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就是賤。


    聽慣了一清子罵罵咧咧的語氣,忽然正式起來,我還有點不習慣了。


    “一老叫我樂生就行了,叫掌教怪別扭的。”


    一清子哈哈大笑著同意了,隨後我又把我要去天津的事,對他說了。


    臨走前,一清子囑咐我,血玉一定要戴在身上,並且叫清水啥事都聽我的,如果有危險,就算他死一萬次,也不能叫我出事。


    總之,說了好半天,我和清水才收拾東西走人。


    步行到市裏,打車去了火車站買票,等坐上火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第二次坐火車已經過了新鮮勁了,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


    第二天上午,就到了天津站,下了火車,我倆又坐大巴朝靜海趕去,直到下午,我們才到靜海市。


    關於李豔青陵墓的具體位置,我並不清楚,而且孟成仁下陵墓已經是百十年前的事,所以,到了靜海,還是要仔細查詢一番。


    在賓館開了房,隨便吃了點飯,我們就早早的休息了。


    連日坐車,也挺累的,我以為能一覺睡到天亮,可迷迷糊糊中,一個飄忽的聲音不斷響起,但又聽不真切說的什麽。


    我翻了個身,聲音戛然而止,不多時,我又睡了過去。


    可忽然,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隱約中,仿佛反複說著三個字,我側耳傾聽,還是聽不清。


    我打了個激靈,猛的就坐了起來,朝四下看去。


    而就在我後背離開床的時候,那個聲音也再次消失。


    咋就這麽邪門,不會又遇到鬼物了吧。


    我暗歎晦氣,心裏也是有些發毛,雖然這幾個月不斷的經曆靈異事件,但每次都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說不怕那是假的。


    想了想,我又躺在了床上,那個飄忽的聲音又一次想起,聲音要比頭兩次都大,還帶著一絲怒意。


    猛然間,我感覺身側刮起了一陣陰風,吹向我的側臉,涼涼的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背靠背……背靠背……”隨之而來的是複讀機似的碎碎念,聲音幽怨中帶著憤怒。


    我轉頭看去,就見到一個女人背朝上飄在床邊,頭朝我這裏扭過來,長發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露出的另一半,慘白慘白的,眼球通紅,冰冷的瞪著我。


    這特麽不是女鬼還是啥!


    “背靠背……背靠背……”女鬼依然不停的碎碎念。


    剛開始我還嚇了一跳,見到女鬼後,反而不怕了。


    “別念了,你有啥冤屈說說吧?”說著,我從床上坐了起來。


    女鬼也換了個姿勢,立在了我的麵前,吃驚道:“你不怕我?”


    “我跟你無冤無仇,有啥好怕的,有事快說吧,我還要睡覺呢。”


    聽到我要睡覺,女鬼猛的朝我撲來,伸出鬼爪子就要掐我:“不行睡……不行睡……”


    我閃身躲過,揮手畫了張鎮邪符,符光一閃就擊打在了女鬼的身上,女鬼尖叫著落在地上,掙紮的爬了起來,見打不過我,就抽噎道:“不行睡……不行睡……”


    這鬼娘們難道除了碎碎念,就不會好好說話了?


    “你不讓我睡覺總得有個理由吧?”


    我等了半天,女鬼依然還是叨咕那一句。


    我聽的不耐煩,抬手比劃,威脅到:“如果你不說,我就直接送你下地府……”


    這次女鬼怕了,求饒道:“法師饒命,我說。”


    女鬼名叫顧明,家在靜海西北一帶的農村,大學畢業後,便在市裏找了份工作,還處了個男友。


    但她卻是遇人不淑,男友李東成是個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無賴,為了錢居然逼迫顧明當雞,顧明不同意,他便用二人親熱的視頻來威脅。


    顧明出身農村,如果這件事被村裏人知道了,她的父母一準會羞愧尋死,顧明思前想後,最終含著淚答應下來,但卻和李東成談了條件,隻有三次,三次過後,如果李東成還不放了她,她寧可魚死網破去報警。


    要說李東成也是個禽獸,談了條件之後,這家夥居然一次找來三四個男人,使得每一次顧明都如同進了地獄一般。


    李東成這種人又怎會說話算話,在三次過後,並沒把視頻種子還給顧明,顧明一怒之下就打了110。


    李東成沒想到顧明真的會報警,嚇得就和顧明廝打起來,一失手就把顧明給弄死了,而兇案地點,正是這家賓館。


    “我死了之後,李東成就把我的屍體用真空袋裝了起來,藏在了床底下,可能擔心被發現,又用膠布貼在了床板上。”


    聽了顧明的講訴,我不由對她產生了同情,不過屍體用真空袋裝,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貼在床板上,床上再有人睡覺,可不就是背靠背麽。


    這事若是讓普通人遇見了,保準嚇的十天半個月不敢睡覺,嚴重點仰麵躺著都會留下陰影。


    “生死天定,由不得人,這一世他欠你的,說不定在什麽時候就會還你。”這話聽著像安慰,但事實也的確如此。


    顧明訥訥的問道:“會還麽?”


    “你應該聽說過,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別想那麽多了,我幫你報警,將李東成繩之以法,你呢也安心去地府報道吧。”


    顧明走到我身前,彎腰一拜,道:“如果能讓李東成得到應有的報應,我願意聽從法師安排,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死者為大,一般這種情況,隻要是不過分的要求,我都會答應。


    “我的父母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不然以我們那的風俗,不滿三十歲身亡的人,都會做法招魂,可我並沒被招魂,所以我想請法師幫我父母料理我的後事,在招魂後,和他們見最後一麵。”顧明滿懷期待的看著我,我又怎會忍心拒絕。


    和顧明說完之後,便把她收在攝魂鏡裏,其實隻要不反抗,鬼怪被收入鏡中都不會受到傷害。


    看看時間已經淩晨四點了,便叫來旅店老板,把我事先準備好‘女鬼托夢’的說辭講了一遍。


    但這店老板的反應有些激烈,說我誣賴他旅店的名聲,還要趕我走。


    爭執半天,我也不管這老板說啥,一把就將床板掀開,


    但見到床板下的真空袋後,店老板卻是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臉色慘白的呆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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