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瑟完後,褚醉橫在蘇茶腰上的手順著往下一落,就極為自然地抓過那比自己小上好幾個號的手,毫無違和感地——十指相扣,扭頭踩著神氣的步伐帶人離場。


    完全是提線木偶一樣被拉到門口準備往常時她最愛去的那家麵館過去的蘇茶一個激靈,想起她也是點了外賣的人,頓時一個哆嗦,那本來到嘴的我已經叫了外賣的說辭碰上接下來能和褚醉一起吃東西這個巨大的誘惑,變得脆弱得不堪一擊。


    最後,什麽外不外賣都順著她那咽下去的口水一同爛在肚子裏。


    來的次數多,蘇茶早和麵館裏的老板娘渾了個眼熟。


    光是從蘇茶進來那會的表情,老板娘自詡不止能猜到她想要點什麽,甚至連大碗小碗都能猜到,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


    虧得她還崇拜了老板娘好一陣子,結果老板娘告訴她,這還得多的她來來去去就吃那麽幾樣,進店腳步急,就是餓了,那就大碗,進店腳步不急不緩,那就是小碗。


    而今天一會還得偷偷解決一份外賣的蘇茶灰溜溜地正要報來一碗小碗的牛腩麵,一同進來的褚醉就糾正道,“不要小碗,給她來一碗大碗的,特大碗的。”


    蘇茶:!!


    “那個……”秉承浪費可恥觀念的蘇茶驚慌失措地抬手製止,話沒到一半,褚醉就頗帶威壓地俯視道,“有問題?”


    昂……


    “沒問題。”蘇茶微微有些幽怨地撇撇嘴,找了個位置坐下,在桌子的掩護下,同情地摸摸自己一會準備“戰死沙場”的小肚肚。


    一邊上的老板娘瞧瞧蘇茶,又瞧瞧褚醉,到底沒說話,擦擦手到後廚去。


    早就料得的,按照蘇茶一貫的肚量,大碗的麵食就是她的極限,更不用說這特大號的。


    不說算著差不多快送達的外賣,就麵前還在碗裏歡快暢遊的麵兒,就夠她嗆的。


    真的吃不下了……


    偏對麵坐著看她吃的褚醉還在抱著手臂,等她一下下吃著,半點沒有說話的意思,就好像,她不把這碗特大號的麵吃完,他就絕不心軟似的。


    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褚醉唱的是哪出,那隨著和褚醉待在一起時間越長變得越來越容易委屈的性子,僅僅用了一碗麵的時間,就又委屈上了。


    這算哪門子的喜歡,她做什麽了?


    簡直莫名其妙。


    就在她要賭氣丟下筷子的前一瞬,筷子被抓住了。


    褚醉連碗一起拉到自己麵前,低頭就著她用過的筷子,斯文卻又很快地就把剛才她碗裏剩餘的麵吃完。


    等筷子規整地架迴碗麵,蘇茶仍在驚愕自己看見的一切。


    直到手機外賣小哥的電話打進來,她才如夢初醒地在褚醉的注視下接通電話。


    一頓胡亂的嗯嗯啊啊之後,蘇茶不知所措到找不到任何的開口點,還是對麵褚醉看透一切地先問,“外賣?”


    “昂……”蘇茶不合時宜地打了個響亮的飽嗝,乖乖坐著聽侯發落。


    褚醉搖搖頭,說完一句走吧就再沒說什麽。


    一路到取外賣的校門口,褚醉都在頻頻低頭,好像在手機很認真地搗鼓什麽,但他手機拿得高,她想不那麽明顯地偷瞄幾眼都做不到,遂隻好作罷。


    外賣是褚醉幫她從外賣小哥那裏接過的。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外賣小哥越過褚醉瞅她那怪異的眼神,越品她越肯定在小哥眼裏是看到了一種發自內心對類似初高中生偷點外賣被班主任現場人贓並獲的大型人間慘劇的深切同情。


    拿了外賣,全程還是褚醉拿著。


    肚子早飽得填不進一點東西的蘇茶心虛,自然是不會主動開口問這外賣怎麽處理。


    最後,褚醉領著買賣和她到了離校門最近的一飯。


    一飯這個點沒什麽人。


    但偶爾經過的女孩子還是會有那麽些顏狗的,礙於她坐在褚醉旁邊,便利索當然地認為他們是情侶,所以偷瞄的眼神並不是很明顯。


    蘇茶點的都是小吃,章魚小丸子和雞翅包飯。


    這家店的的章魚小丸子醬汁和木魚紫菜絲忒足,這會褚醉打開外賣包裝,哪怕是前頭說飽得吃不下東西的蘇茶都有點饞了。


    “想吃嗎?”褚醉夾了一撮小丸子最上麵沾了醬汁的木魚絲,扭頭略帶勾引意味地問。


    蘇茶望了望那筷子前端裹著黑白醬汁的木魚絲兒,咽咽口水,湊上前點頭。


    褚醉笑笑,倒也很順坦地把東西送到她嘴裏。


    確實是喜歡那味兒的蘇茶在筷子抽|出來那會還不舍得地吮吮,光是樣子,就表現得極為期待再來一口。


    褚醉見狀,又大方地給她再來了一口,動作一度極具欺騙性到她都快忘了這份外賣是她真金白銀自己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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