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子魚的話,夫人怒極反笑,她哈哈大笑:“沒有想到,我南望侯府如今墮落到了如此地步,連一個窮小子都能在我侯府指手畫腳的,我這個夫人說話都不算數了對吧?!”


    徐大娘更是火上澆油,隻聽她哀哀切切的說道:“夫人,此時已經不同往日了,老奴早就發現了這種苗頭,可是,屢次想給您提起,都怕打擾了您的清修,想一力解決,這才釀成了大禍。老奴罪該萬死,請夫人責罰。”


    徐大娘的這幾句話,更加點燃了夫人的怒火,她已經歇底斯裏了,對著陸長嶽大吼:“把徐大娘放開,我看看今天誰敢動她。”


    劉子魚不禁再次讚歎徐大娘的老謀深算,短短幾句,就把自己推到了夫人的對立麵,把自己和夫人緊密的聯係在一起。而且,她還提前對夫人說起過小琴有嫌疑,所以,夫人一直對她是蠻族奸細的事情表示懷疑,此時,盛怒之下,就徹底覺得徐大娘是無辜的了。


    到了此時,劉子魚不得不用出了自己的殺手鐧,隻是這個殺手鐧是個雙刃劍,搞不好會傷了自己。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隻聽他說道:“夫人,我們還查出來,徐大娘曾經害死了三位公子。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不能放了她。”


    夫人聽到這句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問:“你、說、什、麽?”


    劉子魚直視她的眼睛,也一字一句的迴答:“我、說、她、害、死、了、三、位、公、子!”


    夫人看向自己的弟弟和父親,見他們都看著自己,微微的點了點頭,意思是他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可是,夫人仍然不相信這件事情,問道:“這怎麽可能,我們明明仔細檢查過,不可能是被害死的啊。”忽然,她瘋一般的看向劉子魚,急促的問道:“說,你說,她是怎麽害死我那可憐的孩兒的。”


    劉子魚尷尬的摸摸鼻子,這也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因為,他也不知道徐大娘是怎麽害死三位公子的,一切,還是那個詞,懷疑。半晌,劉子魚才說道:“這,這也是我和林伯,以及大人一起推斷出來的。”


    為了增加說服力,劉子魚還把林伯和廷尉大人拉了進來,隻為證明這不是自己在陷害徐大娘。


    隻是,這蒼白無力的解釋,反倒徹底激怒了夫人,她已經對劉子魚無語了,對著劉子魚說道:“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也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滾!”說完,對著陸長嶽說道:“把徐大娘放開,從此以後,她就是我侯府的貴客,誰敢責難她,就是和我林懷英過不去!”


    陸長嶽為難的看了劉子魚一眼,但是終究不敢再次違逆主母的意願,對著劉子魚抱歉的一笑,就要放開徐大娘。


    劉子魚趕緊擺手,對著陸長嶽吼道:“不能放!”他害怕林懷英再次發怒,趕緊說道:“夫人,既然我們都懷疑徐大娘,那就是她還是有一點嫌疑的,不如你還是把她放出去,不然,她再次謀害公子就不好了。”


    到了此時,劉子魚已經徹底沒有他法了,果然,這個自己稱作殺手鐧的東西,沒有傷到徐大娘,反倒讓自己前功盡棄,讓徐大娘在侯府徹底站穩了腳跟。不過,劉子魚也不是好惹的,他決定利用林懷英愛子的心情,把徐大娘趕出侯府,一旦出府,就把她抓起來。


    徐大娘也知道劉子魚的打算,以前是被逼無奈,被趕出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現在形勢急轉直下,對自己如此有利,她當然不想再冒這個險。隻聽徐大娘說道:“夫人,老太婆孤苦無依,現在又和劉公子交惡,一出侯府,就會被劉公子派人抓去。既然如此,還不如夫人疼惜老奴,給老奴一個痛快。”


    徐大娘越是這麽說,林懷英就越覺得她可憐,越覺得她無辜。她扭過頭,冷冷的看著劉子魚,說道:“長嶽,放開徐大娘。你,給我滾出去!”


    劉子魚害怕的就是這個,徐大娘和夫人生活了上百年,對她的脾氣了解的一清二楚,字字句句針對她的弱點,激起了夫人的同情心,自己苦於拿不出一點實際的證據,這個徐大娘又滑不留手,劉子魚也很是無奈。


    他心裏有點埋怨坐在那裏的林伯父子,兩人居然還在那裏討論茶怎麽樣。其實兩人倒是挺了解林懷英的,但是不知為何,兩人居然一點忙都不幫,反倒是陸長嶽,對自己居然盲目的信任,一直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劉子魚看陸長嶽又投來求助的目光,隻能再次硬著頭皮,擋在了夫人和陸長嶽之間,口中喊道:“不能放!”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夫人的臉激動的都快變形了,漲的通紅,隨時都會大爆發,把劉子魚碾成碎末。


