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妹將陳見章拉到自己屋裏問:“這姑娘是誰?怎麽看上去蠻麵熟的,你跟她是什麽關係?”陳見章說:“媽,她是我同事,你忘了?當年和我演真人秀的那個學霸。”章四妹說:“哦,我記得了,她好像叫傅敏熹對吧?”陳見章問:“我爸呢?他怎麽沒迴來?”章四妹歎了口氣說:“他現在怎麽能迴來啊?他在看人家小區呢,他打了電話迴來說要在外麵住一個月呢。誒,你最近跟你老婆是怎麽迴事啊?”陳見章說:“沒怎麽,她忙她的事業。我們別老呆在這,客人還在外麵呢!”章四妹一聽趕緊出來,她看到傅敏熹正拿著酒精在給兩個孩子的手消毒,並給孩子們都戴上了口罩,章四妹過來說:“小傅啊,我真沒想到是你啊,難怪你一進來我就覺得你那麽麵熟呢。”傅敏熹說:“阿姨,太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溪程的照顧了,真是太麻煩你了。”章四妹說:“不麻煩,溪程在這裏可乖了,她還照顧惜緣呢。你不曉得,程程這段時間可給我長了麵子。”傅敏熹說:“是嗎?她沒調皮嗎?我這女兒可是很頑皮的哦。”溪程搖著媽媽的胳膊說:“媽媽。我沒有調皮,我在這裏可乖了,不信你問惜緣。”傅敏熹一把抱起惜緣問:“哦,你就是惜緣啊?你告訴我姐姐有沒有欺負你啊?”惜緣搖搖頭說:“阿姨,姐姐從來沒有欺負過我,我喜歡和姐姐在一起玩。”章四妹問:“誒,小傅,程程的爸爸呢?”沒等傅敏熹迴答陳見章便說:“媽,你打聽人家這些做什麽?快去做飯吧,我們都餓了。”章四妹嘿嘿笑了兩聲便進了廚房,看到這傅敏熹心裏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動,這情形多少次出現在自己夢裏,可現在卻實實在在出現在自己眼前,她多少次期待有這樣的家,可最終隻限於夢裏,這些年來自己錢雖然沒少掙可卻缺少這最普通的家庭氛圍,陳見章看她發呆問:“敏熹,你怎麽了?是不是累了?”傅敏熹搖搖頭說:“沒有,我幫阿姨去做飯去。”說完便進去跟章四妹一起擇菜,章四妹說:“我看到你啊就想起我兒媳婦,戴琳以前也是這樣天天跟我在廚房裏擇菜,可自從她開了那個公司以後就沒有再進過廚房了。唉,真是懷念過去啊。小傅,你說這疫情嚴重嗎?好像從來沒有搞得像現在一樣。”


    傅敏熹說:“阿姨,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誒,阿姨,我聽見章說您的老家是江西的,是江西什麽地方?”章四妹說:“撫州。”傅敏熹說:“那蠻巧的,我祖上是萬年的,我聽我爸爸說他家在那裏是大戶呢。”章四妹一聽高興地說:“是嗎?那我們還是老鄉啊?”外麵的客廳裏傳來孩子們的笑聲,章四妹說:“家裏好久都沒這麽熱鬧了。”


    客廳裏,溪程和惜緣正陪著陳見章在整理袋子裏的蔬菜,溪程指著黑乎乎的東西問:“叔叔,這是什麽東西啊?”陳見章說:“這可是好東西啊,它是臘肉,用它炒萵筍可好吃了。”惜緣說:“我奶奶炒的菜最好吃,比飯店裏炒的都好吃。”溪程點頭說:“是的,是比飯店裏炒的好吃,我現在每天都吃兩碗飯。”章四妹聽到他們在議論自己笑了,傅敏熹說:“阿姨,看來我今天有口福了。”章四妹看著傅敏熹戴著白色毛線的帽子說:“你快去將帽子脫了吧,小心在廚房裏弄髒了。”傅敏熹點點頭,將手洗了到客廳裏脫去毛線帽再迴到廚房裏,章四妹看著傅敏熹頭上那個大發髻說:“你也留長頭發啊?”傅敏熹點點頭說:“是啊,留了許多年了。”章四妹說:“哦,是的,我記得當年你在電視裏留的就是長頭發,我還記得你拍了好多廣告片,可惜後來就沒有了。”傅敏熹一邊洗菜一邊說:“當年在電視台發生了一些事情,後來我就離開了電視台。”章四妹問:“我好像聽見章說過,你受委屈了。”傅敏熹一聽這話停下手裏的活看著章四妹,章四妹看到傅敏熹的眼睛紅了有些手足無措地說:“哦,不哭不哭,是我不好不該提這些。”說著過來幫她揩眼淚,傅敏熹搖搖頭伸手抱住章四妹。


