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本來讓我在家等著,等她忙完迴去接我,可後來又打電話讓我自己先來,說她會直接過來,十有八九她要晚到。”陳方灼邊逗“only”邊迴答她。


    “喏,你的生日禮物。”他隻顧抱著“only”敘舊,隻是隨便示意了一下被他放在地上的手提袋。


    宋清談拿起袋子,原來是新款的mp3播放器,頓覺開心,這個禮物倒是契合心意。


    但最下麵還裝著個什麽,她忍不住打開包裝,瞬間石化,臉紅心跳地連忙塞迴去。“陳方灼!你個變態!你有毛病啊?你……”


    陳方灼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吞吞吐吐地說:“那個,那個……最下麵那個是我媽送的,和我沒關係啊!”他明顯慌亂著不知該如何表述了。


    “她臨時決定直接來你家,打電話非讓我帶過來的。”看他臉色緋紅又極力想要撇清自己的樣子,宋清談斷定最下麵那套粉色文胸內衣他鐵定是看到了。


    “不是已經送了手機嗎?”她也不好意思地低聲嘟囔。


    “我哪知道,大概不想空手來吧。你以為我想啊,我實在拗不過她。”宋清談大概能想到陳方灼當時的抵觸,想到這裏她竟覺得有幾分好笑。


    大概陳方灼來的路上已經在心裏幾經盤算,自己把袋子交給宋清談時要迅速告知她最下麵的那個禮物和他沒關係,免得尷尬。其實無論怎麽做,他都撇不清自己知道那份禮物的事實。


    又或者燃姨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從小玩在一起的他們,已經不再是可以毫無顧忌不分你我的年紀了。


    陳方灼是宋清談的表親哥哥,雖不能為人所知,卻又在他們的青春期被兩位母親相繼告知,其中或許有某種來自於母親的擔憂和不安。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陳方灼想讓這尷尬的一幕趕緊過去。“你們”,他仍然堅持給予“only”和他們一樣的平等。


    小學畢業那一年,姑姑家的金毛犬生下了一窩幼仔,宋清談挑選了毛色最漂亮的一隻,一直到初一才起了一個稱心的名字——“only”,徹底結束了小金毛長達半年之久的無名氏生活。


    陳方灼見到當時還是無名氏的“only”之後也心癢癢,來她家玩的時候總是黏著小狗,後來宋爸爸見他實在喜歡,便去姑姑家又要來一隻。


    煜燃阿姨起初不同意,後來實在扛不住陳方灼的軟磨硬泡才最終妥協,但是那隻被他取名“布丁”的小金毛後來卻跑丟了。


    此後,雖然陳方灼每次來宋清談家裏仍舊喜歡和“only”玩,隻是他再也不養狗了。


    “在家無聊,出來轉轉,準備去河堤呢。我爸媽在家,你可以先迴去。”


    “一起吧。”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已經不再喜歡和長輩們閑聊了,盡管他以前很喜歡和宋叔叔聊天。


    就這樣,宋清談拎著她的禮物,“only”則一改剛才對她的依賴,開始緊隨著陳方灼一路向前,宋清談忍不住嘟囔,“果真是異性相吸呀,這家夥一見到你,就不理我了。”


    “人品問題。”陳方灼白了她一眼,緊接著又說“哎,你這話裏有毛病啊。你可也是女的。”


    “我可沒把你當男的。”


    “我也沒把你當女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越說越離譜。


    他們順著街道右轉到橋下的輔道上,橋肩可以通往河堤,堤岸兩邊花草枯枯,樹木也是光禿禿的,隻有枝杈,一派肅殺景象,隻有波光粼粼的水麵泛著一絲生氣。和春夏秋三季相比,河堤上的人少了很多,接近於無人問津的可憐。


    第 8 章


    眼前的河流,穿城而過,兩岸的風景多年不變,好像也隻有這條河在不斷流動,不知道這河水從何處而來,最終又將流向哪裏。就如他們不知道以後的自己會在哪裏一樣。


    “你說這條河會流向哪兒?”宋清談還是發問了。


    “流向臨市,匯入他們的河流,繼續向前,生生不息。”陳方灼望著河麵悠悠地說。


    “這樣來說,它也並不是真的屬於我們,小時候總以為它是屬於久光的,永遠都是久光的星水河。”


    “它從上遊過來,從相鄰的城市流向我們,最終也流向別的城市,都隻是經過而已,永遠也不會真正屬於誰。”陳方灼望向遠處的臉平靜無波。


    這時她才發現,以前那個能讓她清晰感知到的陳方灼,突然有了陌生感。是什麽呢?日漸豐滿的獨屬於每個人自己的內心世界。


    想到這裏,她有點失落。


    在河堤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天寒風大,他們的唿吸化作三團熱氣。看時間差不多,兩個人準備迴去。


    返程的路上,他們路過一家甜品店,宋清談突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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