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會兒,韓遂便收斂了起來。畢竟他本是個喜怒不行於色,城府極深的人。剛才大笑,其實是失態了。


    韓遂收斂了大笑,從胡凳站了起來,走向了渭水岸邊,看著這濤濤向東的渭水,主要是渭水上的渡船。


    這些渡船一艘艘都是很大,能乘坐非常多的士卒。


    韓遂覺得十分礙眼。


    “我率領大軍連夜出走,馬騰,王金必定是大怒,將這些大船燒掉,以免被王金利用。”


    韓遂說道。


    這些船隻是馬騰的,在韓遂渡河的時候馬騰派遣來讓韓遂運送兵丁的。而此刻大船在北岸,王金,馬騰應該是鞭長莫及。


    但是韓遂畢竟不可能派遣兵丁守備這些渡船,一不做二不休的燒掉,可以阻撓王金,馬騰入侵大西北的時間,這在韓遂看來十分的值得。


    “喏。”


    閻池應喏了一聲,馬上下去傳令去了。不久後,韓遂麾下一位將軍率領數千精兵,將這一艘艘大船燒的火焰衝天。


    “這下王金,馬騰便追不上來了。我們可以調整速度,以尋常的速度行軍,等返迴武威,我們便安全了。”


    韓遂拍了拍手說道。


    就在這時,韓遂眸光一凝,卻是他見到濤濤的渭水之上,一艘小船迅速的向著他們這岸邊行駛而來。


    “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閻池已經迴來了,他也見到這艘大船,立刻指揮一批親兵上前查探。


    韓遂卻是揮了揮手說道:“一艘小船能幹什麽?”


    說罷了,韓遂卻是親自走向河岸,而閻池卻是不敢怠慢,讓親兵準備盾牌,隨時保護韓遂。


    韓遂到達了岸邊,隻差十幾步便會落入渭水之中。而直衝而來的小船也靠岸了,在韓遂親兵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從船上下來了一名文官模樣的人。


    “原來是張主簿。”


    韓遂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心中卻是泛著冷笑。這人叫張行,乃是馬騰的主簿,涼州名士。


    韓遂與張行有數麵之緣,因而認得。韓遂已經確認,王金與馬騰合謀意圖圖謀他,心中豈能不冷笑。


    隻是韓遂喜怒不形於色,反而笑著打招唿而已。


    “韓將軍啊,您與我家主公都上了那王金的大當了啊。”張行一上來,便跺腳,對韓遂直唿道。


    “是我差點上了馬騰的當了吧?若不是我見機得快,恐怕今日已經屍體了。”韓遂以為是賊喊捉賊,終於忍不住心中怒火,冷笑了出來。張行長歎了一聲,說道:“將軍啊,我們家主公意圖鎮守涼州,怎麽可能會與那王金合作呢?不管是單人見麵,還是書信往來,還是夜襲將軍大營,這都是王金的計謀啊。


    將軍您仔細想想,就會覺得其中的詭異之處。再說了,此刻我家主公已經退守金城,集結精兵與王金對峙。若是將軍不信,大可以派遣探子南下,探聽虛實啊。”


    韓遂這才麵色大變,再也保持不了什麽喜怒不形於色了。不管張行說的天花亂墜,韓遂都是不相信的。


    他認定了馬騰與王金合謀圖害自己,但是有一樣東西韓遂不得不信。如果此刻馬騰退守金城與王金對峙,那豈不是說,馬騰與王金沒有苟且?


    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啊。


    而且根本不可能做假。因為對峙是需要消耗糧食的,而且曠日持久。若有那個時間做戲,還不如集結全部兵力,攻打武威。


    隻要馬騰,王金聯合,便擁有極大的兵力優勢。韓遂知道自己未必守得住。


    而現在馬騰,王金既然是在對峙,那麽就證明一件事情,他媽的錯了。


    韓遂真想破口大罵一聲,大罵王金是各戲精,大罵馬騰這個蠢貨,為什麽要去與王金見麵。


    後悔,後悔的痛不欲生。早知道如此,又豈會燒掉自己的大營,輜重,糧食,輕兵逃竄呢。


    而現在沒了糧食,輜重,而就算是支援金城也不可能了。因為馬騰也沒有那麽多的糧食,可以供給兩軍吃用。


    對了,我還燒掉了渡船,現在就算是迴去也不可能了。


    韓遂豁然抬頭看向了那一團團大火中的渡船,心中簡直是痛的要死,仿佛是千刀萬剮一般的痛徹心扉。


    我都幹了一些什麽事情?


    我都幹了些什麽事情。


    閻池也是渾身發抖,手足冰涼,這其中還有他的推波助瀾啊,若不是他時時勸說韓遂退兵,恐怕現在還有一點轉機啊。


    我還是什麽謀臣,簡直是給謀臣丟了臉麵。


    韓遂的臉色變換,心情更是大起大落,整個人天旋地轉,仿佛隨時都會昏倒在地一般。張行倒是有心想要讓韓遂緩口氣,但是現在分秒必爭,他也顧不得了,連忙說道:“將軍啊,請您先派人去金城打探情況,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若確定消息,還請將軍


    您迴軍武威,收集糧食,輜重,再次增援金城。若是您不管不顧,我家主公是絕難支撐的。”


    “好。”韓遂幾乎是咬著牙齒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不確定他也不安心,張行畢竟是空口無憑。


    隨即韓遂派了人去探查情況。這裏距離金城非常的近,在兩個時辰後,消息就傳了迴來了。


    而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今天的天氣不太好,仿佛要下雨。天上沒有明月,也沒有星空,黑壓壓的。


    夜風有些大,吹的人直打哆嗦。


    趁著這兩個時辰的功夫,韓遂已經建造好了一座大營。此刻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


    帳子內隻有韓遂,閻池,張行三人,來報的探子被韓遂打發走了,而消息已經確認。


    王金已經占據了狄道城,目前正在進兵金城,馬騰關閉城門,集結軍隊進行抵抗。


    換句話說,他真的是上了一迴大當了。


    王金兵強馬壯,完全可以以軍隊與他們硬拚,但卻沒有好勇鬥狠,反而用了一計,便打的他們落花流水。


    戰爭還沒真的開始,他便嚇的屁滾尿流,狼狽逃竄了。


    韓遂此刻一張老臉真的是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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