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魚一劍就要刺下,突然感到一陣心悸,他快速移動身體,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剛離開那個地方,就看到一道亮光直閃而下,插在劉子魚剛才的位置。亮光落地,卻是一把明晃晃的寶劍。劍長三尺有餘,通體亮白色,明晃晃的劍身閃的人眼睛疼。


    這時,空中走來一個老者,須發皆白,看著劉子魚,冷哼一聲:“一個入魔的小子,居然敢對我王家大開殺戒,不想活了。今天老夫說不得要除魔衛道,為世間清理你這個魔頭。”


    劉子魚看著老者,哈哈大笑:“自己的後輩在花王城中作惡多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居然還腆著臉說別人是魔頭。今天,說不得我要把你們這虛偽的王家連根拔起,全部誅殺。”


    老者被劉子魚戳中痛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怒道:“不自量力的小子,今天老祖就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劉子魚當然不會讓老者在言語上好受:“哼,就你還配稱作人?縱容後輩行兇,說明你不仁,明知己方有錯,還在這裏裝無辜,說明你不義,不仁不義,你怎麽好意思再自稱是人。”


    一席話,說的老者無言以對,大喝一聲“去死吧!”飛劍拔地而起,直衝劉子魚。旁邊的儒士聽了劉子魚的話,有點感觸,默默無言,慢慢的和王家的三個道君匯合在一起,觀看場中的打鬥。


    老者是王家的分神期老祖,名叫王一白,正在深山中的洞府裏修煉,驚聞王家重創,才急忙趕來,算是救下了三個道君。王家也就十來個道君,如果這次一下死了四個,那麽王家就會實力大損,甚至出現青黃不接的局麵。


    王一白一出手,就表現出了一個分神期大能的威力。他一劍刺出,劉子魚隻感到一道白光閃過,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唯有黑食劍自動護主,把劍光攔住,但是劉子魚也被餘力震得後退幾十丈。還沒反應過來,白光又到,來到劉子魚麵前,橫劍一掃,劍氣就到了劉子魚跟前,依舊是黑食劍自動擋住了攻擊。


    劉子魚神識中問黑食劍:“現在怎麽辦?你能不能打得過他?”


    黑食劍歎了口氣,說道:“難,我倆都是分神期,但是我長期被封印,實力受損,肯定打不過對方。”感覺著劉子魚不甘心的心情,慢慢的說道:“不過,如果我有了全部的劍引,再吸收掉那三個出竅期,那麽就有可能殺死這個分神期。現在,就看你相不相信我了。”


    劉子魚猶豫了一下,雖然此時劉子魚已經入了魔,但是那種對皮、謝兩位前輩的承諾,以及責任感,還牢牢的豎在劉子魚心頭。一想到黑食劍脫困以後生靈塗炭的場麵,劉子魚就會清醒許多。


    就在劉子魚猶豫的瞬間,黑食劍突然一個疏忽,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力有不逮,王一白的一絲劍氣穿過了黑食劍的防護,來到劉子魚麵前,在劉子魚臉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血跡,肩部也被重傷。


    劇烈的疼痛激起了劉子魚心中的那股怒氣,也衝破了劉子魚的心理防線,他不再去管黑食劍破封以後的事情,隻感到心裏壓抑,一定要殺死眼前的這個老頭。


    終於,劉子魚徹底放開了劍引,使它和黑食劍完全的融合了。完成融合以後的黑食劍,終於恢複了他本來的麵目。黑食劍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終於出來了。幾千年後,我譚飛終於再現人間。小子,咱們也算有緣,我就讓你看看真正的黑食劍是怎麽殺人的。”


    話音未落,劉子魚隻感覺自己的右手被黑食劍牢牢的吸住,不能動彈分毫。黑食劍隻一晃,就到了王家一個出竅期跟前,“噗”的一聲紮進他的丹田。劉子魚愣愣的看著黑食劍刺進出竅期修士的身體,而自己手裏還握著劍把,就好像自己殺的一樣。


    王一白怒火中燒,每死一個出竅期修士,王家的實力便會弱一分。王一白劍指一豎,默念咒語,拿手一指,大喝一聲:“分光劍陣!”隻見他的靈劍陡然一晃,就化身千萬,一圈圈靈劍鋪開,慢慢的震動,隨著奇異的節奏,從不同的方向發出金光,射向黑食劍和劉子魚。


    黑食劍還要追殺另外兩個出竅期,就被金光所阻。這金光的威力巨大,饒是黑食劍已經是完整狀態,被擊中仍舊一震,在陣中舉步維艱。剩下的兩個出竅期和儒士都被乘機傳了出去,兩個分神期開始了正麵對抗。


    這時的戰鬥,兩個分神期都用盡了全力,場麵宏大。劉子魚無辜的抓著黑食劍,被黑食劍帶的甩來甩去,在兩個分神期爭鬥中的艱難的存活。不過,從表麵上看,劉子魚卻威風的緊,隻見他手持黑食劍,麵對著覆蓋方圓幾千丈的分光劍陣,毫無懼色,左突右擋,進退有據。