    當傅敏熹端著菜來到客廳裏看到兩個孩子在客廳裏正認真地看手機裏的短視頻但房間裏卻沒看到陳見章,她輕聲喊了溪程,溪程抬起頭看著媽媽的口型後用手指了指陽台,傅敏熹來到陽台上,陳見章正看著遠方的夕陽在抽著煙,傅敏熹問:“你在幹什麽?塊進來準備吃飯了。”陳見章看著她點點頭。


    到了晚上傅敏熹帶著女兒睡在戴琳的床上,傅敏熹問女兒這些天在這裏習不習慣,溪程點頭說:“我覺得呆在這裏比在外婆家好。”傅敏熹聽完有些驚訝連聲問為什麽,溪程說:“我在外婆家她總是帶著我在別人家去打麻將,到了那裏又不管我,在這裏奶奶天天帶著我和惜緣一起出氣玩,我們一起跟著其他的奶奶一起跳舞逛公園,還有吃那些小吃,我想吃什麽奶奶就買迴家給我做。”傅敏熹一聽沉默了,她又問女兒陳叔叔每天在家裏做什麽,溪程說:“他每天晚上都工作到很晚。”傅敏熹問:“他迴來很晚嗎?”溪程搖搖頭說:“他迴來也在工作,在電腦前寫文案,我告訴你,我還看見他在寫小說呢。”傅敏熹奇怪地問:“他寫小說?”溪程點頭說:“是的,戴琳阿姨說他盡寫一些發表不了的小說,還說他寫了一百萬字了呢。”傅敏熹問:“你不會聽錯吧?一百萬字?”溪程說:“沒聽錯,是一百萬字,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問他啊。”傅敏熹便牽著女兒披著長發悄悄來到陳見章的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陳見章在電腦前迴頭說:“是溪程嗎?進來吧!”門口果然站著溪程,而傅敏熹躲在旁邊,溪程拉起媽媽的手進入陳見章的房間,陳見章看著她們問:“怎麽了?”傅敏熹說:“嗯,嗯,沒什麽...”哪知溪程馬上拆穿她說:“我說你在寫小說,媽媽還不相信呢。”傅敏熹說:“溪程,你別亂說啊,見章,我不是不相信,我是來問你寫什麽內容。”陳見章問:“怎麽,你想看啊?”傅敏熹點點頭,陳見章說:“好,我馬上發到你手機上,我用微信發。”傅敏熹問:“我聽溪程說你寫了一百萬字?”陳見章點點頭說:“準確的說是一百零一萬字吧。”傅敏熹問:“那你怎麽不發表呢?”陳見章說:“我是隨便寫的,寫這玩的。”傅敏熹問:“你什麽時候開始寫的?”陳見章說:“有了孩子以後,我想寫給他們看的。”傅敏熹說:“難怪溪程說惜緣自豪的告訴她他爸爸為他寫了部小說呢。”


    床上,溪程已經睡著,傅敏熹還在看陳見章發來的小說,陳見章寫的小說名叫《浮生千山路》(此小說可在網上搜尋),寫的是一部民國題材的小說,這時他接到王紫宣的電話,要他這段時間在家裏辦公,陳見章問:“那什麽時候迴台裏呢?”王紫宣說等她的通知,晚上傅敏熹躺在戴琳的床上看著陳見章的小說,她一下就入迷了,不知不覺中看了兩個多鍾頭,直到聽到屋外章四妹夜裏起床上廁所的聲音才趕緊將手機關了。


    第二天早上,章四妹為大家煮了粉,這時她接到親家俞老師打來的電話,俞老師先在電話裏問了惜緣和家裏人的情況,然後支支吾吾問起陳見章和戴琳的事,章四妹沒反應過來說他們都好,在旁邊的陳見章心裏明白嶽母肯定知道了他和戴琳的事情,但俞老師到底是讀書人沒有將話講透,章四妹掛斷電話根本沒有往別處想隻是說了陳見章一句“你老婆這段時間太辛苦,你要多關心人家。”這時傅敏熹的手機響了,傅敏熹接聽了電話,陳見章看著傅敏熹的表情有些異樣,傅敏熹掛了電話後說:“我和溪程要趕快迴去了,我爸爸身體不舒服。”陳見章說:“小區都封了你怎麽走?”章四妹過來說:“沒事,我去給居委會王主任說一下,這是急事,要不見章你也去,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傅敏熹說:“謝謝阿姨,不必了,我爸他那是老毛病了。”章四妹馬上便給居委會王主任打去電話,在電話裏說了半天,章四妹掛斷電話後說:“你把車開到後門去,王主任在那裏等,你就說是我叫你去的。”傅敏熹點點頭就忙著給溪程收拾東西,地下室停車庫裏陳見章將溪程的行李放在傅敏熹的車上,溪程過來抱住他,陳見章撫摸著溪程的頭發說:“溪程,過段時間正常了,我再接你迴來。”溪程說:“叔叔,你說話要算數啊!”傅敏熹看到這心裏有些感動,陳見章看著汽車遠去心裏突然感到空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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