手指。


    “你一直沒有迴來,所以有些擔心,但覺得你找不到我也會擔心,所以就不走遠,隻在這裏等著你迴來,就像你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走等我一樣。”方暖趁著這個時候也牽起慕明非的手,兩個人十指相扣。


    方暖走在後麵,看著兩個人緊握的手,沒有一絲縫隙,就這樣望著那個人的背影,美好的就像是夢境,隻要想到此後餘生牽起自己手的人是慕明非就會覺得很滿足。


    慕明非和方暖一起迴到了家裏,兩個人窩在沙發上,隻是躺在一起就覺得很好,方暖枕在慕明非的胸膛上,手指撫弄著慕明非的手掌,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你今天去公司做了什麽?對了,你還沒有吃晚飯吧?現在都已經八點了,你的胃疼嗎?胃病會不會犯?”


    慕明非搖了搖頭,伸手在方暖的臉上摸著,“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離開我的時候還有這幾年的事情?”


    方暖在那一瞬間整個人僵在原地,那些她不曾呆在他身邊錯過的歲月,肯定大多數都是傷痛,她其實是害怕的,但還是想知道那個人的所有,於是方暖搖了搖頭,“你想說嗎?想要告訴我嗎?你若想說那我就聽。”


    慕明非看了看眼前的方暖,忽然開口:“我在這之前一直都不懂為什麽你要丟下我?我想你既然覺得我沒有辦法給你想要的,那我就努力做到,等到我能給你你想要的是不是你就會迴到我身邊,於是我每天隻睡四個小時,整個人窩在練習室裏不斷地練習,不斷地背詞。然後,我扛不住了,我暈倒在練習室裏,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右腿摔傷,醫生說需要靜養,我就待在家裏,一直喝酒,我不記得是一天,一個星期,還是一個月,就是一直不停的喝,冰箱裏裝滿的都是酒。”


    “那一天,你結婚的那一天,顏芃來找我了,她馬上就要畢業,卻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消息來找我,她告訴我你那一天結婚,讓我不要後悔,讓我去找你,然後我就一直跑,一直跑,我跑了好久,可是我還沒有到,卻忽然你說我願意。”那大概是慕明非最狼狽的一天,那一句我願意也變成了他心裏的魔咒。


    “我開始做夢,沒日沒夜的做夢,夢見你離開我,夢見母親躺在病床上,我開始天天去酒吧,開始天天去跟別人鬥牌,什麽都做過,那一次我甚至已經準備和一群人去嗑藥,可是顏芃出現了,她給了我一耳光,把我帶了出來。她的手那麽小,卻還是死命的抓住我往外麵拖。暖暖,在那一刻你知道我想起了誰嗎?”慕明非忽然看向方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好像迴到了那個時候,迴到了那一個霎那。


    方暖隻覺得胸口泛疼,說不出話,隻是不斷地搖頭,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離開居然才是最傷人的事情。


    慕明非反而笑了笑,“是你,在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來我們第一次真的認識的那一天,你也是這樣不管不顧的直接拉起我就走,那樣的絕倔強,明明是那麽小的身軀,卻擁有那樣的力量。”


    方暖隻覺得喉嚨幹澀,連說出來的話都有些顫動,語不成調,“然後呢?”


    “然後啊,我和她迴了家,她陪了我整整一個星期,然後告訴我為什麽不過的好一點,難道不會不甘心、不會覺得難以接受嗎?當然我那時候其實怨過你,暖暖,我那時候真的恨過你,我想著一定得過的比你好,然後讓你知道你選錯了。沒過三個月,羅傑就找到了我,把我簽了下來,後麵的事也就是拍戲,到處辦見麵會而已。”


    慕明非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那是你和宮揚離婚的那一天,我看到消息的時候,忽然覺得慶幸,是的,慶幸,我想有沒有可能我再努力一點,你就迴來了,我拋下了工作人員來找你,結果出了車禍,公司把消息封鎖了起來,我當時腦袋裏有血塊,昏迷了三個月才醒來,胸口還有後背被樹枝刺破,留下了疤痕,聽說那個司機酒駕,還有刹車失靈。三個月,足夠改變很多了,等我醒來,你和宮揚離婚了,你哥哥坐了牢,而你和張晴晴不知所蹤,我找遍了我能找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你。”那麽久都沒有找到方暖,那麽久的時間,慕明非才知道原來如果一個人是執意要不見你,遠離你,那麽你再怎麽努力也不會找到。


    “再見到你的那一天,我整個人好高興,可是卻不能和你靠近,既害怕你不愛我,又害怕你愛我,什麽都怕,什麽都想,所以就更不敢靠近你,暖暖,你知道嗎?我們能迴去,我們能像現在這樣,我都很害怕。害怕下一秒,我睜開眼睛你卻沒有在,隻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夢境。”所以不敢,每次都將方暖樓在懷裏,每次都看著方暖的臉直到睡去。


    方暖的眼淚忽然落了下來,滴在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手指上,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和他都錯了,錯以為離開是給對方的愛,錯以為放開手才是對的,卻沒有想過,愛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不會了,明非,再也不會了。”方暖閉上眼睛吻上慕明非的嘴,不會再離開你了。


    慕明非迴應起這個吻,整個人都不似以前那麽的平和,連唿吸都變得急促和滾燙,將手漸漸的往下,抽出方暖的襯衫,將手探了進去。


    方暖忽然看到了慕明非胸口出的疤,那是一道很深的疤痕,從鎖骨處一直到貼近心髒的地方,已經變成了褐色的疤,猙獰的顯示著那時候傷的有多重,方暖低下頭,慕明非便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處傳來一陣不同與手指的觸碰,那樣的溫熱,是她的。


    慕明非幾乎要瘋了,眼前的人是他心中盼望的,等待的,心都開始疼痛的人,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用手一點一點往下,聽到她唿喊他的名字,微微皺緊的眉眼,還有緊緊抓住被單的手,所有的都讓他沒辦法再保持冷靜。


    慕明非看著方暖汗濕的臉還有睡著的眉眼,將她圈在懷中,這樣已是足夠。


    第六章 關於愛情


    方暖見到白炬時也是有一瞬間的恍惚的,白炬是一個很好看的男孩子,帶著一個眼鏡,還有微長的劉海搭在了高挺的鼻梁上,眼睛大而有神,薄唇輕啟,已經可以讓人淪陷,給人感覺很冷清,也很有書生意氣,就像是民國時期的詩人一樣。


    白炬抬了抬頭,看著眼前的方暖,微微蹙眉,卻還是開口說:“你就是方暖,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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