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去了啊,對了,沒和你說,他去找孫涵涵,結果被人偷偷錄了視頻,告了他一個強製猥褻哈哈哈哈哈…”


    “啊!?”韓蘇這麽一叫,不僅是驚訝,更是驚嚇——羅瑪不滿她隻顧著電話,方一進單元樓就將她攔腰抱起,摁了電梯。一下失去重心,韓蘇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卻隻是笑著,比了個口型示意她別被電話那頭發現。


    “對啊!”曾誠不覺有異,繼續和表妹分享她的離婚大計,電話這邊,羅瑪抱著韓蘇,嘴卻不老實地親吻她的發,額際熱乎乎是他的氣息,此刻緊繃繃地被箍在他的懷裏,羅瑪見韓蘇的神情知道她聊的不是工作,於是越加肆無忌憚,在韓蘇的另一隻耳朵邊使壞般小聲念著“喂,姐姐,我愛你,我想你,我每天晚上都想你”……


    韓蘇心底發毛,不知道這個小鬼哪裏學的這些渾東西,與此同時再無法集中注意力,腦袋裏莫名其妙迴蕩著全是曾誠那句——“強製猥褻”。


    還沒到門口,韓蘇就趕緊找借口和表姐掛了電話,正想著要替天行道手刃淫賊,這小孩早已恭恭敬敬將韓蘇放在地上,兩手並攏筆直站著,笑得人畜無害。


    周斌在兩天後從拘留所出來,才知道要變天了。


    剛開的手機就被無數條微信、短信、未接電話提醒震到不停,周斌手機本隻有一半電量,這麽一震,竟直接震沒電了。直覺發現大事不好,等迴市區找到地方充電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手機剛剛重新開機,他還沒來得及查看微信,先是秘書的電話,再接著是團隊小合夥人的電話,無一不慶幸謝天謝地終於找到你了!


    等到大致明白出了什麽事兒,律所主任的電話就到了,語氣早已冰冷:“哪裏去了?!趕緊來我辦公室一趟!”


    周斌趕緊找了個酒店匆匆洗了個澡,衝掉拘留所裏一身餿味,打車的路上將來龍去脈細細捋了一遍,這才咬牙切齒發現著道了。


    一個把自己送進去,另一個等自己出來給了這麽大禮。兩人配合默契,周斌竟沒發現女人是這麽惹人惡心的生物。


    周斌在上樓見主任之前,先在樓下將自己的幾張銀行卡流水打了一遍,見到律所主任第一時間就呈上證據情真意切解釋起來,恨不得跪下喊冤。


    大老板揮了揮手打斷,隻將他遞上來的流水放到一邊,兩手十指交握開口:“倫敦所那邊的賬戶我們早就查過了,這件事是誣告我們心裏有數,再說了,你是律師,真要打算移民,哪裏會去走公賬?這不是擺明了讓人家查嗎。”


    周斌連連點頭,做老淚縱橫狀。可還沒歇口氣,老板又問了:“隻是這幾天,你去哪裏了?”


    周斌一噎,訕訕解釋:“私事兒。衝動了點,治安拘留了3天。”


    律所認得是職業道德以及商業道德,隻要客戶滿意收入高,合夥人甚至律師的私德如何,大家向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周斌這麽一出,顯然是作風不慎惹了人,又導致律所錯過了最佳公關時間,對於名聲難免有些影響,主任不由也對他有些不滿,沉聲提醒最近經濟下行,行業普遍都不景氣,望他為人處世盡量低調,畢竟商場上講的是悶聲發大財,別再出岔子。


    周斌唯唯諾諾應著退出,慶幸總算躲過一劫。


    當天,周斌以個人名義在其公開賬號上就相關事項做出了解釋聲明,表示自己前往警察局是為私人糾紛提供證詞,而非法移民的指控更是子虛烏有一派胡言,並且在聲明的最末加上了習慣性的威嚇句式:對於一切侵犯本人權利之行為,本人已經依法保存相關證據,並保留追究相關人士之法律責任之權利。


    看到聲明的孫涵涵在十分鍾後就接到了曾誠的電話,這一迴,是她親自打來。


    “想好了嗎?作證的事。”


    孫涵涵一怔,沒有作答。


    電話那頭是曾誠慢悠悠的聲音:“周斌的好運氣到此結束了,之前那一出隻不過是個開始,下周開始,他估計會成為圈內名人。孫涵涵,最後問你一句,你希望之後的醜聞都帶著你的名字嗎?”


    已然認識到曾誠的手段,此刻孫涵涵隻剩下恐懼與絕望,她不明白,一個如此強大的女人為何要苦苦逼迫自己,我對你道歉了啊!我早就對你道歉了!


    然而對受害者而言,“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警察做什麽”,才是他們的心裏話——世上總有一類人,聽不進對不起,而必須將所有的傷害演繹成一場基督山恩仇記。


    “姐,你明明可以調到筆錄為什麽還要揪著我不放呢?”她紅著眼眶問。


    “明明世界上有那麽多男的,那你有沒有問過自己,為什麽當初要揪著我老公不放呢?”她輕輕笑著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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