    劉子魚被黑食劍拖拽著,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不過他的神識從小就異於常人,在重大的壓力下,居然再次神識離體,好像依附在附近的空間中一樣,從旁邊冷冷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同時,劉子魚心中還在不停的腹誹:這個譚飛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明明已經脫困,卻還要帶著自己,既不殺也不放,真是個老變態。不過趁著兩個分神期打鬥的時候,劉子魚仔細的觀察分神期打鬥的奧妙,感受他們的神識利用的方法,閑暇時候,還琢磨黑食劍是怎麽破陣的。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想這些,隻能說我們的小劉同誌心真大。


    隨著多次的交手,黑食劍慢慢的吞噬劍陣的能量,積少成多,慢慢的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又一次交擊之後,分光劍陣居然有了一絲空隙,後力不繼。雖然這隻有短短的不到半個唿吸時間,但是還是被譚飛抓住,他猛力擊在分光劍陣的一個節點上,劍陣正在醞釀的攻擊被打斷。


    緊接著,隻見黑食劍在劍陣中連續跳躍,每次都擊打在劍陣靈力積蓄的地方,劍陣的攻擊再也不能發出,隻能眼睜睜的在一次攻擊之後,化為飛灰,陣法被破。


    黑食劍一破劍陣,卻不再跟王一白交手,直接循著兩個出竅期逃走的方向追去。王一白剛剛收迴靈劍,還沒反應過來,黑食劍已經消失。他咒罵一聲,趕緊朝黑食劍追去。


    黑食劍帶著劉子魚,快速追上兩個出竅期和那個儒士。三人本來沒有逃走,後來得到王一白的命令才往花王城撤退,哪知道還是晚了。就在三人離城門隻有兩三裏的時候,黑食劍唿嘯而至。一個出竅期迴頭一望,就看到了那抹絕豔的黑色,直接沒入自己後背,而後就失去了意識。


    隻一個唿吸,黑食劍就吸幹了那個出竅期,又一轉,殺向了那個儒士,沒想到儒士突然化作一條紫色星河,延伸到遠方,轉眼即逝。黑食劍嘿嘿笑了兩聲:“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太學秘術,真是令人感慨啊。”


    這時最後一個出竅期已經來到了城門口,對著城門守衛大喊:“快啟動陣法,關閉城門。”而城門守衛卻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麽辦。因為他們以為這隻是簡單的江湖仇殺,看到一貫作威作福的王家人吃癟,守衛心裏也感到痛快,同時也害怕關閉城門,開啟陣法會引起滿城騷亂,那罪過就大了。附近看熱鬧的眾人,也冷笑的看著王家道君的狼狽模樣,隻覺得大快人心,差點沒有鼓掌叫好。


    黑食劍完全滿足了眾人的願望,哪怕王家道君拚命飛遁,還是被黑食劍堪堪趕上,最後這個道君無奈,隻能用出自己的保命遁術,在黑食劍臨體的一瞬間,化為一蓬血霧,消失在城門口。


    其實在五靈修仙界,大部分高等級修士都有保命遁術,隻不過出身名門大派的修士遁術高超,比如剛才的儒士,出身於太學。


    如果說道門的超級宗派是玉清道宗和蜀山劍宗,佛門的超級宗派是少林佛宗,那麽儒門的超級宗派就是太學。隻不過太學比較鬆散,是由一些夫子和亞聖組成的一個聯盟,沒有宗派的結構。


    而這些散修,比如說葫蘆老怪,以及這個王家修士,遁術都比較低劣,使用一次就會損耗精元和壽命,所以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但是也往往錯過了最佳逃命機會,在還沒有發動遁術時被殺死。


    王家最後一個道君成功逃脫了,王家的老祖也到了。本來圍在城門附近以為好戲結束了的眾人,看到王一白的到來,大喜過望,以為又有好戲看了。一些好事之徒甚至坐了下來,準備好好欣賞這場免費的視覺盛宴,以做為以後的談資。


    可是,譚飛的邪惡遠超眾人的想象,他突然調轉矛頭,衝向了人群。這些無辜的百姓,修為一般是築基期和金丹期,卻隻因為看了一場熱鬧,就丟了性命。


    黑食劍縱著大團的黑霧,衝入人群。隻要有人被黑霧沾著,就被吸成人幹。一時間眾人大亂,城門守衛準備去關閉城門,開啟陣法,還沒走兩步,就被黑食劍一掠而過,吸成人幹。


    王一白看著眼前的景象,勃然大怒:“混蛋,殺我王家修士,現在還想在這裏提升力量,做夢!”說完,白劍如同一條白練,切開黑食劍的黑霧,把被黑食劍抓住的百姓救出,不能救出的則被殺死。一時間,附近百姓成為一黑一白兩把寶劍爭奪的焦點,百姓隻要被兩劍掃中,要麽成為人幹,要麽變為兩截,整個一片人間煉獄景象。


    劉子魚被黑食劍牢牢吸住,如同他親手殺了眾百姓一般。隨著黑食劍力量的攀升,劉子魚被黑氣籠罩著,神識也慢慢的被徹底魔化。他雙眼泛紅,臉龐被淩厲的大風吹的有些變形,從身體中開始冒出黑氣。這時他的心裏也充滿了殺戮,心裏隻有一個聲音:殺,殺,殺了他們,我就能得到力量,我就能天下無敵,再也不被別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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