    劉子魚當然不會等夫人爆發,他趕緊解釋:“夫人,你等一等,我能找到徐大娘謀害幾位公子的證據,如果夫人相信的話,就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證明一下。”


    本來林懷英就要爆發,但是聽到劉子魚說的有憑有據,事情又牽扯到自己的幾個孩兒,她就生生的忍住了。她指著劉子魚說道:“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拿出證據。可是如果你是在戲弄我,拖延時間,到時候,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剁成肉醬喂狗。”


    徐大娘喊道:“夫人,我是冤枉的,我喜歡幾位公子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傷害他們呢。”


    林懷英一揮手,阻止了徐大娘繼續說話,說道:“我意已決,讓他說出自己的證據。”


    劉子魚此時心裏一直在打鼓,哪有什麽證據啊,如果有證據,廷尉大人早就命令抓人了,還用自己在這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的表演。他偷偷的瞅了瞅林伯,隻見林伯攤了攤雙手,顯示自己愛莫能助,自求多福吧。


    無奈,劉子魚隻能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在大廳裏慢慢的踱步,口中慢慢的說道:“徐大娘,身為侯府的內府管家,負責各位公子的衣食住行。這衣,包括什麽呢,有很多種,祭祀用的,拜客用的,上學用的,家裏用的,等等等等,這些都是徐大娘一手負責,相當的不容易。其次是住,咱們是大戶人家,對這個住,也比較講究。每次建新宅,就會找風水先生過來查看,查看什麽呢,查……”


    “嘩啦啦”劉子魚正在胡亂說話,林懷英已經聽不下去了,她一伸手,把自己條案上的東西全部掃出了桌麵,茶水、點心灑了一地。林懷英站起來,指著劉子魚,說道:“沒想到,我居然會相信你一個黃口豎子。來人,把這個小子給我拉出去喂狗!”


    門口的家兵答道:“是!”有兩個就要進來,把劉子魚帶出去剁碎了喂狗。


    劉子魚趕緊伸出手掌阻攔,口中連連說道:“夫人且慢,我馬上說重點,馬上說重點。”


    家兵看劉子魚如此說了,就停下來,看著夫人。


    畢竟事關重大,林懷英也想看看劉子魚到底有證據了沒有,就朝家兵揮了揮手,家兵退在一邊,卻沒有走遠,時刻準備著再上來抓捕劉子魚。


    劉子魚看了看身後的兩位金剛,冷汗都下來了。到了這會兒,真是生死關頭了。對於這種實權侯爺家裏,殺幾個冒犯自己的人,還是說的過去的。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劉子魚的大腦在飛快的旋轉著,他要趕緊想出徐大娘的破綻,否則,自己可能就真的成為府中靈犬的晚餐了。


    可是,陸瑾生活的地方,劉子魚都勘察過,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破綻。而徐大娘,本人更是做的滴水不漏,就連小琴這一環節,都讓她提前想到了,可見此人的老謀深算。要想找到她的把柄,不容易啊,不,應該是比登天還難啊。


    無奈,劉子魚還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拖~~~!他對林懷英一拱手,說道:“夫人,為了顯示我沒有冤枉徐大娘,我把怎麽發現徐大娘陰謀的過程詳詳細細的給你講一遍。”


    林懷英冷哼一聲,手中出現一根線香,隨手掐去一大半,手輕輕一搖,線香便被點燃,然後林懷英抖手一甩,把線香插進一個條案上,紅紅的香頭,還有那飄渺的香煙,在緊張的大廳裏,顯得有點另類。


    林懷英說道:“這根線香整根是一刻鍾時間,你現在隻有這麽長時間,如果香點完,你還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那麽,就休怪我無情了。”


    劉子魚看著那個可愛的線香,心中有的隻是無盡的悲苦。憑什麽啊,自己隻是過來幫忙的,一塊靈石都沒有落下,卻要連命都要搭上了。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一個能幫忙的都沒有,唉,看來,人還是要靠自己啊。


    劉子魚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自嘲的一笑,說道:“沒想到,夫人還是不相信我,我既然給你說過,我們找到了證據,那就是真的找到了。自從見到徐大娘的第一眼,我就發現了,這個女人眼中有兇狠,她對侯府有企圖。在她的心中,一定藏有一個大陰謀。”


    “你們以為我經常來侯府,是為了親近陸瑤,其實不是,我就是為了找出徐大娘的破綻,找出她謀害幾位公子的證據。我為了什麽,為的就是咱們侯府的安全,為的是幾位公子能夠沉冤昭雪,而不是枉死人間。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我的偵查,終於,我發現!”


    劉子魚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來到線香所在的桌案前,看著即將燃盡的線香,微微吸了一口散發出來的香味,然後出手,輕輕掐滅了線香。做完了這些,他抬頭看了看眾人,自信的微微一笑,突然,臉色變得很沮喪,低下頭接著說道:“這個婆娘太厲害了,我找不到證據,你們弄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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