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科從未被班裏的女生看好過,宋清談對他則更加厭惡。此前他們也算略有交集,宋清談有一個關係不錯的初中同學小c在久光一高,小c因為和王宇科的妹妹交好而結識他。


    起初王宇科對其百般示好,惹得小c上了心,他自己卻先撤退了,且仍擺出一副好朋友的姿態,一直和小c保持通信,恰到好處的關心始終不斷。此前,小c寫給宋清談的信,都是一起寄給王宇科,再由他轉交。


    一開始宋清談還算客氣,甚至迴信也和他一起郵寄給小c,後來得知他的為人,便不冷不熱地和他保持距離,從此堅持單獨郵寄。她不想和王宇科這種以受女生歡迎為炫耀資本的男生有過多交集,更不待見他對小c的這種做派。


    李曉熠此刻不在教室,以錢康康為首的幾個女生在為她鳴不值,她們聲討王宇科的同時,又對李曉熠怒其不爭。


    不僅僅在宿舍,就連在教室,李曉熠三番兩次地公開表示她對王宇科的喜歡。即使他對她並不熱絡,即使旁人看來李曉熠完全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即使王宇科和其他女生也關係曖昧。


    和李曉熠關係要好的孟唐恬曾多次在宿舍裏恨鐵不成鋼地罵她沒有骨氣,明明清楚王宇科是什麽貨色,還偏要被他耍得團團轉。在她們看來,王宇科隻是單純的享受李曉熠對他一片深情執著的那份虛榮。


    孟唐恬曾和宋清談分析,李曉熠簡直就是中了愛情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越虐越投入,越虐越感動,越虐越癡迷。


    據孟唐恬講,李曉熠此前交過一個男朋友,也是同校的,人在理科班,學習成績不錯,個性也好,氣質溫和儒雅,關鍵是對李曉熠特別好,言聽計從地讓旁人簡直看不下去。


    孟唐恬說,有次一群同學在一起聚餐,眾人依次自我介紹,輪到李曉熠前男友,在開口說話之前,他居然先起身給大家鞠了一躬,惹得在場眾人紛紛笑噴過去,而宋清談隻是單單聽孟唐恬的講述就已經笑得停不下來了。後來得見真人,在校園裏遇到,宋清談總算徹底相信孟唐恬絕無半點虛言。


    當時是晚自習下課,在人潮擁擠的教學樓樓梯間,孟唐恬剛一看到他,便連忙指給宋清談看,為了讓她看清楚對方的正臉,孟唐恬還特意叫了他的名字。


    他迴過頭,鼻梁上架著的黑色框鏡讓他看起來更加沉穩內斂,他對著她們的方向笑,“你們走我前麵吧。”一麵說著一麵停下了腳步,等著身後的兩個女孩子。


    宋清談當時內心充滿疑惑,這是什麽意思?聽他和孟唐恬說話,更覺得是一位少見而不同的男生。等和他分開,她便忙不迭地發問,“幹嘛讓咱們走他前麵?”


    “女士優先唄,他認為和我們說話的時候讓咱們兩個女生走在他後麵不禮貌。我可沒說錯吧,他就是一個特別謙遜有禮的人,能甩那王宇科十八條街嘍!”孟唐恬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像是在普及某種常識。


    “天啊,現實中居然還真有這樣的男生,我還是頭一迴遇見。”


    “誰說不是呢,他對李曉熠可好了,其實我們都還好奇像他這樣的男生怎麽會喜歡李曉熠?果真是一物降一物,隻可惜那家夥現在被豬油蒙了心,唉!”


    “算了,你也不是提醒她一次兩次了,能怎麽辦呢?”宋清談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在感慨,喜歡一個人果真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上次李曉熠流鼻血你知道吧?那王宇科關心地問過她一句嗎?我吃飯路上碰到她那個前男友,腦子一熱就惡作劇地告訴他李曉熠得了白血病,老是流鼻血。結果他鬱悶了一上午,直接跑來找李曉熠,問她這個病好不好治。”


    宋清談覺得,這個男生的家教一定很好,但他這種謙遜在男生堆裏有些不合時宜,就連女生們都覺得搞笑。和他相處,一時新鮮肯定是有的,但時間長了,就是無趣。


    這種特質有種翩翩君子的感覺,但放在當下,著實是與眾不同,不合時宜般地與眾不同。如果有女生能夠欣賞固然是好。從目前來看,李曉熠這種個性顯然是欣賞不了。


    可是,在一場純粹的喜歡裏,哪裏會有最佳答案。李曉熠前男友對她的喜歡,李曉熠對王宇科的喜歡,沒有道理,沒有規則,沒有對錯,也不因他人之言而改變,這才是最原始、簡單、無畏的一種喜歡。


    這些道理,當時的她們又怎麽能夠參透。在那個年紀,知曉事件的女生們幾乎全部都選擇了聲討王宇科的“卑劣”,她們固執地認為,李曉熠是昏了頭才會棄了“珠玉”,為一顆“魚眼珠子”傷神難過。


    這個冬天的雪來得晚,直到快放寒假才有了眉目。從期末考試前一天開始,接連幾日,時斷時續,算是久光近年來持續時間最長的一場雪了,宋清談此刻完全處於興奮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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