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眉頭一挑,這會兒方注意到,床上的帳幔是放下的。


    他一步步向床榻走近,挑開帳幔。


    隻見一具朦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床上,薄而透明的輕紗包裹著她雪白的肌膚,在燈火下若隱若現。


    一頭長而烏黑的頭發隨意鋪在床上,濃密纖長的睫毛彎彎,那晶瑩閃亮的黑眸此時正惡狠狠盯著他,她口中塞著一塊白布。


    看見趙錦心躺在這裏,司徒南懸在心中的大石頓時落下。


    他深邃的眼眸靜靜看著趙錦心,目光之中充滿了侵略。


    他甚至有些感慨,大約很久見到趙錦心女裝的樣子了吧。


    司徒南的視線微微掃過趙錦心微紅的臉龐,一路之下,掃過那如桃花一樣的粉唇,白皙的脖頸,精致的鎖骨,還有那藏在抹胸之中的不可描述之物。


    他狂熱的眼神有幾分詫異,最近看趙錦心穿男裝,明明很平,可是如今即使有衣物遮蔽,大約還是能估測大小的。


    這樣的尺寸有些超過他的預料。


    狠狠盯著司徒南的趙錦心見司徒南這個神色,眼睛都快噴火了,這是哪裏來的色狼,簡直卑鄙無恥肮髒下流下賤齷齪。


    手被綁住,腳被綁住,她就沒辦法了嗎?


    她忽然使勁力氣翻身向裏,隻留給司徒南一個背影。


    可惜趙錦心忽略了一個問題,她現在穿得極少,後背處除了那薄薄的輕紗,根本沒有什麽能遮住裸背的東西。


    司徒南眼眸一閃,忽地收迴目光,轉過身去,想也沒想就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等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今天她失蹤了一天,此刻卻出現在他的床上,又被稱為尹七送給他的禮物,還用問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嗎?


    他又轉迴身,走到床前,看了一眼趙錦心緊繃的後背,慢慢放下帳幔。


    “來人!去將尹七給我找來。”


    小丫鬟在門外應了一聲。


    聞言,躺在床上緊張得不行的趙錦心鬆了一口氣。


    自從她醒來,就被人綁住手腳,放在這張床上。


    眼睛並無不適之感,顯然那些人在給她沐浴的時候,連同眼睛中的石灰粉一同處理了。


    這種被人扒幹淨洗白白的經曆似曾相識,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想起了四年前,她們姐弟被司徒狂捉走的事情,眼前的一切都那麽熟悉。


    身上這種衣不蔽體的衣服,還有錦蓮傳來的危險信號,都顯示著她此刻的處境十分不妙。


    她醒來不久,錦蓮就告訴過她,房中大約點了催情的香,錦蓮本以為是毒物,於是悄悄吞了不少,沒過多久,她那蓮花便不斷發熱。


    錦蓮現在也不敢多吃,隻能讓趙錦心自己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


    手腳被綁住,輕功不能施展,身上的銀針也不見了,她怎麽自己想辦法,即使能蹦到門口,也不見得能出得了這個房間。


    她目前隻能將希望放在錦凡身上。


    趙錦心在床上忐忑地等待,沒等來錦凡的救援,反倒等到了司徒南這個混蛋。


    自從司徒南踏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她就一直很緊張,此刻聽到司徒南放下簾幔,喊人的聲音,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拖得時間越長,對自己越有利不是嗎?


    此刻坐在外間等待尹七的司徒南麵色越來越紅,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心間亂撞,他總是不自覺迴想起趙錦心躺在床上的樣子。


    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幻想如果扯去那礙事的衣物,拿掉她口中的白絹,覆上那小巧的唇瓣肆意蹂躪,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熱,眼中的火越來越旺盛。


    “公子!”


    聽到尹七在門外的聲音,司徒南忽然閉上眼睛,輕唿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深邃的眼眸清明了一些,讓尹七進來,他寒聲問道:“她是你綁迴來的?”


    尹七跪在地上,聽到司徒南這樣的聲音,也知道自家公子是生氣了,可還是點頭:“是!”


    “你給我下了藥?”司徒南的聲音更加陰冷,他是對趙錦心有過那樣的欲念,可是都不曾想今晚這樣強烈,而且身體持續發熱,這很不正常。


    “這個……尹七隻是覺得公子和公主都是第一次……”


    尹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忽然站起來的司徒南一腳踹倒在地。


    司徒南指著尹七,目露兇光,“誰和你說我要動她了?”


    尹七捂著胸口,他一直和公子在一起,公子的心意公子自己不知,他怎麽會不知道,即使公子極力不想承認,可是他卻看出了公子的真心。


    如果真是隻是想用愛情綁住一個女人,那為什麽公子會在趙錦心的女裝時吃了虧,那時的公子不顧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被趙錦心的銀針定在街上三個時辰之久。


    如果是其他人做了這樣的事情,怕是早就被公子殺了,可是那一次公子卻沒有發怒,而是讓他去打探趙錦心的消息。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怎麽會願意花那麽多錢,寧願被趙錦心坑呢?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又怎麽會在得知趙錦心和容華有情的時候那樣憤怒。


    如今仁伯和蒼狼隊的人已經很久沒有傳迴信息,恐怕已經兇多吉少,公子的心裏也是清楚的,卻沒有其他的作為。


    尹七知道公子是真的喜歡趙錦心,喜歡到公子自己都不知道。


    不!公子也許知道,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無論如何,他要為公子完成這個心願,何況前幾日公子不是放了話了,既然公子不忍心動手,那就讓他來。


    再說趙錦心也是女子,如果清白沒了,她能如何,隻能忍氣吞聲從了公子,如果想不開尋了短見也好,公子從此便不用這樣束手束腳。


    這邊是尹七單純的想法,他忍住胸口的疼痛,跪在地上,“都是尹七的錯,隻是錦心公主一早就待在這個房間之中,肯定也中了‘纏夢’!如果公子不幫公主解了......”


    “‘纏夢’?”司徒南的聲音猛地拔高。


    尹七身子猛地一縮:“公子,‘纏夢’是一種特別厲害的春.藥,是花樓中的媽媽專門為那些不聽話的姑娘準備的東西,即使再貞烈的女子也難以抵製這種藥,不解就是死。雖然霸道了一些,可是很多人都喜歡玩弄此物,因為此物用來助興效果極佳。”


    司徒南再次出腳踢向尹七的胸口。


    尹七的身體被這一腳踢得向外滾去,他滾到門口才勉強停下來,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你給我滾出去,到冷獄之中領罰。”


    冷獄是司徒家培養暗衛的地方,也是用來處罰犯錯者的地方,進了冷獄,不脫一層皮,流一地血就別想出來。


    尹七擦了擦嘴角的血液,領命離開,順便關上了司徒南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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