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褚子墨躺在床上睡意漸生,忽然院子裏有人落地的聲響讓他眉頭一皺,他把被褥偽裝了一下,自己翻身下床,藏在了衣櫥後麵。


    屋裏一隻細小的蠟燭瑩瑩的發著一些昏黃的光,有一黑影快速的進屋,褚子墨皺眉看著,看身形像是在謝林燕院子裏見過一次。


    “那麽快就等不及了嗎?”他看著來人的動作皺眉想到。


    來人慢慢的走近床鋪,還未到床前卻突然臉色一變,反身就要出門,褚子墨從衣櫥後麵一躍而起,來人迴身,幾枚泛著銀光的尖針直接朝著褚子墨的麵門而來。


    褚子墨一個閃躲,來人就跳出了屋子。


    憑借著眼神與聽力高出常人數倍,褚子墨追出房門順著一個方向幾個起落間也不見了身影。追出去數百米,來人進了一間院子突然失去了身影。


    褚子墨順著月光抬頭看去,粉黛院幾個字映在了他的眼裏。


    “素姨娘的院子。”他側耳聽了聽,那身影落進這院子之後就沒了聲響,他猶豫了片刻,也跟著飛了進去。


    院子空蕩蕩的,褚子墨在裏麵小心的搜尋了一翻,因有先天真氣的加持,即使在夜間,周圍的事物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嘩”一聲輕微的衣袍晃動的聲音,褚子墨耳朵動了動,再去細聽,那聲音輕緩的朝著後院慢慢隱去。


    “找到你了!”褚子墨眼睛輕眯,腳下幾個動作閃動人已經出去了幾十米。


    那身影若有所覺,褚子墨剛剛出現在她後方,她就尋了一個就近的房間跑了進去,褚子墨笑笑,直接先天真氣外放打在了她的後背。


    “噗通!”一聲,身影撞在了屋裏的八仙桌上。


    “是誰?”屋內素姨娘驚唿一聲。


    身影未說話爬起身就闖入裏間,褚子墨去追,隻見銀針凜冽,全都唿嘯著向著素娘擊去,褚子墨伸手去攔,那身影越過窗戶,直接朝外飛竄了出去。


    素姨娘大喊:“來人,快來人啊!”


    看著逃去的身影,褚子墨歎了口氣,再迴身,素姨娘已經看清了他的臉,語氣驚疑:“子墨?怎麽會是你?剛才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褚子墨搖搖頭撿起來了地上的幾根銀針,他對著燭火認真的看了看,又拿起來對著鼻子嗅了嗅。


    “夫人,發什麽什麽事了?”有婢女聞聲跑了過來。


    “沒事!”素姨娘驚魂未定,她先示意褚子墨不要出聲然後喊到:“剛剛做了個噩夢,這裏沒事,你下去吧。”


    “是,夫人。”侍女疑惑著應到。


    聽著侍女的腳步聲漸漸遠離,素姨娘才鬆了口氣:“你是怎麽進來的?”


    看著素姨娘的樣子也不似演戲,想來與那黑衣人也沒什麽聯係,褚子墨眼睛轉了轉:“我晚上起床喝水,發現這人深夜潛伏,就跟著她過來了。”


    素姨娘皺眉,侯府內院戒備森嚴,雖不是五步一人七步一衛,但也絕對不是可以讓人隨意出沒而沒人過問的。


    她警惕的看向褚子墨,“既然那人走了,子墨也迴吧,夜深了,姨娘這裏留不得外人。”


    褚子墨把撿到的銀針用真氣包裹在手裏,正要起身卻看到了素姨娘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疑惑間他又把銀針掏了出來決定詐一詐:“這銀針上萃了毒藥卻不見它變黑,姨娘可知道這是什麽毒?”


    素姨娘皺眉看著褚子墨:“什麽毒都好,與我有什麽關係?”


    褚子墨笑道:“這毒從匈奴傳來,中原少見,若隻有少量一點也不能置人於死地,卻可以慢慢使人肌肉僵硬,皮膚緊繃,整個人逐漸形如癱瘓,它若是多起來,應該是白色的鹽粒狀,不知道姨娘可曾見過?”


    “胡說八道!”姨姨娘別過了頭:“我怎麽可能見過這樣的東西!”


    褚子墨看詐不出來東西,笑笑就要告辭,素姨娘猶疑著伸手攔了一下,“等等!”


    褚子墨站定:“怎麽?姨娘這裏不是不能留外人嗎?”


    素姨娘緊張道:“你當真發現她直接來了我院裏,這毒也確實如你所說那般?”


    發現了一些端倪的褚子墨狹長的笑了笑:“當然。”


    素姨娘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搭在下眼瞼上抖了抖。


    這府中能調動護衛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侯爺一個是謝林燕,既然剛才那女子從西涼院到粉黛院都無人發現,不用想也知道是護衛已經被調開了。


    素姨娘心裏一時有些悲戚,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謝林燕既然要殺我,怕是害怕事情敗露已經容不得我了。”沒來由的,素姨娘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她看向褚子墨道:“你可知當年芸姨娘為何會給褚宏辰下毒?”


    褚子墨低垂著眉眼倒是分不出素姨娘話裏的真假,素姨娘看著他的臉蒼然一笑,語氣也帶了幾分悲戚。


    “當年褚宏辰身上的毒本是要用在你身上的。”素姨娘看著褚子墨道:“沒想到吧,謝林燕自己都沒想到,當年她設計想要讓侯爺厭煩了芸娘,不僅從侯爺的書房偷了從匈奴得來的奇毒想要嫁禍給芸姨娘,還買通了芸姨娘的貼身婢女,隻等到你出生,就一瓶毒藥送你上路,可惜天不遂人願。”


    褚子墨皺眉聽著,覺得一切都離奇的誇張。


    “侯爺從芸姨娘的房間沒有搜到奇毒,相反當天下午,褚宏辰就漸漸的掩了哭聲,聲音越來越小,明顯就是中了奇毒的症狀。”


    素姨娘笑的壓抑,她隱忍著,起初聲音還小,到了後來卻又帶著了一些哭腔。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


    素娘搖搖頭:“我也想知道為什麽。”她喃喃的道:“我隻是恰好聽到謝林燕與她侍女的談話,卻不想會遭受到這樣的無妄之災。”


    褚子墨皺眉,都說無巧不成書,像素姨娘這樣漏洞百出的話,反而會有一些可信度。


    褚子墨不相信的問:“謝林燕是侯爵夫人,而我娘隻不過是個姨娘,謝林燕什麽都比她強,還用設計害她?”


    素姨娘嗬嗬笑了幾聲……


    夜,更深了。褚子墨迴房之後躺在床上,做了一個若有如無卻又真實感十足的夢。


    在夢中,他像是一隻飄在海洋中心的木船,一個個清晰的畫麵像是時光年輪一般,一圈圈的把他圍在了中間。


    畫麵不停流轉,有哭有笑,有褚子墨遺忘的前世,也有他不願刻意想起的今生,那些過往被封印了的記憶,如今一刻不停的全都湧入了他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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