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古怪的看了他幾眼,又見周圍吵吵嚷嚷圍繞著的百姓,這才有些意興闌珊的揮手道:“即是有你給他說情,今日我便放過他了,你帶他走吧!”


    賈瑾對著洛雨使了個眼色,又對著他耳語了幾句,洛雨便上前將薛蟠帶走。


    周圍的百姓四散離開,原先還十分兇狠的少年如今卻是語氣溫柔的安撫那對受了驚嚇的父女。


    賈瑾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兩遞給那兩父女,並對著那對父女歉意道:“今日之事,卻是連累了無辜,這裏有些銀兩,也算是我的彌補。”


    等那對父女離開,那少年才轉向賈瑾,卻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剛見那對父女甚是可憐,原也是要給他們些錢財的,隻是,嘿嘿,卻是囊中有些羞澀,倒是承了你的情了!”


    “一碼事歸一碼事,雖說剛才那人我不太喜歡,但是你這人品我倒是敬佩,也算的上是敢做敢當,我柳湘蓮最是敬佩這種人,你這朋友我卻是要交下了!”


    這柳湘蓮說話做事都是一副江湖俠客的作風,倒是頗有幾分豪邁,賈瑾當下也不忸怩,邀著他便進了茶樓的包間,兩人很快便熟絡了起來。


    “原來你就是近日京中名聲大噪的十一歲解元公賈瑾,倒是失敬失敬!”柳湘蓮抱拳道。


    賈瑾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近日京中關於他的話題還真的是比較多,便是在元嘉帝那裏他也是掛了名的,畢竟他賈代善嫡孫的名頭再加上勳貴之後的身份,都挺引人關注的,當元嘉帝得知是賈代善的嫡孫奪了金陵鄉試的解元時,更是當眾誇讚他有“代善遺風”,讓他一下便在京中世家中都掛上了名號。


    “不過都是虛名,我倒是佩服哥哥這般颯爽的俠義之風,今日相逢也是緣分,若是哥哥不嫌棄,我們結為異性兄弟如何?”


    賈瑾是真喜歡柳湘蓮這敢做敢當的性子,想那柳湘蓮原也是世家子弟,隻是他父母早喪,這才遠走他鄉,也是近些日子才從外麵迴來,這不,今日剛出門便是碰上了薛蟠這事。


    “剛才聽你一說,我剛才打的人便是皇商薛家的大公子,隻是這人好歹也算是高門大戶教養出來的,怎是如此不著調,若是不好好修理一番,還不知將來會給你們家招來什麽禍端,這京中可是不比金陵,隨便掉下一塊磚來,砸中的也可能是京裏的某些權貴,這事弟弟可是要放在心上。”


    柳湘蓮好意提醒,他這人是個嫉惡如仇的,但他偏生又是極重情義,既是認了賈瑾做義弟,便也是對他上心了幾分。


    賈瑾自是接受了他這好意。


    兩人又談論了一會兒,又約定了下次的見麵,賈瑾這才離開。


    而另一邊薛夫人在看到滿傷是傷的薛蟠時,卻是當下便哭嚎開了。


    “我的兒,怎會傷的如此之重,不過就是出了一趟門子,怎麽就滿身是傷的迴來了?”薛夫人邊哭邊撫著薛蟠的身子檢查。


    薛蟠雖說仍舊哼哼唧唧的叫喚著,卻是不敢將今日之事告訴薛夫人。


    今日,他在被洛雨扶著上了馬車後,自認為安全無虞的他便開始叫喚著要找人去報複那柳湘蓮,沒想到卻是聽洛雨陰惻惻的說道:“薛公子,我家三爺有句話要我帶給您,您聽了再做決定如何?”


    薛蟠這人其實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洛雨語氣裏帶了點威逼的意味,他便有些膽怯了,這呆貨到現在才有些迴轉過來剛才怕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偏巧還被正主給抓了個正著,也是憋屈的很。


    他隻好點點頭,表示接受洛雨的建議。


    “我們三爺說若是您再打著榮國府和賢妃娘娘的名頭出去仗勢欺人,可就別怪他不念著這點姻親之情了。您怕是忘了,您是因著什麽事兒才從金陵到了京都,那京兆府衙門的大門可就在那裏開著呢,若是您不想······您這嘴可是要悠著點講話!”


    薛蟠這性子哪裏能夠忍得住,當下便要鬧起來,卻聽見洛雨又繼續說道:“薛大公子莫不是忘了,您家那香料的買賣是怎麽丟的,您說若是這藥材的生意再丟了······”


    薛大呆子難得腦子好使了些,他睜大雙眼,雙手顫抖的指著洛雨:“你,你,原來是你們,我們薛家哪裏得罪你們了!”


    洛雨冷哼一聲,並沒有迴答薛蟠這話,他對薛蟠這人本就看不上眼,今日薛蟠敢打著府裏的名頭出去強搶民女,明日他指不定就要做出什麽殺人放火的事兒來,這人,本來就是一個禍害!


    “薛大公子最好還是掂量掂量,這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把您那張嘴給閉緊些!京都這地界,指不定什麽時候您出去一趟就再也沒命迴來了,薛大公子可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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