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做事的!”


    討債公司內,許知言指著光頭男破口大罵:“廢物!你和你的手下都是一群廢物!我警告過你們要小心!你們怎麽這麽蠢!”


    光頭男當著小弟的麵被一個女人這麽罵,麵子有些擱不住了,可惜許知言被憤怒衝昏頭腦,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你有沒完沒完!”光頭男拍桌而起,反斥道:“我收了你的錢幫你做事,你知不知道我手下的人冒了多大的風險?顧修親自替魏柏出頭,帶了那麽多人打傷我兄弟,這筆錢你必須得賠!”


    “賠?”許知言冷笑一聲:“事情辦成這樣還想讓我出錢?你們瘋了吧!我一分錢都不會給的!”


    “你不給,我們就去找你弟弟要錢。”光頭男威脅道:“反正一個瘸子,他想跑也跑不了,到時候看你們怎麽辦!”


    雖然知道許若已經拋棄輪椅試著直立行走,但現在的他需要更多時間做康複,絕對不能被打擾,許知言忌憚的看著頭纏紗布的光頭男,知道他和他的小弟都是地痞流氓,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當初她找到他們,也是想借魏柏的欠債給魏嵐一點顏色看看。


    沒想到魏嵐提前一步還了魏柏的賭債,這群小混混竟然用那麽可笑的理由欺負魏柏,還沒有警惕心的約魏柏和魏嵐見麵……許知言深吸一口氣,從包裏拿出三摞現金扔到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


    “老大,這女的這麽囂張,我們就這麽算了?”


    “你真以為魏嵐不知道背後主使是誰嗎?”光頭男點著現金,猥瑣的看著許知言的背影,舔了舔下唇說道:“魏嵐和顧修都不是好惹的,他們肯定早就知道了是誰在背後動手腳,不過是想找個借口而已。”


    許知言從討債公司出來,接到個電話匆匆趕到餐廳。


    “這麽著急要見我,到底出了什麽事!”許知言語氣很不好,尤其在看到對麵坐著的四個人後,她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發現整個餐廳裏沒有其他的人,這才鬆了口氣。


    “我們這次見你,是想……想把錢還給你。”說這話的是鍾式集團財務部的經理,也是他最先把支票拿出來還給了許知言。


    許知言愣了下,然後看著其他人支支吾吾的還想說,她臉色沉了下去。


    “現在想把你自己摘幹淨嗎?嗬,晚了!”許知言用眼神警告對麵的四個人,他們都是y-ing集團和鍾式集團的中高管,也是許知言這次陷害鍾晴的幫手,許知言開出天價誘惑他們為自己辦事,沒想到現在事情辦成了,他們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最早指證鍾晴做假賬拿走二十萬的經理擦了把冷汗,道:“現在集團內部嚴查二十萬的去向,所有經手那些文件的人都被叫去談話了,我們雖然做的很幹淨,但就怕留下點兒什麽證據……”


    “做假賬挪動資金,可是犯法的。這一點在我找你們合作的時候,你們都心知肚明。”許知言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看他們,道:“現在事情已經辦了,就算你們把錢還給我,也不能擺脫嫌疑。不如按照我們之前計劃好的,我會慢慢找機會安排你們出國,這些錢足夠你們在國外重新開始了。”


    許知言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慌。因為隻要她表現出對他們想要抽身的任何不安,就會更激起他們的恐慌。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個被放在桌上的支票始終沒有被拿起。


    “不管你們怎麽說,這件事兒我肯定不幹了!我已經把支票還給你了,明天我會遞辭職申請,這差事我是做不了了!”


    那個把支票留在桌上的經理,說完這句話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餐廳,其他三個人心下不安,如果他這時候突然說要辭職,公司肯定會起疑。


    或者……盡快抽身才是上策?


    “他查不出什麽的。”許知言急於安撫人心,所以不得已亮出了底牌:“維爾集團派來協商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所謂的徹查不過是走個過場,你們……”


    話說到一半,許知言突然發現對麵三個人正用驚恐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身後,她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強大的氣場從身後壓製住她,讓她不敢迴頭。


    顧修的聲音突然響起:“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像是他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不過是在等許知言親口承認,許知言的唿吸一滯,突然意識到這間餐廳沒有別的客人不是巧合,而是顧修安排好了的。


    那幾個部門經理和主管,光是看到顧修出現在這裏,就已經嚇得兩腿發軟了,他們雖然在各自的領域都是精英,但所謂的發展都是在顧修的庇護下進行的,如今他們被發現了和許知言合作陷害鍾晴,等待他們的結果可能就是生不如死。


    “boss你聽我解釋!”


