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瑾倒是不以為然,在他母親王氏管家的那時他就已經見識過府中的鋪張,隻是那時府裏還有家底子在,如今因著零零散散的事兒,到底還是虧耗了很多,再這樣下去,府中遲早是要生亂的。


    “二哥哥應是知我在京郊有幾間鋪麵,也做了一些商船的買賣,在金陵時我曾收到一封店鋪管事寄來的信件,說是有一賴姓老爺向我店鋪定了一批南洋的黃花梨木,這黃花梨木因著時下流行,價格也十分昂貴,且那賴老爺要的是一塊整料,更是要價不菲,那管事的做不了抉擇,便快馬給我送了信。”


    “我原還想著京中哪位老爺是姓賴的,想著許是南邊來的富商便也沒有在意,如今聽了周瑞家的一番話,我倒是想明白了許多。聽說這賴大管家一家在南麵兒也是置辦了府邸的,說是個三進的大宅子,看著倒是比璉二哥和二嫂子還住的體麵些,家中也是丫鬟、婆子、奶媽子一大群,這賴總管在我們家雖說是個做奴才的,那出去了也是要被稱為一聲老爺的。”


    賈瑾的話說完,整個廳堂已經寂靜無聲,賈璉和王熙鳳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們兩個都是圓滑人,自是知道賈瑾的話中意思。


    賴升一家都是家生子,隻一個賴尚榮還是賴嬤嬤求了賈史氏恩典這才放出去做了良民,他們哪裏來累積的這般多錢財,還不是都是在賈家撈的油水,也就是因為知道這賴家錢財的來源,兩人的臉色才越發的晦暗不明!


    王熙鳳此時已經有些哽咽起來,她想到平日自己為了府中管事兢兢業業,可還是得不了別人一句好話,為的這個她還生生熬著身子,也不知以後能不能得個一兒半女!而她平日看不起的那些子奴才,卻是花著大把的銀子,過著享福的日子,讓她如何不恨!饒是如王熙鳳這樣的人,也有些委屈心酸了!


    賈璉原也是憤憤,隻是這神色不過維持了一時便頹唐了下去,他有些無力道:“那賴升的母親賴嬤嬤是老太太跟前極有臉麵的老人了,我們無憑無據,就算是告到老太太那兒了,怕也是無法!”


    賈瑾一笑,卻道:“這事兒,你我不能出麵,我父親更是不可,但是伯父卻是可以,璉二哥隻需說動伯父,由伯父親自出麵來整治便可!”


    “這,實不相瞞,我父親因著前兩次的事情在老太太麵前極受了一頓教訓,若是讓我父親貿貿然的去查抄那些奴才們的家私,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我父親在老太太麵前必不會占到好處,若是老太太告一個不孝,父親身上的爵位怕是都會被擼了去。”


    賈璉的話十分為難,誰叫這個世道孝字重於天,要不然他老子好好的一個嫡長子何苦蝸居在這個地方,還不是因著老太太偏寵二叔的緣故。


    “這事不難,不過就是一個查抄整治的由頭而已,你隻需說動伯父,允諾將那些奴才那兒查抄出來的家私的三分之一都給伯父,伯父必會聽你的!”


    “至於證據嘛,這事並不著急,你們隻需等段時間,到時候必有人將證據拱手獻上!”說完這話,賈瑾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顯見已經有了把握。


    賈璉見他這樣子,後脊便有些發涼,他記得上次賈瑾落出這種表情,甄家就倒了大黴,如今······


    賈璉沒再細想下去,隻是賈瑾的立場已經表明,他若是再不表個態也說不過去,便說道:“迎春本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們這哥哥嫂嫂平日沒多關心她,竟是讓她受了這般屈辱,隻是二妹妹的性子也太懦弱了些,什麽叫離了那家子奴才她就是孤家寡人了,我們這哥哥嫂嫂的難不成就真看著她孤苦無依不成?這事我會與父親講,迎春那兒你二嫂子也會多看顧些,我們便等著瑾弟的消息了!”


    被賈璉夫妻留著在他們院子裏用了膳,賈瑾這才迴了自己的院子。


    進了書房,洛風已經等在那兒了,他見賈瑾進來,連忙站起就要對賈瑾行禮,賈瑾連忙將他按下。


    他對洛風洛雨兄弟並其他幾人都十分信任,隻是這信任也全然不是盲目的,他在這幾人身上都留了一絲靈力,若是他們留有異心,這絲靈力足以摧毀他們的靈台,所幸那麽多年過來,幾人對賈瑾一直忠心耿耿,並沒有辜負賈瑾對他們的信任。


    “三爺,這次尋我進府可是有什麽事?”洛風昨日收到賈瑾要他進府的消息,心中便十分驚疑,三爺剛迴京都,便急忙召他,怕是有什麽要事。


    賈瑾先是問了那幾家鋪子的一些事兒,這才開始交代了他關於賴大一家的事情,等洛風應下後,這才將話頭一轉問道:“近日京都怎麽會多了如此多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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