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忘心!”許諾忍不住大吼,也不稱唿忘心公子了,直接指名道姓,可見他有多氣憤。


    趙錦心立馬止住笑聲,正襟危坐,雙眼無辜看向許諾。


    “夏忘心,你是男人,雖然隻有十四,但也是男子漢!你難道想找個千月國的女人嫁了,窩在家中繡花帶孩子,每天守著空房等你夫人來...”他頓了頓,寵幸兩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那是在侮辱他身為男子漢的尊嚴。


    他順了口氣,方繼續道:“至少許諾以為忘心公子心有丘壑,不該是如此見識短淺之人,身為男兒當.......”(此處省略若幹教育訓語)


    趙錦心雙眼直直看著許諾,等許諾說道慷慨激昂之處,轉過身子之時,她便悄悄對君瑜擠眉弄眼。


    小師父,救救我!


    我也沒有辦法,你好像碰到許諾的逆鱗了!


    這是好奇因子在作怪,我這是大無畏的求知精神,我這是在探尋真理......


    許諾再次迴頭,打斷趙錦心和君瑜之間的眼神交流,做總結性問話:“忘心公子可聽進去了?”


    趙錦心哪敢搖頭,再搖頭的話,她擔心許諾的吐沫星子會將她淹死。


    見趙錦心孺子可教,許諾欣慰點頭,這才拱手道歉:“剛才許諾太過激動了,望忘心公子見諒,在下實在不願意忘心公子小小年紀誤入歧途,這才說了這麽多,許諾當忘心公子是我的東家,也當你是我的親弟,作為兄長的怎麽能看著年幼無知的弟弟誤入歧途呢?”


    年幼不知!誤入歧途!


    趙錦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看別人說得多麽冠冕堂皇?她有那麽無知嗎?她那是吐槽!吐槽都不懂!


    哼!愚蠢的許諾,無知的許諾,幼稚的許諾,連吐槽都不懂的許諾。


    趙錦心清了清嗓子,語含怒氣說道:“許公子今日先迴去吧!忘心需要修正一下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


    許諾也知道今日是他太唐突了,哪有被手下指著鼻子教育的東家,隻是給他點臉色看看已經是不錯了。


    他躬身一禮,又說了幾句好話,便離開了靖王府。


    他一走,趙錦心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君瑜,你說他怎麽能這樣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女孩子,才不是什麽男子漢呢?誰要做男子漢了,我又不是女漢紙。”


    “我就是窩在家裏繡花帶孩子怎麽了?他敢有意見?他這是欺負我!”


    “君瑜小師父,你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樣訓斥我?父皇、容華、師父都沒有這樣子罵過錦心呢!”


    君瑜抬眸,淡笑問道:“這關容華什麽事?”


    趙錦心一愣,好像淡定了一些,聲音低了幾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罵我,你也不幫我,正牌師父怎麽能容許其他人罵自己的徒兒?”


    君瑜嘴角的笑容變淡,他站起身,走到趙錦心麵前,突然將趙錦心拉進他的懷裏。


    趙錦心嚇了一跳,這樣的接觸,即使是擁有現代靈魂的她也覺得有些不妥,她伸手推拒君瑜,尷尬說道:“小師父,太近了。”


    那雙純粹漆黑的眼珠子靜靜看著她,他溫潤細膩如玉石的肌膚上漸漸浮出一層淺淺的紅霧,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滿是認真,低微的聲音透露著一絲無奈,“錦心,我不想做你師父。”


    不想做她的師父?


    不是因為不喜歡她,或者想與她劃清界限,那為什麽不想做她的師父,隻是因為師傅這個稱唿會太老?


    趙錦心從不相信這個理由,此刻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憋見他更加紅的耳朵。


    她微微低下頭,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耳畔再次傳來君瑜的聲音,“即使你以後隻叫我君瑜,也好過你叫我師父。”


    “哦!”趙錦心依舊低著頭。


    君瑜微微離開她的身子,輕聲問道:“錦心為何對千月國這般好奇?難道錦心也想要三夫四侍?”


    “當然不想。”趙錦心立馬抬頭,見君瑜望著她,她便往旁邊挪了挪,“我隻是以前聽過一些類似的故事,好奇而已……啊!對了,我想起來好幾天沒有見到小黑了,我怕它被其他壞人捉了,我去找找。”


    趙錦心說完立馬溜了。


    君瑜盯著趙錦心落荒而逃的身影,站了一會兒方收迴視線,看向趴在桌角卷成一團的小黑,心中有些澀然。


    她今日提到容華了,原本以為她那時還小,應對容華無意的,可如今方知她或許已將那人放在心裏。


    趙錦心離開了那件讓人糾結的屋子,迴到了自己的院子,關好房門,換迴女裝,叫人搬來了椅子,便躺在椅子之上懶懶的曬起了太陽。


    知畫適時出現,輕揉她的太陽**,輕聲問道:“公主,你為何一直不給太子殿下迴信。”


    趙錦心懶懶道:“知畫,我以後怕是迴不了皇宮了,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公主了。”


    “哦,小姐,你為何一直不給太子殿下迴信?”知畫從善如流,卻依舊不放棄心中的疑問。


    “知畫,你們家太子是不是有很多紅粉知己?”趙錦心再次岔開話題。


    “並沒有,太子對小姐是一心一意的。”


    你就是太子的死忠粉吧?


    “太忙了,要忙著練功,學醫,學毒,如今還要忙著開酒樓,沒有時間。”趙錦心敷衍道。


    “小姐如今在曬太陽,很閑,可以給太子殿下寫一封信。”


    “……”


    “小姐,太子殿下如今十八了,身邊卻沒有一個女子,獨獨和上官公子交往甚密,如果不是上官公子已有妻妾,別人就得說太子殿下有龍陽之好了。”


    “……”


    “小姐,太子殿下那麽喜歡你,你怎麽能這麽對太子殿下?”


    “……”


    “小姐......”


    “行了,行了,我給容華迴信還不成嗎?”躺著的趙錦心終於在容華的呱噪攻勢之下敗下陣來。


    “知畫這就給小姐準備紙墨。”一身黑衣的知畫森然笑著。


    趙錦心抖了抖,不會笑就別笑,還是高冷一點好,這樣子真嚇人。


    握著筆,趙錦心頓了頓,寫什麽呢?寫君瑜好像喜歡她?可是萬一不是呢?這樣自戀不好!


    她想了許久,終於落筆。


    容華,要過年了,在這寒風凜冽,雪花常常紛飛的日子,我想念你給的壓歲錢!


    錦心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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