    “這都是許知言威脅我們的,我們不想背叛公司的!”


    “是她威脅我們,我們實在沒辦法才答應跟她合作的!”


    “……”


    “……”


    幾張嘴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著,顧修根本沒理會他們,直到魏嵐出麵把他們先“請”了出去,餐廳內隻剩下了顧修和許知言。


    顧修從許知言身後繞到她的麵前,看到她的臉色慘白,端起的咖啡杯灑了一半的咖啡,整個人像是陷入某種極度的恐慌之中。


    顧修把許知言手裏的杯子拿走放到桌上,然後讓服務生遞來一條毛巾。許知言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衣服上都是咖啡漬。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他們在汙蔑我!”許知言急切的看著顧修,試圖摘清自己的關係:“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顧修直接把所有資料扔到許知言麵前,後者盯著那份文件,卻不敢伸手去碰。


    “送到維爾集團的資料被人篡改過,上麵高出二十倍的數據是偽造的,維爾集團沒有把錢打到鍾式集團,而是轉到了一個匿名賬戶後,在把錢打到了鍾式集團。那幾個維爾集團派來談判的人已經承認了,張董也找出了公司的內鬼,很巧的是,他們都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你猜是誰?”


    許知言的瞳孔裏布滿紅血絲,她不敢再說一個字。


    “至於我們公司虧空的二十萬,最後發現是以鍾式集團的名義投到了一家海外小公司裏。”顧修的語氣十分平靜,像是在訴說一件和許知言毫無關係的事情。


    “那家公司的名字,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許知言痛苦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後,淚水從眼眶裏掉了出來。


    顧修麵無表情的看著哭泣的許知言,哪怕在他的記憶裏許知言從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他也沒有任何憐惜同情的心。


    一個人做了錯事,就要為錯誤負責,許知言為了毀掉鍾晴用盡手段,她以為她做的每件事都天衣無縫,其實在事情發生之後,所有的她以為都不過是顧修和鍾晴演的一出戲。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許知言道:“你根本沒有懷疑過鍾晴,對嗎?”不管當時的證據有多充足,不管公司內外對顧修施加多大的壓力,他都選擇了相信鍾晴,沒有任何理由的相信。


    許知言看著淡定的顧修,隻覺得頭皮發麻:“所以你們在我麵前吵架、分手,都是你們演的戲,從始至終,隻有我一個人入了戲……”


    早在事情發展之始,顧修就和鍾晴配合演了這出戲,他們假裝吵架分道揚鑣,為的是各自調查找出證據,同時也為了讓那些陷害鍾晴的人能放下警惕露出馬腳,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比他們預料的還要順利。


    顧修和鍾晴假裝吵架,為的是讓許知言以為自己的計劃成功,逼那些公司內鬼出來,沒想到最後先沉不住氣的是許知言,是她想警告魏嵐,找人對魏柏下手。


    原來顧修早就知道,原來他所做的這些不過是把自己玩弄在手心裏,看自己的笑話。許知言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寒意,她抱著胳膊顫抖不止。


    這個時候再問顧修“為什麽”,好像更可笑了。


    可許知言不懂,她真的不懂為什麽,為什麽顧修會喜歡上鍾晴,明明自己才是最合適顧修的樣子,她已經做到了顧修理想型中的所有,為什麽還是會輸給鍾晴?


    “我和你認識八年,顧修,這八年,你不知道我為你做了什麽……”


    顧修就坐在許知言的麵前,卻像是距離她很遠很遠,許知言抱著胳膊不停的發抖,她像個迷路的孩子,失去了前進的目標和方向,一瞬間給像是失去了所有。


    “我到底哪裏不如她。”


    顧修站起身,理了理西裝的他平靜的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哪怕他質問發怒咆哮,許知言都能接受,可顧修如此平靜,這像是對許知言處極刑。


    “因為你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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